“不是,謝禮不是讓你休息一周嗎?”
約定好一周分房睡,昨晚宋啟銘還真就老老實實地沒有過來。
客戶經理很快又小跑著回來,手上拿著一塊金燦燦的東西,準確來說,那塊東西之所以金燦燦,是因為它就是黃金。
“1000g的金條,您看看。”客戶經理把黃金遞給了宋啟銘,而宋啟銘轉手就給了林育舒。
“你看。”他說道。
金條的外面包著塑封好的透明塑料袋,旁邊還攜帶著一張證書。
林育舒的金條都是在同樣的××銀行買的,所以對這一公斤的金條已經非常熟悉。
這家銀行的金條是梯形,與其說是金條,不如說是金磚。林育舒喜歡這個形狀,所以在他囤金條伊始,他就認準了這家銀行,只在他們這里買金條。
今天的金價在420元左右,一根1000g的金條大概要四十多萬。
“所以這不是謝禮是什麼?”林育舒慢悠悠地把金條放回了茶幾上。
之前他跟宋啟銘在一起,就是被一個錢包收買,現在兩人之間有了小摩擦,宋啟銘竟然又想用錢來解決。
雖然林育舒喜歡錢吧,但這一招也不是每次都奏效。
腦子里很快閃過這些念頭,然而宋啟銘的回答卻跟林育舒的猜測大相徑庭。
“這是我們在一起一個月的紀念禮物。”宋啟銘說道。
他說得太過自然,以至于林育舒愣了一下,都忘了去看客戶經理的反應。
“或者,按照國內的習俗,這也可以是彩禮?”宋啟銘說著看向客戶經理,問道,“是這麼說嗎?”
“是,”客戶經理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在回答金條的價格,“對于您二位,這也可以是嫁妝,都是一個意思。
”
“還是不一樣。”宋啟銘搖了搖頭,看向林育舒道,“老婆,錢包給我,我去付款。”
“啊?”林育舒已經懵了,呆呆地把錢包遞了過去。
從銀行里出來,這次宋啟銘去牽林育舒的手,林育舒沒有拒絕,因為他仍然有些搞不清狀況。
直到坐進副駕駛座里,他才反應過來問:“你告訴過剛才那個人我們的關系嗎?”
“沒有啊。”宋啟銘駕駛著GTR,朝下個地點駛去,“不過他比我想象中還要淡定。”
……簡直是胡來。
“你就不怕……”林育舒皺起眉頭,正想說說宋啟銘,但話說到一半,他也不知到底有什麼好怕的。
怕那個人露出厭惡的眼神?
還是怕那個人把他們從銀行里趕出去?
都不可能。
“你覺得他會怎樣?”前方遇到一個紅燈,宋啟銘把車速降了下來,看向林育舒說道,“或者我換個問法,他敢怎樣嗎?”
“……是。”林育舒明白了宋啟銘的意思,“你是想說,有一些人不敢對我們指手畫腳。”
“是絕大部分人。”宋啟銘說道,“邵光杰是個例外,你不用搭理他。”
“可是你想過嗎?可能我們前腳剛走,那個客戶經理就會跟同事議論我們。”
“背后的議論你為什麼要在意?”紅燈跳轉成綠燈,宋啟銘踩下油門,“假如你跟邵珍芮聯姻,背后肯定也會有人議論你。”
“嗯。”林育舒輕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道路前方,“好吧,你稍微說服了我一點。”
與其說是說服,不如說是剛才那客戶經理的反應,讓林育舒發現這事也沒那麼可怕。
看來送金條是其次,重要的是讓他真實感受。
而感受也不是一下就把他扔到人堆里,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那麼下個場所,人會應該稍微多一些了。
半個小時后,林育舒站在游樂場門前,渾身都寫著拒絕二字。
“宋啟銘,我不要去這里!”
去博物館,去藝術展不好嗎?為什麼要來這麼幼稚的地方!
“為什麼不要?”宋啟銘站在林育舒身后,推著他的肩膀往前走,“人家約會都是來這里。”
“你當你還年輕嗎?”林育舒死命往后退,卻敵不過宋啟銘的力氣,“你看看那些小情侶,哪個有你年紀大?”
“我怎麼不年輕?”
“你四月就要三十了!”
“三十就不年輕嗎?”宋啟銘不高興了,“還是我在床上表現不好?”
“你!”林育舒趕緊轉身捂住宋啟銘的嘴巴,好在四周沒有人聽到他們的對話。
“去吧。”宋啟銘抓住林育舒的手腕,把他的手從自己嘴巴上移走,“我想跟你坐過山車,長大后就沒坐過了。”
一個過山車而已,愣是被宋啟銘說出了童年情懷的感覺。
林育舒突然有些不忍心拒絕,只能壓低了棒球帽,遮住大半張臉:“不準牽我的手。”
“那還有什麼意思?”宋啟銘又不高興了,不過他向來很會解決問題,于是他四下看了看,說道,“在這里等我。”
沒幾分鐘后,宋啟銘買了一個黑色口罩回來。
他把口罩戴在林育舒臉上,按了下他的棒球帽檐,問道:“現在可以了嗎?”
口罩給人的安全感可比棒球帽多多了,林育舒抬高被壓下來的帽檐,輕輕“嗯”了一聲。
抬眼望去,四周的行人都在跟同伴聊天,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里有兩個大男人來游樂園。
偶爾有些小姑娘看向兩人,似乎也在議論著他們,但沒有人露出厭惡的眼神。
“走嗎?”宋啟銘向林育舒攤開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