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野抬眸,想都沒想:“為什麼?”反應過來,連忙補充,“為……為什麼不能留宿?”
“你想啊。”喻皓天嘆氣一聲,“如果你們只是純粹的隊友,偶爾一起睡一兩晚沒關系,但公開之后誰都知道你倆在處對象了,一旦開了這個先例,以后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帶著女朋友回基地?那基地成什麼了?”
“……”
誠如喻皓天所言,基地宿舍是給選手個人提供休息的地方,大家的日常精力還是得放在訓練上面,隔三差五把對象帶回來不像話,而且一棟樓都是男生,一旦有人開始邀請異性入住,給其他人也會造成困擾,不方便管理。
至于他們倆,不能因為都是同性而搞特殊。
桑野很容易想明白其中的關系,說:“知道了。”
喻皓天道:“關于后面這點,你也跟Talk強調一下吧?”
“你自己跟他說。”
“……好,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桑野掛了電話后,繼續拿起平板涂涂畫畫。
多才多藝的桑小爺打算給自己畫個圖,正好跟談默的微博頭像湊一對。
回基地后不能跟談默睡一起有些可惜,但是桑野自知是一名職業選手,操守要有的,要把訓練和戀愛分開來,所以很快接受了事實。
又過了許久,浴室門打開,談默出來了。
桑野順著動靜抬頭,就見談默沒穿睡衣,只在腰間圍了塊浴巾,正拿毛巾擦拭滴水的發梢。
桑野視線定定地在男人肌肉線條流暢硬朗的身體上停留兩秒,接著,好像預知到危險而提前炸毛的小動物,“啪”的收起平板,身體下滑鉆進被子里,說:“我困了,先睡了。
”
談默看向床上隆起的被子,淡淡道:“把你那邊的燈關了吧。”
桑野把被子都拉到了眼睛上方,從里面伸出一截細瘦雪白的手腕,摸索到床頭柜旁的開關拍下。
上方的壁燈熄滅。
過了會兒,桑野感受到旁邊的床鋪凹陷下去——談默上床,然后躺下了。
桑野緩緩松口氣,意識到自己想太多。
他就說,隔兩天來一次,也太頻繁……
不過談默今晚打算不吹頭發就睡嗎?
桑野還沒收住思緒,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男人毫無征兆地翻身壓了過來。
“…………”
被子遮住了一部分光線,桑野睜著眼看上方的人。
談默微微撐起身,扯松腰間的浴巾,磁性嗓音放低:“你睡吧,我輕點。”
“……”
修長的手探出被子外,浴巾拋下,無聲落在地毯上。
小金毛趴在床下睡得正酣,夜里的時候睜眼醒了一次,腦袋抵著高速顫抖的床腳被震得疼,打了個哈欠,狗頭掉轉個方向,接著睡。
***
新的一年,大家重返基地。
小派進練習室的時候看到桑野,道:“白毛,你小長假期間忙什麼呢?群里消息不回,我找你也不鳥我。”
桑野冷漠:“都放假了,還理同事干嘛?”
“好狠吶你,寒了我的心!”小派把早餐扔桌上,回頭看他,“心是石頭做到吧?我還以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呢。”
桑野一口一個小餛飩,解釋:“太忙了。”
忙著快樂戀愛,很少檢查手機。
“那跨年夜有人在外灘包了花旗大廈外墻跟我哥表白這事你看了吧?”小派坐在椅子上滑過去,興致勃勃地八卦,“嘿!就說有沒有危機感?是不是覺得自己第一老婆粉的位置要不保了?”
桑野吃完餛飩,把蓋子闔上:“從來不知道危機感是什麼。”
要不是喻皓天說官宣前不要鬧出動靜,他想跟小派直說點什麼。
“說真的。”小派早知道桑野這“老婆粉”的稱號是徒有其名,感嘆道,“如果真是哪個粉絲干的……我有種直覺……離我們迎接嫂子的日子不遠了。”
桑野看小派一眼。
小派問:“怎麼?”
桑野拿紙巾擦嘴,打開電腦:“看不出來,你還有直覺這東西。”
“我去!”小派拍了下桌板,“我之前說什麼來著,WLG里任何事都逃不過我小派的眼睛,你不會真以為我視力好吧?靠的都是直覺知道嗎?有人天生直覺就是異于常人的敏銳。”
桑野目不轉睛對著屏幕,輸入開機密碼:“看出來了。”
小派忽而覺得桑野節后回來有哪里不一樣了,摸著下巴打量他,道:“白毛,元旦去干什麼了?怎麼才三天不見,你這張小白臉又滋潤了?”
是一種肉眼可見的容光煥發以及白里透紅,那感覺就像……
小派一緊張:“你不會真有男朋友吧?一臉被愛情滋養和疼愛過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桑野坐椅子上都差點摔,臉上發紅,終于暴躁了:“滾吧你!”
小派松口氣。
沒男朋友就好,不然真要表演倒立拉稀了。
遂安心地滾了。
下午訓練賽。
可能是還沉浸在元旦的放松中,春節的氛圍又要近了,各個戰隊在回來后的第一天打得都有點水。
不過反正大家都得復盤,這種情況被各自教練罵幾天就能改善了。
晚上一起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小派在手機上打字,笑得嘴都合不攏。
胡夫問:“什麼好事?中獎了?”
“害!”小派放下筷子,改為雙手捧著手機,“糯糯姐跟他男朋友分手了。”
眾人:“…………”
人家分個手把你開心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