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能聽到聲音,彈幕都定住了。
男人的嗓音有些輕,再加上是天生磁性的低音炮,尾音因為沒有平復的呼吸而帶著絲絲令人酥麻的氣喘……
【be like:奮力耕耘的時候還不忘拉著Song說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姐妹們因腦補出來的畫面激動到互相拍打,大喊大叫。
桑野被那一掐腰的動作搞得險些斷了氣,又因談默拉他過去,站不穩,往前跌了兩步撲倒在男人身前,連忙用手攀住對方的肩。
于是觀眾們都看到,自談默兩邊寬闊的肩上,露出十根纖細泛紅的手指頭。
雖然不能看到全貌,但大家光透過一個背影就能想象到很多事了。
這姿勢好磕到流鼻血!
桑野眼神躲閃,不敢正視談默,道:“我不是玩……就想出國前把債還清。”
談默明白是直播間那群人搞事,上下把桑野打量了個遍。
上次摸是一種感受,這次看又是另一種感受。
——不過都是享受。
“我讓你穿,死活不肯穿……”談默耷拉著腦袋,一根手指勾住黑色蕾絲邊緣,拉開段距離,“啪”的一聲皮肉輕響彈回,在白皙細嫩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
桑野臉上迅速充血,不自在地動了下腿。
“誰讓你穿黑絲的?”談默抬眸,“我上次都沒這福利。”
“遮肉……”桑野支支吾吾,說,“保守一點。”
“……”談默深吸氣,服了。
知不知道什麼叫保守?
就沒見過保守的人穿黑絲。
談默動手把身上的隊服外套脫下來,露出里面寬松的白T。
彈幕震驚了:【什麼?你倆什麼情況?要開始付費內容了嗎?】
接著,談默把外套披到了桑野身上。
【??????】
談默把拉鏈一直往上提,一路拉到了頂端,幾乎將桑野的下巴埋到領子里去。
談默的衣服對桑野來說過于寬大,連大腿都遮住了。
桑野撩起小扇子一樣的長睫,害羞地看他一眼,挺敬業:“我還得直播。”
談默拍了下他的腦袋,轉過上半身看向后方屏幕,對直播間水友們道:“已經穿過女裝了,以后不許再提這事了。”
直播間霎時間群情激奮。
【我們都還沒看呢!都被你擋住了!】
【這算什麼穿過女裝了?我們沒看到就不算!】
談默說:“我看過就行了。”
【憑什麼!!!】
談默轉回去,把桑野按在電競椅上,他自己還坐在那兒擋著攝像頭,低著眼撫摸桑野熱燙細膩的臉蛋。
輕扯一下唇角:
“抱歉,這是身為Couple一方的特權。”
彈幕一卡一頓過后,徹底瘋狂了。
桑野聽不懂,愣愣地看著談默。
談默捏了捏他的臉蛋,腳撐地下桌,讓開位置:“我在經理辦公室,直播好了叫我……外套不許脫。”
“……哦。”
談默出門了,桑野靠近電腦,彈幕比之前還要密集,糾纏在一起一個字都看不清,最多就能看到“啊啊啊”這樣無意義的大片文字。
“你們別吵了,女裝這茬已經過了,不許再說我全球賽圈運不好,我玩游戲了。”
正當桑野要關閉彈幕的時候。
一條加大加粗的留言掛在疊加的彈幕上方飄過,是有貴賓特權的某個粉絲在解釋。
【卡普喔——Couple——夫妻,一對,我們常說CP的全稱。】
桑野眼一眨,表情有些空白,不過心臟很誠實地給出了反應,強烈的節奏好像要跳出胸膛。
桑野悄悄咽了下口水,鼠標從關閉彈幕的按鈕上移開,把直播間最小化,可接著又想起來還沒關彈幕,于是又打開。
可再看到彈幕里的“啊啊啊”時,桑野舔了舔唇,一邊嘴角抿直,另一邊嘴角卻顫抖著揚起一個壓都壓不住的弧度。
“別叫了別叫了。”
桑野一張嘴,就破功,霎時間垂下眼,咬住外套衣領,小美人臉紅得相當好看。
那是一種隔著屏幕都能傳遞出心動感覺的笑容。
桑野干脆關了攝像頭,于是直播間里只剩下了電腦屏幕畫面。
然而許多姐妹已經從強烈的沖擊力里回過神來,喜大普奔。
【信女得償所愿,說唱是真的!!!】
***
第二天WLG全球賽出征團隊出發了,依舊是一隊首發四人,加上替補鄂蘭。
從上海出發,轉機法蘭克福再到柏林,一共折騰了近十六個小時,日夜顛倒。
桑野只記得出發的時候天是黑的,等到達最終目的地出了機場,天還是黑的。
柏林很冷。
桑野站在路邊打了個噴嚏。
方月榮在桑野出發前一直叮囑他多穿一點。
桑野起初沒放在心上,他是冬天不穿秋褲的類型,凍得要死也要風度。
但是方月榮說:“比賽要三個星期,你如果中途感冒,發燒,狀態不好,打不進最后決賽……”
“媽!別說了!我都穿!”
于是桑野出發前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
談默聽到細小的噴嚏聲,把自己那頂黑色的古馳針織羊毛帽摘了戴到桑野頭上:“冷?”
桑野乖乖任他戴帽子:“還好。”
主要是剛從機場出來溫差比較大。
桑野臉小,頭也小,戴上針織帽后愈發顯得臉只剩巴掌那麼大了。
談默剛幫他整理好帽子,手指停了一下,把帽檐翻折下來,蓋住桑野的眼睛。
桑野什麼都看不見了,不得不仰高腦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