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賀承川扭頭看向謝讓塵,臉上的表情懵逼里帶著些許的委屈,像是在問他:
我才剛開始說話,人怎麼就跑了?
“噗——”謝讓塵忍不住輕笑出聲:“人跑都跑了,你別看了,我知道不怪你。”
“沒看,我就是怕他再哭出來,被別人看到了會追問。”
賀承川抿了下唇,慢慢挨過來輕輕碰謝讓塵:“對了,他跟你說這些屁話干什麼?”
“咳,我的意思是,這些話只有老掉牙的情感文章里才會用,正常人肯定不會信的吧。”
他補充,“既然你不會信,他跑來說這些廢話,總要有個原因。”
謝讓塵點頭:“嗯,我本來也只是想聽聽看他到底想干什麼,結果還沒等問出來你就過來了。”
“不過就現在得到的消息,我有一點想法。具體的等晚上回房間我再和你講吧。”
“還有——”
謝讓塵挑眉:“你不是上樓去休息麼,怎麼又過來了?”
賀承川表情一垮:“你管我,我樂意。”
他蹲下來,一把從謝讓塵跟前的小籃子里搶出來幾顆蒜開始剝,泄憤式地掰掉幾瓣后悶著聲音問:“我喜歡干活,不行麼?”
“行,當然行。”
謝讓塵憋著笑,忍著沒在賀承川的腦袋上揉一把,低頭繼續手中的事。
“那,謝謝你呀。”
膝蓋輕輕碰了碰旁邊的膝蓋。
賀承川耳朵動了動,沒說話,只是伸手把謝讓塵手邊的籃子往自己這邊撥了撥。
知道謝他就好。
算他這次沒白回來。
……
晚上,周過敘意外得老實,讓所有人順順利利地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八道菜雖然都沒用多名貴的食材,工序也不復雜,但里邊專屬于家的味道卻是買來的菜比不了的,好好滿足了眾人的胃。
吃完晚飯收拾完碗筷桌子已經是晚上九點。第二天的行程排得很滿,今天晚飯后就沒有安排集體活動,眾人都選擇各自回房間休息,為明天的工作養精蓄銳。
謝讓塵賀承川回房后先后洗了個澡,躺在床上,謝讓塵沒忘記之前下午同賀承川的約定,把宋世喬對他說的話完完整整的復述給賀承川聽。
賀承川聽得無語,同樣無法理解宋世喬跑來說這些話是為了什麼。
“那現在怎麼辦。”賀承川忍不住撓撓頭,“就當他只是跑來對你說了堆毫無意義的廢話嗎?”
“嗯,只能這樣了。”
謝讓塵輕聲道:“我專門觀察過,當時周圍沒有錄像設備。而且就算他自己帶了錄音的東西,我說的話也從頭到尾沒有過承認什麼。至于想惡意剪輯的話,在他找我搭話的時候我就打開了手機錄音留有證據,沒問題的。”
“行吧,真有什麼我們就等著見招拆招。”賀承川提起另一茬:“你不是說你還有新發現,是什麼?”
謝讓塵:“我懷疑……”
因為是猜測,加上涉及別人的隱私,謝讓塵不僅聲音壓得更低,在說的時候也沒有徹底點透,只說到正好能讓賀承川的理解的程度。
賀承川同樣理解謝讓塵的顧忌,也自覺壓低聲音,最后和謝讓塵商量著等明天把事情告訴經紀人,先防備著。
兩人一直聊到了快12點。
到了聊無可聊的時候,兩人慢慢停了聲音,在安靜中,他們隨即意識到一件事:
馬上要睡覺了,那……要和對方說晚安嗎?
原本互相道晚安是他們每天睡覺前必做的一件事,可那天分房睡之后到現在他們就再也沒說過了。
而昨天兩人雖然重新睡在一個房間,上床之后卻從頭到尾的誰都沒說話,這樣一來,倒也不覺得一聲招呼不打直接睡覺有什麼。
現在他們剛剛聊過天,氣氛也還算和諧融洽,不說一聲直接睡著了,萬一對方又說話自己沒聽見怎麼辦?
但……道晚安這種行為本就是帶著點特殊意義的。如今誰要是先說出聲,豈不是就有了一點先低頭的意思嗎?
并肩躺在床上的兩人都沉默著,心思各異。
時間滴答滴答地不停往前走,轉眼就流逝得飛快。
明天的錄制要從早錄到晚,需要充沛的精力體力來支持,他們這麼僵著不睡根本不是辦法。
那,就只能有一個人先做出讓步了。
謝讓塵想了想,反正今天下午賀承川都專門來幫他做飯,算是主動示好,這會兒他主動讓一步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打定主意,謝讓塵組織好語言,輕咳一聲,忽然開口問賀承川一個同剛剛的聊天內容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今天下午徐姐開電視的時候你聽到電視里的那句話了嗎?”
“嗯?”同樣在心里醞釀著打算先對謝讓塵說晚安的賀承川有些懵:“什麼話?”
“晚安,瑪卡巴卡。”
謝讓塵往上拉了下被子,閉上眼轉過身,下巴輕輕在被子上蹭了蹭。
在他背后,一臉呆滯的賀承川驚得嘴巴都不自覺張大。
愣了幾秒,他側過頭,注視著謝讓塵的背影無聲地說了句:
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第75章
一夜好眠。
清晨, 謝讓塵又是伴著鬧鈴聲醒來。
身側是熟悉的空蕩,賀承川已經起了,正坐在不遠的凳子上玩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