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聲音太小,化作了喉嚨間極為含糊的咕嚕聲,像極了被擼毛擼到舒服的大型犬。
謝讓塵看著借頭暈閉眼躺在他大腿上不肯起來的賀承川,眼底浮現出一抹無奈又溫柔的笑意。
“傻不傻啊。”他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賀承川的臉:“不知道會頭暈的?”
“哼!”
像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原本平躺著的賀承川一個翻身躲開謝讓塵的手指,卻用臉蹭了蹭他的小腹,嘴里發出含糊的咕噥,就是不肯起來。
真是越來越像個傻子了。
謝讓塵垂眸,悄悄俯身在賀承川頭頂上方虛虛落下一吻。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晚了一點點(搓手
第12章 新經紀人
為了防止類似的傻事再次發生,賀承川在第二天就連人帶枕頭的被扔去了次臥,并被勒令傷口拆線之前不許跑回來。
好在頭部的傷口一般都比身體其他部位的要愈合得快,沒過幾天,就到了賀承川去醫院拆線的日子。
謝讓塵掛的號比較靠前,拆線這天夫夫兩人起了個大早,簡單吃完早飯便來到車庫。
幾天不見,車庫角落里多了一輛紅色敞篷的瑪莎拉蒂,正是賀承川最心愛的座駕,一路漂洋過海從國外來到國內,前天剛被劉逸開過來,鑰匙還在謝讓塵這里收著,打算等賀承川的傷徹底好了再交給他。
賀承川原本黏黏糊糊地蹭在謝讓塵旁邊,見狀立馬小跑幾步湊近了撫摸許久不見的愛車,眼睛里閃著興奮的光。
看這車身炫酷亮眼的紅色,看這流暢又富有設計感的線條!
不錯,這才是配得上他賀承川的座駕!
記得在他剛買這輛車的時候,他就幻想著有一天能開著心愛的跑車、載著心愛的人,在一望無盡的馬路上沿著太陽的方向飛馳,最后在夕陽落下最后一縷余暉的時候和身側的愛人接一個甜蜜而熱辣的吻。
現在寶馬香車有了,美人也有了。
賀承川心里陡然生出一股豪情,他摘下墨鏡叼著一條眼鏡腿,倚靠車門,用無比低沉的嗓音對謝讓塵發出了“酷哥の盛邀”:“塵塵,過來,今天我開車帶著你去醫院兜兜風。”
“……”還兜兜風。
謝讓塵默默移開視線,實在是沒眼看。
一個被紗布裹著的大腦袋還好意思學人耍帥叼墨鏡。
而且叼就叼吧,誰家的邪魅一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看著真心是傻透了。
“想都別想,我丟不起這人。”
謝讓塵淡淡丟下這句話,徑直往他自己的車走,然后就被小跑趕來的賀承川來了個“車咚”。
“你為什麼不想坐我的車?是我的車不夠酷嗎?還是坐我的車很丟人?”賀承川非常憤怒,這可惡的小心肝,成天就知道仗著他的喜歡而恃寵而驕,他難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擠破了頭都想坐上他的副駕嗎?
但謝讓塵才懶得理他這麼多,淡定地拍開他的手:“車是挺酷,但也很顯眼,你想給其他人展示你的腦袋就去展示,別拉著我。”
本來紅色的車在路上已經夠顯眼了,還是個敞篷,現在開是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他那顆被裹得白白圓圓的大腦袋?這人怎麼不干脆在馬路邊搭個臺子站上去展示呢?
謝讓塵不想跟著丟這個人,直接拉開車門坐到駕駛位上,態度擺的很強硬。
車外的賀承川還在一臉驚恐地抱著他的大腦袋,顯然是經過提醒想通了其中關竅,這下不需再勸,便老老實實地坐上了謝讓塵的車,連窗戶都沒開。
……
想著既然來醫院一趟,謝讓塵拉著賀承川又拍了次腦部CT。
“你看這里,賀先生的顱內淤血明顯是減少了一部分的。”醫生拿著賀承川兩次的CT片子比了比,微笑著說:“總體恢復得不錯,看來你這個家屬照顧得非常到位,相信賀先生他很快就能恢復健康。”
“但愿吧,借您吉言。” 謝讓塵語氣里也帶了一分希冀,這樣成天配賀承川演戲的日子實在是太折磨了,分分鐘都是對他演技和隨機應變能力的考驗。
告別了醫生,謝讓塵去找獨自排隊等待拆線的賀承川。
他到的時候賀承川的傷口已經拆線完畢,頭套也卸掉,只在傷口處蓋著保護性的紗布。
被剃光的頭發經過這些天也長出來了一點,雖然不長,但好歹不會被人認作是光頭,配著頭上的傷顯得很是匪氣。
賀承川本就有四分之一的外國血統,面部輪廓比一般人的要深邃,這樣極短的頭發更能突出他的五官優勢,很酷,是與平時刻意營造出的帶著些張揚的酷所不一樣的風格,就看著還挺野挺帶感的……
如果他別做出這樣委屈巴巴的表情的話。
謝讓塵忍著笑,加快腳步走去到賀承川旁邊:“怎麼這個表情呀,拆了線難道不該高興麼?嗯?”
賀承川一言不發地扭過頭,并不愿在愛人面前流露出內心的悲傷。
傷口上的線是拆了,可他頭上的最后一道保護墻也被拆掉,現在誰都知道他被剃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