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沒大問題,就是太活潑了,而且過了頭。”謝讓塵嘆了口氣,將賀承川的情況大概講給韓鹿聲聽。
對面的韓鹿聲本來在喝水,猝不及防的一口水噴出去:“什麼玩意?意思是你家老賀失憶了,不僅把他自己當成了為愛替身的癡情種子,還把你當成了找替身的渣男,這也太離譜了吧哈哈哈哈哈……”
“鹿聲!”
謝讓塵無奈提醒:“大晚上的你小聲一點,別吵到鄰居。”
“咳,行行行,我知道了。”
韓鹿聲笑得說話時聲音都在抖,一股子蔫壞的氣息透著話筒就傳了過來:“老賀這家伙敢這麼編故事,這回頭你不得好好收拾他?要我說,睡沙發是最少的吧?”
“去,少拱火。”謝讓塵笑了聲,“最少也得等他恢復記憶了再說。”
“嘁,我看你就是嘴硬,現在說得挺好,到時候估計老賀一哄你就立馬心軟了,怕是估計一晚上沙發都舍不得讓睡。”
韓鹿聲毫不留情地戳穿:“你平時多理智多講原則個人,現在明知老賀腦子不好,不還是放他去上綜藝了嗎?你啊,平時是一個標準,對老賀就又是一個標準,你就慣著他吧!”
“我沒……”
謝讓塵下意識嘴硬,沉默一會兒后旋即失笑,承認。
這種話的確只有和他熟悉的韓鹿聲才能一語道破。
是無奈妥協還是慣著賀承川,只有他心里真正清楚。
“我能怎麼辦呢,那可是九年。”謝讓塵仰頭悶了半罐的酒,語氣帶著自嘲和無奈:“九年,孩子都上小學了。”
他和賀承川分別了九年的時間,那是太過漫長的一段歲月,哪怕能活到100歲,他和賀承川之間也再沒有多少個九年可以一起共度,如此就顯得被錯過那些的日子尤為可惜。
正是懷著這樣的心態,重逢后的兩個人對彼此都是小心翼翼的,不僅不敢追問對方過去的事,日常說話和相處也格外客氣。
他們都知道這樣的相處模式在一段戀愛中或許并不健康,但他們更怕的,是將本就珍貴的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爭吵和冷戰上。
如果不是撞壞了腦子,賀承川根本就不敢像想這兩天那樣和謝讓塵大聲地吵來吵去,更別提公然叫板了。
韓鹿聲知道他們倆這段格外坎坷的戀愛經歷,對此能夠理解,但還是忍不住問:“那你就這麼帶著他上綜藝嗎?”
“不然呢,我奈何不了他,節目組那邊也差不多說好了,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出什麼事社死的也是他,真臊得退圈了我也不是養不起。”
謝讓塵故作輕松地笑笑,“對了,我記得你的研究方向不也和這有些關系,你知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讓賀承川恢復得快一點?”
韓鹿聲略一沉吟:“像這種情況一般是要先分析他是生理還是心理原因造成的記憶錯亂,撞擊可能只是誘因,要綜合起來分析。”
謝讓塵覺得有道理:“那展開說說?”
韓鹿聲清清嗓子:“人的大腦有自己的保護機制,像心理原因起主要作用的話,患者忘記的多半是些負面的、會讓他感到痛苦的記憶。”
但賀承川正是回國讀高二那年認識的謝讓塵,怎麼說這段記憶都不可能和負面沾上邊。
而且賀承川這人的自戀和臭屁是出了名的,當初高二轉學過來,他用一天的時間就讓班上的所有人認識到了人自戀起來能有多狂。
說賀少爺不愿面對過去?
不存在的,他比誰都有這個勇氣。
韓鹿聲于是主動排除了這個選項:“當然,你家老賀那性格不像是會出現心理問題的人,那可能就單純是顱內出血造成的影響吧,畢竟人的大腦內部是很復雜的,發生什麼事都不好說。”
“現在臨床上一般都是靠手術吸取血塊,或者等自然吸收,如果你家老賀情況不嚴重的話我還是建議選后者。反正比這更離譜的案例我也見過好多呢,他這情況算是輕的,好好養總能恢復。”
韓鹿聲最后建議道:“如果你想通過輔助手段幫他恢復記憶,可以試著慢慢帶他去些你們熟悉的地方,多和他講講以前的事,這些都能刺激他的記憶,幫他恢復。”
“而且要我說,你也別太急,這種事根本急不來。實在不行的話,你可以轉變一下思維嘛,解決不了咱就享受。”
韓鹿聲的聲音里透著賤兮兮的壞水:“現在不是還挺流行替身情人的劇本嗎?你就全當是情丨趣play,給你們倆平淡的生活整點小驚喜,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影帝的替身情人》。”
“算了吧,還替身情人。”謝讓塵隨口吐槽:“我給你說,賀承川他現在可小心眼了,提起賀洲能醋半天,更別提當替身了。”
嗯?
謝讓塵腦袋里忽然靈光一閃,替身不也算是一種模仿嗎?
“誒鹿聲,你說當替身,或者說讓賀承川模仿以前的他,這算不算也是刺激了他的記憶?”
“咳……”
電話那頭的韓鹿聲聞言差點把肺都咳出來,他剛剛就是隨便說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