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監控室,除了那個年輕的小警察,其余人都毫無波動地盯著屏幕,不見一絲尷尬之色。
小警察:“……”
果然是他太年輕。
錄像最后是快進著放完的,趙清爽和凌霽在泳池待了一個多小時,九點五十的時候離開了。
“監控我們還要帶回局里鑒定。”
凌霽道:“請便。”
警察拿到監控,又問趙清爽:“離開泳池以后,你又去了哪里?”
趙清爽道:“我就直接回房,準備睡覺了。”
“一晚上都沒有離開?”
“沒有。”
警察把她說的話記錄下來,又問:“我們查到,趙菲菲昨天給你發了消息,約你見面。”
“是的。”趙清爽道,“我當時覺得她情緒不太穩定,就答應了她,但是我沒去,我想她見不到我自然就會走的。是她出了什麼事嗎?”
警察道:“她被人劃花了臉,經過醫院救治,情況已經穩定。”
趙清爽皺了皺眉,問警察:“她告訴你們是我做的?”
警察道:“這個我們還會繼續調查,如果不是你做的,我們不會冤枉你。”
警察之后有跟別墅里的傭人問了話,大家都說昨晚凌霽和趙清爽沒有離開過。他們也問物業的保安,保安和凌家的傭人說的一致,昨晚凌霽和趙清爽都沒有離開。
物業昨晚的監控錄像,警察也拷貝了一份回去,看完之后,確實沒看到趙清爽離開。
“隊長,各方面證據都顯示趙清爽沒有去見趙菲菲,而我們從趙菲菲的醫生處了解到,她近期精神狀態很不穩定,還鬧過幾次自殺,你說有沒有可能,她臉上的傷是她自己弄的?”
“也有這種可能。”他們在趙菲菲攜帶的飲料中,查出了大量安眠藥,經過鑒定,是她的醫生給她開的藥,“飲料和刀上都只有她一個人的指紋,不排除是她服藥后出現精神恍惚。
”
趙菲菲聽到警察這個結論以后,本就不穩定的精神狀態更加雪上加霜:“不可能,明明就是趙清爽害我!你們是不是看凌家有錢,故意包庇趙清爽的?你們收了她多少錢?”
小警察生氣地指責她:“趙菲菲女士,請你不要污蔑公職人員!”
“我污蔑?”趙菲菲情緒一激動,又扯到臉上的傷口,疼得在床上哇哇叫。
付玉嬌不滿意警方就這樣結案,吵著要他們給趙菲菲一個公道,警察還沒跟他們掰扯清楚,門口又走進來兩名警察。
付玉嬌看見有新的警察過來,激動地跑上去:“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麼新線索了?”
警察看了她一眼,繞開她走到趙菲菲的跟前:“趙菲菲女士,現在我們懷疑你與一起故意傷人案有關,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付玉嬌懵了一瞬間,發瘋似的朝他們吼道:“你們眼睛看不見嗎?現在被人傷害的是我女兒,你們竟然反過來懷疑她?”
門外的護士走進來,一臉嚴肅地提醒付玉嬌:“這里是醫院,請你不要大吵大鬧,影響病人的休息。”
這一刻付玉嬌感覺全世界的人都在針對她,她一口氣悶在心口,又氣又不甘,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護士趕緊過來把她扶到一邊,進行簡單的檢查:“把她扶到隔壁病房,請錢醫生來看看。”
“好。”
付玉嬌被轉移走了,病房里也安靜了,剛才問趙菲菲的警察,又問了一次:“錢彪你認識嗎?”
趙菲菲瞳孔猛地一縮,連連否認:“不認識,我不認識。”
警察觀察著她的反應,繼續道:“錢彪指認你雇傭他劃花趙清爽的臉,有這回事嗎?”
“沒有!我根本不認識他。你們警察是不是都有病,昨天趙清爽明明來見我了,你們卻說她一直在家里游泳?!”
一旁的小警察已經被這反轉的劇情驚呆了,他們剛剛還在調查趙清爽,怎麼一轉眼,就成了趙菲菲雇人劃趙清爽的臉?
趙清爽之前的確毀過容,這個他們在調查的時候已經知道了,可是沒想到竟然是趙菲菲做的?
“趙菲菲女士,你不要以為裝瘋賣傻就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問趙菲菲話的警察態度冷硬地跟她說。
他們會來找她,就是因為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你以為把錢彪送出國,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錢彪現在已經被捕,我勸你也最好老實交代,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大約是精神上接連遭遇打擊,趙菲菲的病情惡化了。本來之前付玉嬌還安慰趙菲菲,說趙清爽的臉能治好,那她的也能,但現在她自己也不確信了。
凌霽的書房里,屏幕那頭的齊浩繪聲繪色地給他匯報著進展:“因為趙菲菲的身體情況,警察目前讓她留院治療,但病房已經被監視起來。還是多虧了老大你堅持不懈地找錢彪,這次真是壓垮趙菲菲的最后一根稻草啊!”
但從另一個角度想,他又不得不承認凌霽心狠,專門挑這個時候,把錢彪爆了出來,真的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典范了。
想到這里,齊浩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得罪誰也不要得罪他們老板啊。
書桌前的凌霽沒多大反應:“錢彪手上不止這一個案子,警方也一直在找他,我不過是盡了一個公民該盡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