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爽的臉色變了幾變，凌霽微微蹙起眉，看著她問：“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趙清爽現在只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她昨天，竟然對凌霽做了那麼不知羞恥的事情！！

　　而且最后連澡都是凌霽幫她洗的！

　　啊啊啊啊啊啊！

　　趙清爽覺得自己要瘋了：“凌霽！你竟然趁著我醉酒，騙我對你、對你做那種事！”

　　昨晚凌霽確實是出于私心，沒有阻止她的為所欲為，但這會兒肯定是不能承認的。他輕抿著薄唇，像是慘遭調戲的良家婦女：“昨天是你硬要對我……”

　　“啊！你別說！”趙清爽臉上染著一層惱怒的緋色，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凌霽，最后索性被子一蓋，讓自己與世隔絕。

　　凌霽見她把自己整個兒捂在被子里，像哄小朋友那樣輕聲哄著她：“阿爽，我們是夫妻，你不用害羞。”

　　趙清爽沒答話，他當然不害羞，反正爽的也是他，她半點好處沒撈著。

　　“阿爽，你先出來，別把自己悶壞了。”凌霽去拉她的被子，趙清爽死死拽著，不讓他拉。

　　凌霽輕輕嘆了口氣：“阿爽，餓了嗎？早餐應該準備好了，出來洗漱一下，我讓他們把早餐送進來。”

　　聽到吃飯，趙清爽的態度稍稍松動：“你先去洗。”

　　“好。”凌霽輕輕勾唇，先下床去洗漱了。

　　他洗漱好的時候，趙清爽也終于從被子里爬了出來，飛快地沖進了浴室。再出來時，香氣四溢的早餐果然已經擺在了桌上。

　　“過來，先吃飯吧。”

　　“嗯。”趙清爽坐過去，沒再提昨晚的事，這就是成年人的自我修養。

　　早餐都是這里的特色美食，趙清爽嘗了一口菌湯，對凌霽問道：“我們今天就要走了嗎？”

　　凌霽應了聲嗯：“原計劃是這樣，你還想多玩兩天？”

　　趙清爽是還想多玩幾天，但不知道凌霽時間安排得過來不：“你有空嗎？”

　　凌霽想了想，對她道：“那我們再住一晚，明天下午出發。”

　　“好。”趙清爽朝他笑了笑，“你好不容易來了這里，不玩玩就回去，也太可惜了。進山的路不好走，盤山公路有沒有把你繞吐？”

　　“……那倒沒有，不過以前齊浩來的時候，是吐了。”

　　“哈哈哈哈哈。”趙清爽笑完，把自己之前買的那副人像畫拿出來，展開給凌霽看，“凌霽，我之前買了副畫，你看畫上的人像不像你？”

　　凌霽抬眸看了看，畫上的人清冷自持，身姿挺拔，站在山霧繚繞中，頗有仙人的氣韻：“原來在你眼中，我是這樣的。”

　　趙清爽又把畫拿近了些：“你仔細看看，不僅長得像，他手上拿的那把劍，是不是也像你墻上掛的那把？”

　　她這麼一說，凌霽便仔細看了看。他屋里的那把劍，劍鞘上鑲著一顆紅色的珠子，畫上的這把，雖然畫得簡略，但在同樣的位置，也有一顆紅色的珠子：“還真是。”

　　趙清爽問他：“你說這畫上的人，會不會是你的祖先？”

　　凌霽點了點頭：“也有這種可能，爺爺給我那把劍的時候說，這劍凌家世世代代相傳，可能有上千年的歷史了。”

　　這畫上的人是他們凌家的祖先，也說得過去。

　　“那這畫就送給你了，算是我出門游玩的土特產。”

　　凌霽收起畫，朝她笑了笑：“那謝謝夫人了。”

　　這聲“夫人”叫得趙清爽有些不好意思，她埋頭吃了個生煎，又抬眸瞄凌霽：“凌霽。”

　　“嗯？”凌霽看她。

　　趙清爽眉眼彎彎：“你知道這里有很多租古裝的店鋪嗎？”

　　“知道。”

　　“那你待會兒，換套古裝給我看看唄？”

　　凌霽：“……”

　　凌霽最后還是跟著趙清爽去租古裝了。景區了提供這項服務的店鋪雖多，但趙清爽看了好幾家，都覺得他們店里的古裝太廉價了，配不上凌霽的氣質。后來當地人給他們推薦了本地最有名的一家裁縫鋪，說是那里也賣服裝，只不過價格會貴很多。

　　趙清爽懷揣著凌霽給的巨款，現在最不差的就是錢。她毫不猶豫地領著凌霽，去了那家裁縫鋪。

　　這家店的位置沒那麼顯眼，來的游客也很少，但店里面的衣服，質量確實好了不少。老板聽了趙清爽的訴求，打量了幾眼凌霽，為他挑了一件白色長衫。

　　長衫的料子輕柔飄逸，純白的面料上印有暗紋，豐富了服裝的細節。這里賣的衣服形制并不是正統的漢服，而是偏向影視裝，老板給凌霽挑的這件，款式簡單，可細節上打磨精致，很能襯出氣質。

　　“凌霽，你去試試吧？”趙清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凌霽穿上了，“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凌霽把衣服接了過去，還沒進試衣間，趙清爽又幫他挑了頂假發。

　　凌霽：“……”

　　換做以前，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為了討老婆歡心，會這樣任她打扮。

　　可能因為古裝比現代裝難穿，凌霽在里面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趙清爽耐心地在外面等著，聽見試衣間有動靜，便偏頭看了過去。

　　凌霽換上了衣服，也戴上了假發，更似那副畫里的仙人。趙清爽只這麼瞥了一眼，就覺得瘋狂心動，換上古裝的凌霽，就是皎皎君子，如月如雪。

　　這世間仿佛只有他是珠玉，而其余人皆為瓦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