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蹲在床邊的德牧也叫了一聲,仿佛同樣在關心他的身體。
凌霽伸手摸了摸德牧的頭,答了一句:“好多了。”
“那就好。”他醒了就說明沒大問題了,趙清爽自然放下心來,“現在差不多該吃午飯了,我去看看他們午飯做好沒有,順便給你倒點熱水。”
她說完就轉身往外走,靠坐在床頭的凌霽微微抬眸,看向她的背影:“你怎麼進來的?”
趙清爽停下步子,有些奇怪地看著他:“走進來的啊。”
凌霽的薄唇微抿,沒有說話,趙清爽看見他旁邊狗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哦,你是說虎妞啊。我們剛來的時候它確實有些不友好,但很快我們就成為了朋友。”
她這句話有好幾個關鍵詞引起了凌霽的注意,他蹙了下眉梢,問她:“虎妞?”
“就是你養的這條德牧。”
凌霽的眉頭又皺了一下:“它是公狗。”
“啊,是嗎?”趙清爽蹲下.身,擺弄起德牧觀察了下它的蛋蛋,“真是公狗……那就叫虎子吧。”
“汪。”德牧回應似的叫了一聲。
凌霽低頭看了狗子一眼,過了片刻才說:“它叫凌霄。”
趙清爽品味了一下這個名字,點評道:“我覺得還是虎子好聽。”
凌霽沒再繼續同她討論名字,轉而問起了另一件在意的事:“你剛才說你們?誰和你一起來的?”
趙清爽道:“趙富貴兒啊。”
凌霽看著她,所有情緒都隱藏在那雙漂亮的黑眸之后:“你帶來的傭人?”
“不是。”她索性朝門口喊了一聲,“富貴兒。”
“喵。”一只黑貓靈巧地竄進房間,跳上了趙清爽的肩。
凌霽沉默地看著那只黑貓好一會兒,才開口跟趙清爽說:“你可以出去了。
”
“哦……”趙清爽走到門口,有些不放心地回過頭問他,“你是不是不喜歡貓啊?”
如果不喜歡貓的話,富貴兒其實還可以變成別的。
凌霽頭也不抬地道:“沒有。”
“哦。”趙清爽放心了,富貴兒雖然能變,但得消耗她一個高級道具,她還挺舍不得,“那我去看午飯做好沒有。”
她是心心念念著吃午飯。
她離開之后,凌霽才抬頭朝門口望去,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你是怎麼回事?”
他問的是身邊的德牧。這條狗是他出事之前養的,那時它的性情還比較溫順。后來他車禍斷了腿,就剩下一人一狗相依為命,德牧的脾氣也火爆了很多。可剛才看它并不排斥跟趙清爽的接觸,甚至還有些喜歡她的觸碰。
“你信任她?”凌霽一邊慢慢順著它的毛,一邊這麼問。
德牧叫了一聲,凌霽收回自己的手,垂了垂眸。
他不信任這個宅子里的任何人。
主宅那邊,何秀美跟她的一兒一女正在吃午飯。
凌露看了凌震一眼,示意他開口說話,凌震就像沒接收到她的信號,只拿著碗筷安靜吃飯。凌露扯了下嘴角,自己開口跟何秀美說:“媽,你能不能找人把凌霽養的那條狗給弄走啊?”
何秀美嘗了一口碗里的湯,慢悠悠地問她:“怎麼,還在打凌霽那個書柜的主意啊?”
“我哪有。”凌露沒承認,“我只是害怕,你也知道那狗有多兇了,今天它還想咬哥哥呢,多危險啊。”
何秀美笑了一聲,看著自己的女兒:“就算狗沒了,你打算怎麼把書架弄出來?”
凌露抿了抿嘴角,嘟囔了一聲:“你不也想要凌霽那把劍嗎?”
何秀美沒有否認,凌霽屋里頭的寶貝,她其實就看上了那把劍,可說起來也邪了門了,那劍就跟長在了墻上一樣,怎麼拿都拿不下來。
凌震想了想,跟何秀美道:“媽,那要不我叫幾個膽大的朋友,趁晚上把狗逮了?”
“不行。”何秀美放下碗,警告他們,“我說過了,你們別動凌霽的狗。”
凌震不屑地嗤了一聲:“媽,他現在都殘廢了,公司也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你干嘛還怕他?”
“我不是怕他。”何秀美道,“他屋里的東西你們拿了,他沒跟你們計較,畢竟只是些死物。但狗是活的,還跟他不離不棄的,跟那些擺件不一樣。凌霽現在雖然廢了,但你們也別把他逼急了,指不定他還能做出什麼來。”
上次有個傭人給凌霽送飯,想趁機拿凌霽房里的東西,被凌霽發現了。那人仗著凌霽腿腳不方便,還想跟他動粗,結果被凌霽的狗咬了。人雖然及時打了針沒有大礙,但他心里卻咽不下這口氣。當天晚上,他約了幾個朋友,想趁著半夜把狗的腿打斷,還說這樣才跟凌霽更配。
凌霽的德牧雖然兇悍,但始終只是條狗,怎麼會是幾個有備而來的成年男性的對手?那晚上的狗叫聲特別嘹亮,整個宅子的人都被驚動了,何秀美心想,凌霽的狗今天恐怕要交代在這里了。
沒想到沒過一會兒,就傳來了人的慘叫聲,是凌霽拿著他屋里的那把劍,直接把帶頭人的手指頭削了下來。
何秀美現在還記得那滿地刺目的鮮血。
想到這里,她就沒了胃口。
“總之,你們別打那狗的主意。
”何秀美放下筷子,站起身道,“我吃飽了,先回房了。”
他們吃過飯之后,才有傭人去給凌霽的屋子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