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誰說紈绔不讀書 第115章

《誰說紈绔不讀書》第115章

對于貧寒士子來說已經算是不錯了,起碼能夠果腹,不用自己發愁。

  齊鳶是過慣苦日子的,吃這些十分坦然,但齊家主仆向來養尊處優,飯菜無肉不歡,一年四時果子不斷,平時喝的都是甜湯橘酒,就連待客的茶葉都是六安毛尖、極品雪芽或者齊府自己熏的龍腦香。老夫人對于蔬菜煮羹怕是難以想象。

  齊鳶不愿給齊家人添麻煩,因此拱手道:“回祖母。山上的飲食十分清淡潔凈,常有山鮮,很適合孩兒養身。”

  老夫人一聽,只當他們也能七碟八碗的,果真笑著點了點頭:“如此就好。我還想著若山上清苦,以后就讓人給你送飯,你年紀小,又經了大病,不費心些怕以后落下病根。”

  齊鳶唯唯稱是。

  老夫人閑話敘過,又問了兩句齊鳶的課業,這才說起正題:“算起來,現在距離府試只有一個月了。揚州府六縣兩州,單是參加府試的生童恐怕就要幾千人。你雖然得了江都縣的案首,但以前鳶兒名聲在外,府試的主考官又是錢知府,依我看,你這次恐怕要被壓一科了。”

  齊鳶沒想到老夫人會提到錢知府。老夫人的性格跟齊方祖不同,這位老人家從來不放無的之矢,現在提起錢知府,應當是要說些什麼。

  “祖母。”齊鳶思索一番,問道,“錢知府跟我們家有過節?”

  “這事說來話長。咱齊家祖上原不是揚州人,家里也不是制香的,只是走南闖北販賣些香料而已。”

  老夫人緩緩道,“后來你高祖父去嶺南進沉香,趕上那邊五月大疫,許多人為了斗米賣兒賣女,你高祖父心善,便將原本買沉香的銀子都散了出去。

又見其中有位識文斷字的老先生,并未染疫,但身邊無兒無女,很是可憐,便將老先生帶到了船上照顧。這位老先生臨去前交代了自己來歷,又留了一本香書給你高祖父,其中印篆香、熏佩香、凝合香,涂傅香以及佛藏諸香,樣樣記錄博引詳實,始末清楚。這就是咱家的制香之本了。”

  齊家高祖父本就是販賣香料的行家,因此對諸香習性氣味極為精通,書里的合香之法又是一學就會的,因此他煉制的合香越來越有名。高太爺漸漸攢了些銀兩,在揚州落了腳。

  后來子孫認真經營,便又將此業做成了世家買賣,也攢下了千畝良田,萬萬家產,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眼饞。

  錢知府當初剛到任時,也曾登門拜訪齊方祖,誰想酒過三巡之后,錢知府便提起自己的一位仆人,說那仆人是雷州人士,祖上有本香書被惡仆偷走,流落了出去。后來幾經尋訪,得知落到了齊家手里,因此有意告官,讓齊家歸還舊物。

  齊方祖跟官吏打交道向來提心吊膽。一般遇到勒索拿要也都是捏著鼻子忍下,旁人要錢就給錢,要利就讓利,從不敢惹怒他們。但是香方對齊家來說是立足之本,齊方祖哪能答應。

  于是他當天便裝醉,又使了點計策脫身。

  錢弼彼時才剛剛上任,行事不敢過于張揚,因此這事便不了了之。直到前年,他又遣了媒人來。

  “……那天我跟你父親一看來的是官媒,便知道事情不好。果然,那媒人說是來給鳶兒說親的。”

  齊鳶正認真聽著,冷不丁吃了一驚:“說親?”

  堂堂揚州知府,竟然要小紈绔做女婿?

  老夫人嘆了口氣,心事沉重地來回走了兩步,才重新在榻上坐下,蹙眉道:“當時我跟你爹也很吃驚。官媒只說知府家的女兒,但沒說是哪個。我跟你爹哪里敢應?一則知府家女兒雖多,但最小的一個都比鳶兒大出五六歲。這年紀實在不合適。再者,咱家只是一介商戶,知府可是朝廷命官,倆家門第相差懸殊,鳶兒又是出了名的不務學,知府如何就會嫁女了?這一出實在蹊蹺。”

  齊方祖很防備錢知府,又沒有攀交權貴的心思,一想這事兒怎麼都說不通,便以齊鳶年紀尚小,要專心科舉為由將親事拒了。

  自那之后,錢知府再看齊方祖便如同仇人一般。

  齊鳶也沒想到錢知府竟然有過這樣的打算,京城中倒是有官員認家婢為女,下嫁到別人家的。

  知府要嫁的未必是真女兒,讓人疑惑的是這人的目的:“錢知府看上我們家的香方了?他如今是朝廷命官,要這香方做什麼?也要經商不成?”

  老夫人也是搖頭:“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是你也是看到了杭州穆家的樣子。穆家經商數年,哪能不知討好官吏,打通關系?如今與知府關系交惡到如此地步,恐怕是早已被人視作了肉中釘,板上魚了。什麼勾結山匪,不過是官府捏造的借口罷了。杭州如此,揚州又豈是安樂之地?”

  老夫人說完,拉了齊鳶的手,嘆氣道:“你爹原本想趁著海運,將家里的一些財物偷偷運轉出去。這樣今年吏部大考之后,錢知府能調走最好。

若他不走,我們就早早舉家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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