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誰說紈绔不讀書 第98章

《誰說紈绔不讀書》第98章

  “萬萬不可!!”齊鳶心念急轉,對賊首道,“那倆人還有用處!”

  賊首早已不耐煩了,橫刀罵罵咧咧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故意的?他一個臭屁秀才,怎麼就恰有這用那用?你莫不是使詐故意敷衍我門幾個!”

  他性子粗野狂暴,幾個弟兄見他橫刀都下意識退后一些。

  齊鳶卻不退反進,靠近了賊首,一手輕輕按在锃亮的刀面上,湊近了道:“如今時間緊迫,你若殺了他倆,少不得還得料理一番,否則留下痕跡證物豈不麻煩?更何況這倆人還有用。一會兒你們隨我離開前,可以故意留些口信讓他們知道,這樣官兵找來后,詢問他們一同,也會按他們的提示走。這樣借他們之手將官兵支遠,大家豈不是更安全?”

  賊首行事向來只求痛快,但也的確惹下不少麻煩,否則他們不至于落入今日境地,竟要打劫路人馬匹。他偶爾也會事后后悔,只是自己并沒有彎彎繞繞的腦子,也做不了走一步看三步的事情。

  這個小公子的主意一個接一個,賊首聽著有道理,又看齊鳶言語簡明,思慮完備,舉手投足間又有一股沉靜從容,令人信服的氣勢,便哼哧道:“你莫要誑我。”

  瘦高個見狀松了口氣,想了想,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也忍不住詢問齊鳶:“口信要怎麼留比較穩妥?”

  齊鳶抬頭看了看月色:“我家莊子在東邊,各位義士可以提示往北去,高郵、寶應等地都行,這樣即便有人多疑,也只會想到往反方向試探。東邊定是安全的。”

  他神色從容,大刀橫前也面不改色,只與眾人輕聲商談。

  賊寇們心里暗暗稱奇,心道被綁架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哭鬧的有,求饒的有,硬著脾氣死扛怒罵的也有,但這番反客為主,為他們出謀劃策的卻是頭一次見。而他們的頭頭一路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凡是覺得不妥的都宰雞般了結了,今天竟然能刀下留人了。

  他們卻不知道,齊鳶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細心留意他們表情動作,揣度著他們的意思說的。

  土匪、海寇、妖賊、逃兵……雖然都是持刀橫行,但各自的喜好、目的與忌憚的事情卻大不相同。

  土匪多無賴,欺負弱小良善,若遇到這些人,便不能講道理。海寇則與多各處官府盤結深固,對官兵并無忌憚。唯有這些士兵既對官府避而遠之,又比土匪多些謀劃,凡事考慮得周全一些。

  齊鳶先幾番恭維,將稱呼改成義士,言辭中也同情他們不得已而為之。然后示弱,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是不敢反抗的。最后將逃脫計策坦坦蕩蕩,和盤托出。這賊首雖然手狠,但能當眾人的頭頭,也不會只是個莽夫。

  賊寇們的思路被他帶著走,心思也漸漸活泛起來,過了會兒,終于拿定主意。賊首先進去將里面倆人又威逼了一頓。

  齊鳶的一顆心高高懸起,生怕柳大寶忍耐不住跑出來,到時候賊寇們發現他們給柳大寶解了繩子,多半是要壞事。

  幸好屋里的何進和柳大寶只發出幾聲痛呼,賊首各踢了幾腳后便出來,跟弟兄們在外面假做爭吵,泄露了幾處地點給屋里的何進聽。

  這番安排完畢,一行人便仍將齊鳶捆了手,嘴里塞上帕子防止他叫喊,外面又給齊鳶套上一件寬大斗篷。

瘦高個將齊鳶擄上馬,單手攬住,遠遠看去仿佛懷里抱了個小嬌娘。

  其余幾人也個個上馬,因馬匹少,又有傷員,少不得倆人一騎,緊隨其后,催馬朝東邊去了。

  外面漸漸安靜下來,茅屋里黑漆漆的,只能靠漏進來的月光隱約辨認屋里的東西。何進小聲喊了兩聲柳大寶,柳大寶應了,從地上爬過來哆哆嗦嗦給他解繩子。

  何進初時嫌齊鳶嬌生慣養,給柳大寶解繩子時,朱唇皓齒,牙如碎玉,卻只是好看不好用,費那麼久的功夫。如今又覺得柳大寶也是不怎麼頂用的,虎頭虎腦的孩子竟沒什麼力氣,還沒自己弟弟中用。

  但諷刺的是,他偏偏被這倆膏粱子弟救了命。

  柳大寶看不清繩索,好不容易解開了死扣,忍不住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何進將繩子扯松,一把抓起他往外走,低聲道:“哭什麼哭!快走!小心他們再回來!”

  “齊大哥哥怎麼辦?”柳大寶被拽地踉蹌著走,抽噎道,“他們也會殺了他吧。”

  “不會殺他的,他有錢。”何進拉著柳大寶貼著墻根溜出去,借月色辨認方向,這才發現倆人竟就被關在了張家隔壁。

  遠處又有馬蹄聲隱約傳來,何進臉色一白,猜著是賊人去而復返,慌忙抓著柳大寶找地方躲藏。這邊剛走出兩步,那馬匹竟然已經飛馳到了近前,騎馬人也發現了他們,攥緊韁繩,勒馬停下。

  只聽駿馬嘶鳴一聲,前蹄高高抬起,何進回頭去看,頓時愣了。

  謝蘭庭身負長劍,單手勒馬回身,蹙眉問他:“就你們倆人?”他身后,六名勁裝侍衛默然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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