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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紈绔不讀書》第85章

如今眼看著要接著再考府試,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先跟褚先生學上兩年,等把握更大些的時候再接著考府試。”

  齊鳶聽他拐彎抹角,雖是肺腑之語,但重點卻都在最后那句上,心下一琢磨,倒是猜到了一些:“爹是覺得孩兒這次府試考不中?”

  齊方祖“嗯”了一聲,“府試不像你想得那麼容易,這畢竟是揚州六縣兩州一起考,就連考棚都裝不下這麼多考生,每次都是要分成兩三撥的。要不然哪來這麼多人年年都考,考得頭發白了還過不了府試?”

  “可是孩兒是縣試案首,比旁人的把握要大許多,頂多是名次差些罷了。除非知府故意不給我中。”齊鳶邊笑著說話,邊留意齊方祖的表情,“爹,咱家是不是跟知府有些過節?”

  齊方祖沉默著不說話,眉頭輕輕皺起。

  齊鳶問:“我之前落水的事情,錢起宗就說跟他家的客人有關,咱家原本就跟錢家不合,是嗎?”

  他說完見齊方祖沒否認,一想齊方祖今天的態度轉變,又試探道,“這幾日錢知府可是為難爹了?他私下說了什麼?”

  “他們家可是一方大員,哪能跟我齊方祖說什麼。”齊方祖重重地“哼”了一聲,背著手在書房來回走了兩圈,最后道,“咱家怕是有些麻煩了。”

  這事還要從齊鳶出事說起。

  當時齊鳶失蹤一天后,被一個船家從河里撈起來,報了案。縣衙當天便派了仵作過來,因齊鳶當時兩手微張,頭髻緊,手腳指縫里都是泥沙,口鼻內也是水沫血污,腹肚稍脹,因此斷定是生前溺水而亡。

  泥沙和肚內的水都是掙扎呼救所致。又因他腳上的有圈勒痕明顯,因此推斷有可能是被人謀害的。

  人命大案,洪知縣連夜開堂去審,然而查來查去,事情卻始終沒有個說法。

  齊方祖那幾天全靠一口恨意撐著,整日往縣衙跑著,詢問案情進展。齊家族里的人也到處打聽。后來各處聽來的線索越來越多,矛頭紛紛指向在錢知府家做客的韓秀才。

  齊方祖便去求洪知縣。洪知縣前兩天還見他,等到第三天頭上,竟就閉門不見了。齊方祖怒不可遏,便又找去了知府衙門。

  “……我當時也是昏了頭,一心想著舍出這條老命去,也要揪出那韓秀才報仇。府衙的門子攔著不讓我進,我一怒之下就說要是這樣,我就去告御狀。那門子笑話我,說恐怕我連揚州城都走不出去,還想入京?”齊方祖說到這,重重嘆了口氣,“那天我從府衙回來后,聽人說你醒了。我當時只顧著高興,后來又忙著到處找大夫,就沒將門子的話放心里。”

  那幾日齊家兵荒馬亂的,齊方祖見兒子死而復生又喜又驚,差點嚇瘋了。

  后來還是街坊們說,原來這溺死的人,有不少胸中都會存著一口生氣,倘若能讓那口生氣發出來,三五天后醒過來的也有。也正因此,救死方里,水溺者的急救辦法最多,足足七八種。

  齊鳶這是生氣未斷,自己硬生生撐過來了,但現在才是最兇險的時候。

  齊方祖如大夢初醒,這才開始忙著延醫問藥,務必將齊鳶的這口氣給吊住。至于那個門子的話他早就忘腦后去了。

  直到這兩天,齊家運香料的一批貨出了問題,齊方祖決定去廣州一趟接貨,結果去開具路引時卻遭到了拒絕。

  “吏房的人說,知府早就有令,若是我們齊家人開具路引去往他地,需要到府衙去開路引。我又去了府衙,那典吏卻根本不見我。”齊方祖越說越覺憂心,嘆了口氣,“我又回到縣衙吏房,問了清楚,原來現在別說我,咱齊府的人,就連你二叔都出不去揚州城了!”

  他這兩天為這事忙得焦頭爛額,因此直到今天早上才聽說了齊鳶中案首的消息。

  齊鳶聽得背后冒了一身冷汗,本朝戶籍管理十分嚴格,除了生員外,其他人只要離家百里之上,都需要官府出具的路引。否則根本難以出城,即便僥幸跑了出去,那也會在下一個關卡被抓住,繼而定罪。

  齊家上下連個生員都沒有,如今小小一張路引憑證,就足以讓闔府上下困在這個小地方。

  錢知府只是因為齊方祖要告御狀嗎?那他做了什麼虧心事能怕成這樣?又或者他早就對齊家圖謀不歸,如今只是按捺不住了?

  齊鳶多疑的毛病又犯了,自己暗自思索,眉頭緊緊皺著。

  齊方祖怕他傷神,又忙安慰道:“我說這些也不是要你操心。家里有我頂著,你只管讀書就行。只不過我不敢讓你去赴宴,你現在年紀小,閱歷又淺,心思也藏不住,萬一那狗官故意使詐設計你,你逃脫不掉。”

  他說完沉吟片刻,低聲道:“幸好你哥不在揚州,我今晚便修書一封,讓你哥想辦法。咱家往年資助了那麼多入京的進士,京城的江蘇會館咱家也入過兩分股,不至于一個幫忙的都沒有。

  齊鳶聽他說得輕巧,神色卻依舊沉重,便知道齊方祖自己心里也沒什麼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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