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婪已經在御書房了,君后原話說…”
“說什麼?”
樂竹頓了頓才道:“他原話說鄧婪這個狗賊交給他處置,讓陛下您安心用早膳就是。”
蕭令弈:“……”
·
御書房。
湛宸坐在蕭令弈的位置上,手上把玩著一把鋒利匕首。
鄧婪被御前侍衛按跪在地,他仰起頭大聲斥責:“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干政!陛下呢!?我要見他!我要讓他治你死罪!”
話剛落,那把匕首就飛到鄧婪眼前,割了鄧婪兩根胡子后插在離他命根僅一寸的地板上!
鄧婪雙眼大睜,話都說不利索:“你……你竟敢……!”
“今日太師就是死在宮里,陛下也不會治我的罪。”
湛宸起身走到鄧婪面前,他拔起匕首,用鋒利的刀刃貼著鄧婪的臉頰,笑得寒涼:
“我踹你兒子下水是因為他對君上不敬,揚言這東燁你鄧氏最大,如此大罪,你居然還想包庇,難道太師也以為這東燁是你們鄧家說了算了?”
鄧婪原以為西溱送過來聯姻的皇子是個沒用的廢物,沒想到他本人行事如此乖戾,跟他比起來,蕭令弈都算很好說話了。
“太師怎麼啞巴了?”
鄧婪被嚇得接不上話,湛宸譏諷他成了啞巴,笑過之后,忽然正色道:“看來你鄧氏一族果真對陛下心存不敬,既然這樣,那就貶為庶民吧。”
鄧婪大驚:“你敢!?你一個西溱人哪來的資格貶我!?陛下呢!?陛下!!”
他這一喊,還真喊來了人,來人是樂竹。
樂竹一見殿內的架勢,便猜到是怎麼回事。
鄧婪看到蕭令弈身邊的心腹過來,宛如見到救星。
樂竹朝湛宸行了一禮后,說:“陛下口諭,君后今日所作所為,他都支持。
”
鄧婪:???
當天夜里,宮里就下了一道圣旨,奪了鄧婪的太師之位,但礙于鄧婪門生眾多,沒有直接貶為庶人,只是從正一品的重臣貶為了從九品的小官。
圣旨一下,整個皇城都變了天。
這無疑是皇室照著鄧家的臉面抽了幾巴掌。
誰也沒有想到剛剛登基的小皇帝居然敢如此大刀闊斧不留一絲余地地針對勢大的鄧家。
眾臣心中各有計量,這一夜,朝中的人心如暗流一般,默默分成兩派,一派親近鄧家,一派則急于向君上表忠心。
德明殿內。
“今日之事,是打草驚蛇了。”
蕭令弈倚在床榻上,對湛宸道:“我本來想慢慢卸了鄧婪的權,如此一來,局面都亂了。”
湛宸吹了吹勺中的藥,送到蕭令弈嘴邊,看著他喝下之后才道:“那你為何還順著我下了那道旨?”
蕭令弈淡淡一笑:“我得顧著君后的臉面。”
“你想耍一回威風,我當然要給你撐著。”他輕聲道,“就像在北微時,你也是這樣對我的。”
湛宸眉心一動,他一直不太敢提在北微的那些事,沒想到這回是蕭令弈主動。
他心頭喜悅,不假思索地問:“那還愿意回北微嗎?”
蕭令弈:“……”
“我是說,等東燁復興之后,你還愿意跟我回去嗎?”
“藥要涼了。”蕭令弈逃開了這個問題,提醒湛宸無關緊要的事兒。
手中的藥明明還溫熱著,湛宸知道他現在不想給出答案。
沒有答案也好,至少不是冷情的拒絕。
“今日之后,鄧婪的野心會暴露得更徹底,東燁邊境一定會亂。”
“但你放心,軍隊已經準備好了,鄧婪起兵之時,就是他的死期。
”
北微的五萬軍隊已經經由秦離之手暫時融進了東燁大營內,這一切做得隱秘,就算鄧婪有所察覺,也會誤以為這支軍隊是西溱派來的。
湛宸掌控著全局,目光清澈地凝視著蕭令弈,柔聲道:“你只要安心養病,東燁的爛攤子我來收。”
蕭令弈對上他的視線,清醒又理智:“我明白你,等東燁好些,你才能安心回國繼承皇位。”
湛宸道:“難道你覺得我千里迢迢追過來,只是為了圖一個安心?”
蕭令弈抿了抿唇,表情掙扎:“你要是圖別的,我可能給不了你。”
湛宸嘆息一聲:“我不逼你。等一切塵埃落定,或許我會得到你的心甘情愿。”
“今夜我就在這里陪你。”
“啊?”
蕭令弈攥了攥被子:“我…朕今夜沒召你侍寢。”
湛宸才想起來,令弈好歹已經是君主,召人侍寢也是講規矩的。
內侍官的起居冊上今夜沒有寫皇后的名字,不合規矩。
“你先回去吧。”蕭令弈抱著被子,耳垂都紅了,“等明日,明日朕翻你的牌子,你再來……侍寢。”
湛宸:“……”
做皇后真麻煩。
第70章 他就要失寵啦!
這幾日宮里出了一件大事,登基半年無欲無求的新帝忽然有了召人侍寢的興致。
君后已經連續三天在德明殿內過夜了。
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玉輝從公主變成皇子是一場欺騙,雖然礙于西溱的臉面不好直接退親,但這個皇子肯定也得不到多少寵愛。
沒想到僅過了半個月,這位皇子就成了寵后了。
這件事讓鄧婪更加躁怒,越加懷疑那日的一切折辱都是小皇帝默許的。
他忍無可忍,若不是忌憚西溱派兵,他早已謀反。
在他惱怒急躁之際,心腹送來兩個消息。
“西溱那邊來信說,玉輝絕對是公主,是女兒身,如今宮里那位玉輝皇子,是個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