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湛宸:“……云清則背著本王收了個徒弟!?”
“怎麼!收我這個徒弟很丟人嗎!”
“蹲好你的馬步!”
陸晞的不服氣被云清則呵斥了回去,云清則看他馬步蹲得不倫不類,上腳輕踹了他的腳踝:“昨日拜師時是誰標榜自己是武學奇才?就你這樣?”
陸晞被嘲諷之后,咬牙切齒:“等學成了我就欺師滅祖!”
云清則嗤笑一聲:“我等著你來欺師滅祖。”
他把陸晞晾在一邊,對湛宸解釋說:“他那日在宮里跟皇后對著來,雖然皇后已經被廢了,但大學士怕他這種性子日后要遭人打,所以扔來讓我教他些防身的功夫。”
“原來如此。”湛宸特意瞧了一眼陸晞:“不過還是要謝他仗義執言。”
陸晞:“少給自己臉上貼金,我只是在幫王妃!”
湛宸笑:“那也多謝你。”
陸晞:“……”
云清則去拿湛宸手里的桂花酒:“你怎麼能有心思來我這兒?王妃還好嗎?”
“他在我母妃宮里,一切都好。”湛宸在花園的小亭里坐下,接過云清則遞來的酒盞:“清則,我問你,如果有一個人事事都為你謀算,甚至不惜豁出性命待你好,用兵法來演算一下,這個人他懷的什麼心思?”
云清則:“你怎麼問這種問題?”
湛宸:“我代一個朋友問的。”
云清則:“誰?我認識嗎?”
湛宸:“…你先回答我這個問題。”
云清則想了想說:“誰對我好,我自然也會對他好,當年殿下在邊境救我一命,我便以云家忠心報答,一樣的道理。”
湛宸較真:“那你對我懷著什麼心思?”
一旁的陸晞支起了耳朵聽。
云清則莫名其妙:“我視殿下為君,也視你為過命的兄弟,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兄弟?”
是啊,兄弟之間也可以對彼此這麼好的。
湛宸終于找到一個勉強可以說服自己相信的答案,但很快他又追問:“可你沒有給我朋友做過點心,也沒有與我朋友朝夕相處,這不一樣。”
云清則:“???”哪里不對勁!
湛宸細細數來:“明明有君子契約,他非要和我那位朋友睡在一起。他還會為那位朋友親手做甜點,還會烤鴿子!那鴿子烤得挺好吃。”
“被誤會被禁足那麼多天,他也不生氣,整日樂呵呵的,只知道吃,有吃的就能哄好,他說話也好聽,字字句句不提喜歡,但明明都是喜歡。”
“害怕了會撲進我朋友懷里躲著,喜歡掉眼淚,也不知有幾顆眼淚是真的,有幾顆又是假的。”
“這些事,好兄弟之間會做嗎?”
云清則開始冒冷汗,他似乎聽懂了,又只能裝作沒聽懂。
這時,陸晞冒出來:“王爺,你告訴我一句實話,你口中的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湛宸:“……”
他也開始冒冷汗。
云清則額頭上的冷汗越冒越多,他灌了一口桂花酒,義正言辭:“殿下,你如今可是有家室的人!這些事,再好的兄弟也不能陪你做啊!我發誓我作為你的好兄弟,從來沒想過要跟你睡一起,也不會躲進你懷里哭,更不會喜歡…哎呀你這…你這太荒唐了!今夜是吃醉了酒嗎?!”
湛宸才發現云清則誤會了,他搶過云清則手中的酒,因為尷尬,大聲糾正:“你胡思亂想些什麼?本王只拿你當兄弟!一輩子的兄弟!”
陸晞:“哈哈!所以你承認這個朋友就是你自己?”
湛宸:“……”
陸晞:“這太明顯了!”
云清則恍然大悟:“那你說的這位,不會是王妃吧?”
湛宸:“……”
“這些事,確實是蕭令弈為我做的。”既然已經被看出來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湛宸飲盡杯中的桂花酒,說:
“那日宮里的事,也是蕭令弈在籌謀,廢掉太子和皇后是為了方便給寧家翻案,他知道這件事是我的心結。”
“那副身子骨,還敢自己往冰涼的湖水里跳,他簡直是……”
“簡直是在拿命對你好!”陸晞接道。
湛宸眼底猛地一亮——這種事實被局外人如此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令他平和的心境刮起了一陣猛烈的颶風。
他刻意逃避承認,甚至想從旁人口中尋求否認,可颶風過境,又豈能讓他掩耳盜鈴來騙過自己?
“是啊…”湛宸攥著酒杯,呢喃道:“他待我實在是太好了,所以他到底懷著什麼心思?”
“這不就是喜歡嗎?!”陸晞身上帶著大學士爹年輕時的敏銳與智慧,他告訴湛宸:
“王妃喜歡你那位朋友,也就是喜歡殿下你啊。”
第26章 匕首或是毒酒
云清則看湛宸似有困惑,便說,“虞白月當年也對貴妃有大恩,殿下可曾如此糾結過?”
湛宸抬起眸來,一針見血地被點醒。
同樣是恩情,當年他大方回報虞白月,絕不像此刻對蕭令弈這般無措。
云清則說:“既然殿下始終把王妃當做虞白月的替身,你當年如何對虞白月,現在便如何對王妃,這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湛宸:“這不一樣。”
蕭令弈和虞白月是不一樣的。
一連兩日,湛宸都沒有再進宮。
貴妃宮里派了好幾回人來催他,他都拿軍中事務做借口推辭了。
在找到答案前,他不想去面對蕭令弈這個“問題”。
這日他在京郊巡營,底下一群年輕小兵整整齊齊地練習刀法,陸晞混入其中搗亂,被云清則抓了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