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宗瑯找到駱梓杭詢問,駱梓杭說舒青末去了衛生間,然而衛生間里并沒有發現舒青末的蹤影。
接下來,閻宗瑯找到大廈的安保部門查看監控錄像,很快便看到了樓道里有兩個可疑的男人。
“是我不好。”閻宗瑯道,“我該早點發現你不見了。”
“沒有。”舒青末道。其實閻宗瑯來得已經很迅速了,如果兩個綁匪把他帶到了地下停車場,那才是為時已晚。
“從明天開始我單獨給你安排一個保鏢。”閻宗瑯道。
舒青末搖了搖頭想說不用,但轉念一想今天的事的確讓他感到后怕。如果不是因為那兩個綁匪漏洞太多,恐怕他現在左手也已經遭殃。
在家里休息了兩天,舒青末的精神頭好了許多。
閻宗瑯果真說到做到,給他單獨安排了一個貼身保鏢,只不過是一位女性。
舒青末知道閻宗瑯不喜歡有年輕男人圍在他身邊,所以自然明白他家先生的用意。他見這位女保鏢和魁梧的趙保鏢對打也完全不落下風,對她的職業素養很是放心。
又過了兩天,方婉柔的律師聯系到了舒青末,說方婉柔想爭取刑事和解。
這是方婉柔最后僅剩的手段,如果舒青末同意給出諒解書,那她就能免于刑事訴訟。
“你打算去見她?”閻宗瑯對舒青末的決定感到意外,“她不會真心道歉,看她裝模作樣的求饒也只是浪費時間。”
“不,我不是想看她求饒。”舒青末穿上西裝外套,把領帶遞給閻宗瑯,“我是有話要對她說。”
閻宗瑯輕車熟路地幫舒青末打好領帶,無奈道:“你明明學會了打領帶,怎麼還是要我給你打?”
舒青末懶洋洋地撲進閻宗瑯懷里,環住他的腰,抬起腦袋看著他道:“先生,你可別忘了你的誓言。”
閻宗瑯笑了笑,眼里的寵溺溢出了眼角。他揉了揉舒青末的腦袋道:“早去早回。”
舒青末道:“嗯。”
多日不見,方婉柔的滿頭黑發已經白了一半,素面朝天的臉上也出現了憔悴的神色。
不過鐵窗里的她仍舊腰背挺得筆直,不卑不亢地迎上舒青末的視線。
“謝謝你來見我。”
方婉柔的語調比以往任何一次跟舒青末說話都要平緩,沒有了寒冷的冰霜,只剩下一股滄桑。
舒青末沒有表態,靜靜地等候方婉柔的下文。
“我知道你很恨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諒我。”方婉柔道,“我只是想給你說說心里話。”
舒青末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示意她繼續。
方婉柔道:“我出生在特殊時期的高知家庭,我想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舒青末道:“你童年過得不好。”
“是,這也是我為什麼非常在意名譽。”方婉柔道,“說起來你恐怕不信,我其實非常后悔嫁給舒國華。”
舒青末淡淡道:“是嗎。”
“他背著我搞小師妹,還讓她生下了你。”方婉柔道,“換位思考一下,我作為他的妻子,怎麼可能容忍這種事?”
“是。”舒青末道,“我理解你不喜歡我。”
方婉柔松了一口氣,又道:“每個人立場不同,我只是做了處于我的立場上應該做的事。我要維護舒家的名聲,還要保護我的孩子。在這種情況下不得已傷害了你,對此我表示抱歉。”
舒青末沒有接話。
“這些天我也思考了許多,是不是我太偏執所以才落得個今天這樣的下場。
”方婉柔道,“如果我們之間和平相處,其實對雙方來說都是好事。既能保住舒家的臉面,你也能得到你應得的東西。”
舒青末道:“確實。”
“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舒國華。”方婉柔道,“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處于你死我活的對立局面。”
聽到這里,舒青末基本明白了方婉柔今天的和解策略——引導舒青末換位思考,把鍋甩到舒國華頭上。他道:“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你說。”方婉柔道。
“你在我和我媽離開舒家之前,”舒青末道,“對她說了什麼?”
方婉柔臉色一僵,道:“一些難聽的話罷了,跟你說過的話差不多。”
“恐怕不是吧。”舒青末道,“你告訴我媽,舒國華對她沒有感情,只是想趕走她。”
方婉柔顯然是沒料到舒青末對上一輩的事會這麼了解,她道:“我只是告訴她事實而已,免得她執迷不悟。”
“那我真應該謝謝你。”舒青末道,“就是聽了你的事實,所以她才發瘋。”
方婉柔沒有立即接話,她的眼眸里又出現了舒青末熟悉的算計,應是在思考該怎麼應對。
舒青末總算進入了今天來這里的正題:“那我也告訴你一個事實。”
“什麼?”方婉柔問。
“舒家之前收藏過王士的墨竹,還一幅不落。”舒青末道,“對吧?”
“對。”方婉柔道,“有什麼問題?”
“那些畫現在在我家里。”舒青末道。
“什麼意思?”方婉柔露出不解的神色。
“王士是假名,這些畫真正的作者,”舒青末頓了頓,“其實是我的師父,吳云墨。”
方婉柔的眼里閃過明顯的驚訝,她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師父當年被逐出師門,是為了他心愛的人。
”舒青末不疾不徐地扔下重磅炸彈,“也就是你的丈夫,舒國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