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包廂門外,不出所料,舒亦晨很快跟了出來。
此時包廂外守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是閻宗瑯的保鏢。舒青末對他點了點頭,接著自顧自地走進了隔壁一間空的包廂當中。
身后的舒亦晨自然跟了過來,只是舒青末沒想到,閻宗瑯的保鏢也自覺地進入包廂守在了門口。
“這是什麼意思?”舒亦晨的表情有些無語,“我們兩兄弟說話還要外人在場?”
舒青末倒是無所謂,他面無表情地在沙發上坐下,一副“你愛坐不坐”的架勢。
“行吧。”舒亦晨坐到舒青末對面,翹起二郎腿道,“我早該想到,你跟閻宗瑯就是有一腿。這閻宗瑯真有意思,放著我姐不搞,專搞小舅子。”
還未等舒青末回話,一旁的保鏢便一聲怒喝:“你嘴巴放干凈點!”
保鏢大哥的身高至少一米九以上,他這一聲怒喝中氣十足,就連舒青末也嚇了一大跳。
舒亦晨神色不自然地放下二郎腿,酸酸地看著舒青末道:“行啊你,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
舒青末心里覺得好笑,看樣子閻宗瑯身邊的人各個都是行業精英,保鏢比惡霸還要可怕。
他優哉游哉地跟舒亦晨寒暄道:“最近過得還好嗎?”
“托你的福,好得不得了。”舒亦晨冷哼了一聲,“你處心積慮爬上閻宗瑯的床,不就是想讓我日子難過嗎?我告訴你,我不在乎。”
舒青末回想了一下,明明好幾次都是閻宗瑯爬他的床。他收回思緒,不甚在意地看著舒亦晨道:“問你個問題。”
舒亦晨表情一頓:“什麼?”
舒青末道:“我只是出來透風,你跟著我干什麼?”
舒亦晨要是真不在乎,就不會注視著舒青末的一舉一動,連舒青末出來透個風,也誤以為是對他的暗示。
當然,舒青末多少還是有點暗示的意思。他不喜歡聽閻宗瑯的“艷史”,正愁沒人出氣,舒亦晨就正好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你……”舒亦晨沒法再說自己不在乎,他重新靠回沙發椅背上,翹起二郎腿道,“行,我的好弟弟,我承認我小看了你。說吧,你到底有什麼條件。”
“條件?”舒青末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接著拿起點單器叫來了一箱啤酒。
舒亦晨看著服務員一個一個地撬開瓶蓋,挑眉看向舒青末道:“你確定要跟我喝酒?你該不會想跟那保鏢一起,誣陷我對你圖謀不軌吧?”
舒青末只覺得舒亦晨的腦回路簡直清奇,果然齷齪的人想什麼都齷齪。
他把一瓶啤酒推到舒亦晨面前,淡淡道:“你剛才問我條件,我的條件很簡單,把這一箱啤酒喝干凈。”
“一整箱?”舒亦晨放下了手中的酒瓶,“你他媽在逗我?”
舒青末靠回沙發上,環抱著雙臂,面無表情地看著舒亦晨道:“你看我像在跟你開玩笑?”
舒亦晨表情凝重地看著擺在茶幾上的十二瓶啤酒,猶豫了好半晌,最后咬牙道:“這可是你說的,就這一箱,我喝了你可不準反悔。”
舒青末道:“是。”
舒亦晨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接著掄起手邊的酒瓶咕嚕咕嚕地灌了起來。
前面四瓶他喝得很輕松,但從第五瓶開始他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等到了第七瓶,他才剛喝一口就直接把啤酒噴出了口中。
“咳咳咳……”
他擦了擦嘴,繼續仰頭灌酒,臉上開始出現痛苦的神色。啤酒從他的嘴角滑下,沾濕了他的衣領,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狼狽。
舒青末懶洋洋地欣賞著舒亦晨的自虐行為,對灑出來的那些酒視而不見就是他最后的仁慈。
等喝到第十瓶時,舒亦晨光是伸手拿酒就重心不穩,摔到了地板上。
舒青末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悠悠道:“再給你十分鐘。”
舒亦晨撐著茶幾從地上爬起來,口齒不清道:“十分鐘……就……十分鐘……”
他趴在茶幾上極為痛苦地喝完了最后一瓶啤酒,接著把酒瓶重重往茶幾上一放,大吼道:“一整箱!老子……喝完了!”
舒青末抬起雙手為舒亦晨鼓了鼓掌,不痛不癢道:“恭喜。”
“這可是你說的條件。”舒亦晨的眼里閃爍著某種贏了賭約的興奮,“我做到了。”
“是。”舒青末站起身,“所以你給我下藥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什麼?你等等。”舒亦晨臉色一變,趕緊揪住舒青末的褲腿,“我讓你說的條件,明明是石獅山投資的事。”
“投資?跟我有什麼關系。”舒青末好笑地問,“那你應該去找閻先生。”
“你他媽的!”舒亦晨反應過來被舒青末擺了一道,怒不可遏地抄起手邊的酒瓶就要朝舒青末砸去。
其實舒青末完全閃躲得開,因為舒亦晨已經醉到重心不穩,維持住平衡都夠嗆。
然而還未等他有所動作,一旁的保鏢已經沖過來,一腳把舒亦晨踹到了沙發上。
重重的撞擊讓舒亦晨把剛才喝的啤酒一股腦地吐了出來,包廂里立馬彌漫起了令人作嘔的惡臭。
舒青末皺了皺眉,掩住口鼻正要離開,而這時舒亦晨猛地撲過來,抱住他的小腿道:“弟弟,你另外再說個條件吧,這次就說石獅山的事,我知道閻宗瑯做這些都是為了你,你的話他肯定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