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宗瑯已經隨時準備好對外公布他和舒夢芙解除婚約的消息,只是這幾天一直忙著去北京的事,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至于舒青末口中的“交易”,其實也并不成立。
交易的目的是雙方互換價值,以謀取對等的利益。
現在的閻宗瑯已經搭上了常月娥這條線,雖然仍舊需要他花精力和時間去拓展人脈,但接下來他把工作重心放在北京,剩下的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而舒青末失去了前往北京的機會,對于閻宗瑯來說,單從利益角度出發,舒青末的剩余價值少得可憐。
這就像當初的舒夢芙一樣,她身上的價值完全不值得閻宗瑯通過結婚去交換。
因此前提不存在、交易不成立,閻宗瑯若是答應和舒青末結婚,那就意味著一場不摻雜任何利益關系的純粹婚姻。
閻宗瑯需要一場純粹的婚姻嗎?
至少舒夢芙,他完全不需要。
但如果對象是舒青末的話……
舒青末并不知道閻宗瑯打量他,其實是在思考要不要拋開利益,單純把他看作結婚對象。
他更沒有意識到,他剛才提出的交易,實質上是一場純粹的求婚。
他仍舊從利益的角度出發,想了想,對閻宗瑯道:“這意味著你會跟舒家作對。”
“嗯。”閻宗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繼續思考心里的問題。
“但是你會得到我的一切。”舒青末道,“我不會讓你后悔為了我跟方婉柔撕破臉。”
聽到這話,閻宗瑯稍微收回了點思緒。
他發現這小孩兒跟他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還在考慮著利益方面的事情。
不過這也不怪他,畢竟閻宗瑯自己也不習慣拋棄“利益對等”的原則,單純從感情上去思考問題。
“我如果要跟你結婚,”閻宗瑯看著舒青末道,“舒家根本不是問題。”
舒青末的眼神閃了閃,心里冒出小小的期待。
“但我需要一個理由。”閻宗瑯道,“為什麼是你,不是別人。”
還需要理由嗎……
舒青末抿緊了嘴唇,他的頭腦已經超負荷運轉,心里也快要堅持不住了。
小時候的經歷讓他鍛造了一顆強大的內心,但這也遭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他能看出閻宗瑯對他有好感,但為什麼就不能直接接受他呢?
到了這時候都還要對他這麼嚴厲。
舒青末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里的情緒,繼續維持住表面的平靜,對閻宗瑯道:“舒家就我手藝最好,裱畫最厲害。”
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像個乖巧又天真的小朋友,說我的風箏飛得又高又遠,做著對成人世界來說幼稚的攀比。
但正是那純真的眼神,讓閻宗瑯心頭一緊,心里的天秤有了傾斜的跡象。
他移開視線,有些煩躁感性的部分竟然不受控制,逐漸壓過了理性。
至少一直以來,他對感性的把控都游刃有余,不會像現在這樣,想要把理性拋到九霄云外。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抗拒的心理讓他忍不住想要碾碎眼前的這份純真。
“手藝有多好?”閻宗瑯重新看向舒青末,懶洋洋地問道,“床上也是嗎?”
“啊?”舒青末聞言直接怔住,所有的虛張聲勢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
“你知道的,結婚不只是兩人綁定在一起,”閻宗瑯道,“還涉及到其他方面。
”
舒青末顯而易見地變得慌亂起來,因為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
哪怕在閻宗瑯的脖子源源不斷地冒出荷爾蒙時,他也只是生出一種想要靠近的感覺,未曾想過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
他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不知該怎麼應對,但他的潛意識告訴他不能示弱,所以他呆呆地順著閻宗瑯的話道:“我床上手藝也好。”
“是嗎?”閻宗瑯從容不迫地敞開了雙腿,對身旁的舒青末道,“那讓我看看。”
舒青末一臉懵圈地看著閻宗瑯那修長的大腿朝兩側分開,西裝褲上起伏的褶皺就如之前在泳池里看過的那般峰巒雄偉。
他不知所措地看向閻宗瑯道:“怎、怎麼看?”
閻宗瑯揚了揚下巴,指著那處雄偉道:“它現在是你的了。”
舒青末仍舊很懵,他聽懂了閻宗瑯話里的意思,耳根不自覺地變得滾燙起來。
他數次鼓起勇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那當作陶瓷拉胚,只要把雙手放上去,上下滑動就好。但他整個人就好似被釘住了一般,無論如何也伸不出雙手。
半晌后,舒青末遲遲沒有動作,閻宗瑯很輕地笑了笑,笑聲里似乎在說“我就知道”。
他慢悠悠地朝舒青末的方向傾身而去,最后把小孩兒禁錮在了他胸前和扶手之間的空間里。
舒青末不得不將腦袋枕在扶手上,他緊張兮兮地看著籠罩住他的閻宗瑯問:“閻先生,你做什麼?”
“你知道你給我什麼感覺嗎?”閻宗瑯一手扶住舒青末的腰,他能感到那細瘦的腰肢在輕微顫抖。
“什麼?”舒青末愣愣地看著閻宗瑯的嘴唇離他越來越近,一顆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