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亦晨像是才意識到這件事,他含了一口酒在嘴中久久沒有咽下,眼神看著手里的酒杯,不知在思考什麼。
半晌后,他舒展了一下坐姿,靠在身后的沙發椅背上,看向舒青末問:“所以我只要刪除視頻就好?”
聽到這話,舒青末暗自松了口氣:“沒錯。”
“那行。”舒亦晨從褲兜里掏出手機,隨手扔到了舒青末懷里,“你刪吧。”
舒青末被扔了個措手不及,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皺眉道:“密碼呢?”
“密碼……我也不記得了。”舒亦晨朝舒青末伸出手,“給我,我用指紋。”
舒青末坐得離舒亦晨較遠,他沒有扔手機的習慣,便往前挪了一些,把手機遞給舒亦晨。
然而舒亦晨并沒有接過手機,而是握住了他的手腕。
舒青末心里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他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有什麼東西噴到了他臉上,再看舒亦晨,不知何時另一只手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噴霧瓶。
“你干什麼?”舒青末趕緊用手背擦掉臉上的水漬,警惕地看著舒亦晨問,“你給我噴了什麼?”
舒亦晨沒有回答,而是解鎖手機操作了一陣,接著把屏幕豎起來拿給舒青末看:“吶,視頻刪了。”
舒青末不知道舒亦晨在搞什麼鬼,他隱隱覺得眼前的畫面有點不對勁,線條開始交錯,燈光也開始旋轉。
“不過刪了又有什麼用呢。”舒亦晨隨意地把手機扔到茶幾上,“我早就發群里了。”
說完這句,他猛地起身,把舒青末推倒在了沙發上。
“葬禮那天我就覺得,”舒亦晨欺身上前,用食指勾住舒青末的下巴,“你還真是越長越標致了,看你這粉紅的小嘴兒,一點也不像個男人。
”
“你瘋了?!”舒青末驚慌地推搡著舒亦晨的肩膀,但身體卻使不上什麼勁,“我是你的親弟弟!”
“就是親弟弟才帶勁。”舒亦晨說著掀起舒青末的衣服下擺,露出那細瘦的腰肢,他俯在舒青末耳邊低聲說道:“待會兒我好好給你拍幾張,看你還敢不敢要遺產。”
舒青末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原來舒亦晨是想拍他的照片來威脅他。
他摸索著拿起茶幾上他沒有動過的酒杯,用盡全力把杯中的酒全潑在了舒亦晨的側臉上。
“嘶,你這——”
舒亦晨的話還未說完,舒青末又一杯子砸上了他的腦袋。
盡管這一擊并沒能給舒亦晨造成傷害,但還是讓他退后了一些。
舒青末抓住這喘息的機會,用腳蹬開舒亦晨,連滾帶爬地從包廂里跑了出來。
會所的走廊就如迷宮一樣,舒青末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扶著墻悶頭往前走。
舒亦晨很快從后面跟了上來,他鎖定了舒青末跌跌撞撞的身影,就像在享受狩獵的樂趣一般,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舒青末想找人幫忙,但走了半天一個人也沒遇上。眼看著舒亦晨離他越來越近,他加快腳步繞過一個拐角,而就在這時,他毫無預兆地跌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身后響起了舒亦晨詫異的聲音:“姐夫?”
舒青末茫然地抬起頭來,接著便見到了在葬禮那天他見過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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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烈犬
舒青末的大腦不怎麼聽使喚,但他還是立馬想到了一個名字——閻宗瑯。
他恍惚地回憶起葬禮那天的事,閻宗瑯出現在他身后,他不客氣地甩臉色走人……要是他事先知道那人就是閻宗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那樣跟閻宗瑯說話。
在南城有這樣一個傳說,閻宗瑯養了一條狼狗,誰要是惹到了他,他就會把人拿去喂狗,要是狗沒吃完,剩下的尸體就從他家的碼頭扔到海里去。
不管這傳說是真是假,傳說中的人物總是能讓人心生敬畏。
舒青末莫名感到一股恐懼,他撐住閻宗瑯的胸膛想要后退,但此時閻宗瑯的手已經順勢扶住了他的腰,他往后仰了仰,結果又栽回了閻宗瑯懷里。
閻宗瑯一手扶好歪歪倒倒的舒青末,一手示意身旁的保鏢不用緊張。
他看了眼懷里衣衫不整的人,又看向舒亦晨問:“這位是?”
“是我朋友。”舒亦晨含糊地笑了笑,“我們正喝酒呢,他喝多了。”
舒亦晨說著就要上前帶走舒青末,但卻被閻宗瑯的話給打斷。
“朋友嗎?”閻宗瑯意味不明地又看了舒青末一眼,“怎麼在伯父的葬禮上見過。”
閻宗瑯的話說得也很含糊,只說在葬禮上見過,沒說具體是哪個場景。
舒國華的葬禮自然不會邀請舒亦晨的那些狐朋狗友,他臉色一變,下意識地以為閻宗瑯是知道舒青末的身份,只是故意不點明。他干笑了兩聲,說道:“姐夫,這是我們家的家務事,你還是別多管閑事了吧。”
在舒亦晨說這句話之前,舒青末能感到閻宗瑯的手只是單純地扶住了他,并沒有特別用力。
但在舒亦晨說出“多管閑事”之后,閻宗瑯的胳膊慢慢箍緊,好似在無聲地宣布這里的主導權并不屬于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