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出來,再咬那只滿口謊言的狐貍一口。
作者有話說:
先讓狐狐emo幾章,他這種自戀(劃掉)自信的大美人很快就會反省,并且幡然醒悟:
當初種種是他的cu…錯什麼錯,沒有錯,如果有錯那就是這個世界的錯,哥哥就是真愛我\(`Δ’)/
第47章
將外頭的一層枯葉拂去,里頭別有洞天,姬眠歡小心收斂妖力,眼前半嵌入山體的石柱如生銹般纏繞著濕黏的青苔,就連石縫里都鉆出野蕨的芽。
他走近,才看清石柱并非石柱,應是一石頭做的雕像,只是多年雨水沖刷侵蝕,已經模糊了雕像原本的模樣,只能從細枝末節窺探過往的棱角。
“別亂碰。”見姬眠歡伸手去觸摸那石像,慕容瀟攔下他,又從手心凝聚出一團凈白的妖力,這妖力已然踏入神力的范疇,從慕容瀟的指尖一點點鉆進石像里。
姬眠歡仔細盯著那石像,忽然察覺原本黑沉腐敗的石像裂開一條縫,接著,石像上傳來皸裂聲,最外一層石皮化為齏粉脫落。
雷聲伴著凄厲的電雨轟鳴而至,漆黑的天空撕裂開一道刺目的慘白傷口。
從石像處蕩開的壓迫超過姬眠歡此生所見識過的所有高手,他的心甚至生出匍匐跪拜之感。
這是生靈對神明刻在血脈里的臣服。
冰冷的雨浸濕姬眠歡的衣服,陰狠的風如浸鹽的鞭子,狠狠打在臉上,疼痛又躲閃不開。
一聲悠長的嘆息,隨著濃重的威壓推散開,姬眠歡腳下的土地開始動搖,整座山緩緩陷落,像是什麼從地下沉睡已久的東西終于蘇醒過來。
古老的石像像一個禁錮的軀殼,破碎后露出內里金色的靈體。
靈體緩緩睜開眼,他的模樣如同青年,面容極盡艷麗,只是神情困惑,剎那眼底又暴戾橫生。
他削薄的唇顫抖著,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對眼前的一切十分陌生。
待回過神來,他滿心的憤怒噴薄而出,捂住頭無聲怒吼起來。
神的怒火,帶來的是狂風暴雨,雷霆震動。
姬眠歡甚至被風吹得站不住腳往后退,就連慕容瀟也沒想到這殘魂威力如此恐怖,亦趔趄著向后,還是追進來的呼那策一把將他倆接住。
“你進來做什麼!”慕容瀟難得惱怒,他想說什麼,被呼那策搖搖頭攔住,“我剛就猜測殘魂必然威力不小,已經將習顏他們轉移到山腳去了。”
“誰,前來——喚醒本尊。”
殘魂的聲音,有一種生澀的喑啞。
他眼中的暴戾漸漸褪去,鬼哭狼嚎一般的雨和山風通通變得溫和下來。
殘魂盯著眼前的三只妖,緩緩將自己融進石像原來的位置,臉頰之上重新生出巖石,像要回歸于山石之中沉睡。
“前輩,是魔神?”呼那策見他要回歸原樣,出聲試探道。
殘魂的動作一滯,他兩只眼睛看起來空洞又美麗,有些吃驚地看著呼那策笑了起來,“是本尊。”
呼那策正斟酌措辭,殘魂的面容卻猛然扭曲,他凄厲地叫起來,宛如烙鐵死死摁壓在身上,拼命反駁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魔!”
“師兄……我不是魔,”殘魂縮成一團,他不再試圖躲進山里,轉頭死死盯住三妖,唇邊的笑容驟然擴大,“啊,三個,三個,一個大師兄,一個我,還有師兄。
”
“死了,都死了,還差一個師父,師父也死了,師兄也死了,大師兄卻沒死。”
“我也死了,”殘魂姣好的面容上散發出濃濃的恨意,他仰起脖子怒吼,身上的神力亂竄,周圍三丈的石木眨眼就灰飛煙滅,“大師兄為什麼不死!陪葬,我要他給師兄陪葬!”
“瘋子。”姬眠歡抵擋著那股壓迫將呼那策護在身后,他拽著呼那策躲在一旁的巨石后,慕容瀟看向呼那策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魔神?”
呼那策垂下眼簾低聲道:“他身上的氣息,和入魔時的我很像。”
“要怎麼才能拿到神力,我還以為,”姬眠歡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小聲道,“我以為殺了他就好。”
如今看來別說殺了,只怕是近幾步都會被神力絞殺。
慕容瀟沉思道:“你那鏡子,有沒有什麼別的用?”
這話點醒了姬眠歡,他掏出那塊小鏡子,忐忑喃喃自語:“老祖宗,別坑我,這是你老友還好,這要是你死敵,你就再也見不到你這個天下無雙的后輩了。”
見那瘋魔的殘魂安靜下來,姬眠歡運起真知鏡試圖將那殘魂收入鏡中,誰料竟異常順利,那殘魂一聲不響就被收入了鏡中。
一股奇妙的聯系連接著姬眠歡和真知鏡,他心念一動,真知鏡驟然放大成三丈高。
呼那策對這與當初赤鳶化身的萬欲鏡相似的鏡子有陰影,下意識心驚往后退了一步。
姬眠歡感覺他的不安,伸手握住呼那策安慰道:“沒事,這鏡子有些用處。”
他話音剛落,湊上前想看看真知鏡里情景的慕容瀟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一只黑霧凝聚成的手拽進鏡子里。
“慕容瀟!”呼那策面上一驚,他顧不得心中那點恐懼起身要跳入真知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