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周身都像泡在熱泉里,一夜無夢,呼那策很久沒睡過這般的覺。
他睜眼時其實天還未完全亮,姬眠歡的手還牽著他。
“哥哥不再睡會兒麼?”姬眠歡低頭親了親呼那策的側臉,被后者皺著眉用手擦了擦,“又不是蒙昧幼崽,怎麼總愛舔人。”
“哪里有,”姬眠歡勾著呼那策的脖頸,他半撐著身子,長發落在肩頭,從松散的衣襟處窺得幾分玉白,“分明只對哥哥這般。”
“快臨冬月祭,哥哥想不想要一條新靈脈?”姬眠歡指尖順著呼那策后頸的領口探進去,呼那策握住他不安分的手腕,“以往聽說狐族于占卜尋寶有一套秘術,怎麼,想用來換什麼?”
“月輪山出了個地脈寶貝,哥哥興許是瞧不上,”姬眠歡抬眉含笑,順著呼那策的動作壓在他身上,“可地寶出,其下定有靈脈滋生。”
呼那策眼里忽而閃過些許笑意,似乎沒想過姬眠歡會不打自招,他抬眼看著姬眠歡,“你身上,有我的氣味,和淡淡的腥氣。”
“非常的,”呼那策斟酌了一個詞,“濃烈。”
“平日或許會有一些,可是昨夜,那個氣味太濃了。”
“昨夜混出去,是為了這個消息?”鬼精的狐貍,真是防不勝防。
作者有話說:
開啟,日更的生活,第一天!
醒來很累臉紅是因為夢里被親親太久了,不是被do了幾百回
('д‘ )
狐狐:我可以!
佩佩:我不可以!
第29章
“一條靈脈換一個地寶,哥哥不覺得虧了?若是是條不好的靈脈可怎麼辦?”
姬眠歡搓搓微紅的手,呼出一口白氣來,他披著一件厚兔絨披風,兜帽口圍著一圈細軟白兔絨。
遮掩在兔絨之后的雙頰凍出一層淡紅,姬眠歡抬眼,霜白的眼睫上落下幾顆細雪。
風刀霜劍,在人間已是寒冬,可在妖界也只是一抹褪色的秋。
人間年歲盡時有一夜春宵敬煙火,妖界亦有收束年尾的月祭,各族明燈祭祖,等候妖月一年一次的低垂陷落,天降蟾霜月霖,澤及眾生。
“山脈陷落供出一方地寶,若是靈脈低劣地寶品級也不會太高,如何也是等價,”呼那策手拿一方石印,墨色石身上纂刻著幾句咒符,中有一細孔,投射出整座月輪山的地貌來,“今日只來探看,若是生有秘境,還得先告知師父再做打算。”
姬眠歡將手收進袖中,貼在呼那策身后一寸,嘀咕道:“臨著換新毛了,舅舅給的這件披風除去瞧著漂亮外一點避寒的用處都沒有,哥哥擋著點我。”
“…你如今年歲幾何了,怎麼還要換毛。”呼那策腳步一頓,轉頭打量著姬眠歡。
“合該有兩千歲了,”姬眠歡伸手拉著呼那策腰后的衣料,將兜帽往下拉,嚴實得視線都遮住,只好低頭跟著呼那策的腳印走,“哥哥呢?”
“兩千二百九十一。”
“原來哥哥也才兩千多出頭,”姬眠歡接了點雪偷偷摸摸塞進呼那策衣領,他笑得狐貍眼瞇成一條縫,從后勾住呼那策的脖子,“嘻嘻,哥哥怎麼沒一點反應?以往這般,舅舅每次都會驚得尾巴一顫,然后非要揍我。”
“…放什麼了?”呼那策不愿與頑劣的狐貍計較,細雪的那點冷他實在感受不出來,反倒是脖頸上手臂的溫度更明顯。
“雪咯。”姬眠歡瞇著眼睛笑,他五指翻轉,掌心出現一把紅玉傘。
他撐著傘遮住二妖頭頂的雪,日照融化的雪水落到傘上,順著紅玉滴落,在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一個個小坑。
月輪山是一眾山脈中被環繞的一座小山,穿過峽谷才得見其全貌。
呼那策從外頭望去一點靈氣也無,越近山中越能感知一股壓迫感,臨到深處白霧彌漫,他蹙眉道:“被誰先來一步,藏起來了。”
“哪有什麼先來后到,只有狹路相逢,勝者為王。”姬眠歡輕轉手中紅玉傘,從袖間飛出三枚鈴鐺。
一層紅光乍現,鈴響咒生,紅玉傘面浮出一圈密密麻麻的紅色咒印。
咒印不停轉動,隨著妖力的注入越發膨脹,待足夠強大之際,隨著姬眠歡妖力傾灑向四面八方。
聽得一聲胡亂嘈雜,從哪里又傳來幾聲爆炸,呼那策料想是此處掩飾的陣法陣眼炸開,暗道狐族所修陣術果真不凡。
白霧散開,四周也從山林化成裂谷,姬眠歡腳下再近一步就要跌落谷底。
呼那策一把將他拉至身后,望著仍是白霧彌漫的谷底,面上微驚,“竟然真出了個秘境。”其下靈力充沛,一股威壓直沖上來,可見異寶珍奇。
見姬眠歡作勢要下去看看,呼那策抓緊他的手腕,“不要輕舉妄動,這靈力威壓濃厚,秘境定然非同小可,許是上古大能隕落之處。”
現下不進去,下次哪來這麼好的機會再把呼那策騙進來呢。
姬眠歡暗自嘀咕若不身處險境,怎麼讓呼那策有心依賴他。
他等不及了,比起他說要帶呼那策看的心月梅,他更想看看那滴情蠱生花。
“誰破了我虎族大陣!”
一聲驚疑,幾個影子從遠處往這里趕來,姬眠歡眼睛一亮,趁機握住呼那策的手腕就往裂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