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難得心領神會,呼那策先將一只朱茵果遞給狐貍,便見九尾狐高興得什麼一樣往他懷里鉆。
狐貍兩只爪子抱著靈果低頭啃起來,不消一會兒紅紅的果子上全是牙印,頃刻就少了一半。
吃飽喝足,兩只都靠著呼那策打盹,只是懷里的位置一直被姬眠歡霸占。
小麒麟稍微有一點想要進一步,就會被那只假寐的狐貍若有似無地露出鋒利指尖威脅。
它只能靠著呼那策的腿,汲取一點暖意睡過去。
懷里的狐貍又軟又暖和,本來感受不到妖日的暖意,此刻也覺得泡在熱水里一樣愜意,呼那策伸手撓撓姬眠歡下巴,聲音有點悶悶的:“你威脅它了?”
“沒有。”姬眠歡矢口否認,困得蹭蹭呼那策盤曲著的大腿,心想著都怪這小妖怪拖慢行程,叫自己不能趕緊回炎地那張床上睡覺。
摸在姬眠歡下巴上的手頓了一下,而后若無其事地又輕輕撓了兩下,姬眠歡聽著呼那策遲遲嗯了一聲。
他終于覺得不對勁了。
姬眠歡瞇著眼睛抬頭,才看到呼那策正低頭看著他笑。
“我看到你威脅它了,小騙子。”
作者有話說:
狐狐:這笑單給我一個人看的,還是大家伙都有的?
狼哥:適可而止。
狐狐:QAQ我就知道,不是別人剩下的,哥哥也不會給我!
第25章
這雙眼睛可真漂亮,姬眠歡發愣想,漂亮得讓他說不出來。
往日他不是沒注意過,只是現下有什麼引著心臟處綿延開稀碎的電,酥酥麻麻,暈頭轉向。
雷劫來時都無這般心如擂鼓。
姬眠歡將這難得的笑一絲不落收進眼里,一面覺得稀奇,不知何時才有第二春,一面又錯覺熟悉。
好似已然見過呼那策垂著眼看他笑,細細想來卻空白一片,沒一絲蹤跡。
他忽的覺得左眼很熱,有東西爭著從眼睛里掉出來。
酥麻過去后的心只剩酸脹抽搐,緩慢又不可忽略地疼痛著,像是懊悔痛恨什麼。
“真奇怪啊……”姬眠歡小聲喃喃了一句,他蹙眉抬眼,想再多看一眼,好好探究這心緒從何而來,卻被呼那策伸手蒙住了眼。
他突兀想著,這雙手其實也很漂亮,握得動刀,也能煉制靈丹妙藥。
如果不是傷疤和常年處理靈材生繭,已然是一件需要妥帖收管的珍寶。
“睡吧,”呼那策手心短暫感觸到些微濕熱,快得像錯覺,姬眠歡看不到呼那策臉上的蒼白,只能聽到他的聲音低了下來,“待它醒了,再趕路。”
‘…你還真是不要命,這麼頻繁放縱欲念,天晶石已然裂開一些了。’
‘你把這狐貍放在身邊,是等著天晶石碎裂走火入魔嗎?’
識海里的聲音不解發問,呼那策懶得回答,只是閉上眼打坐調息。
赤鳶冷哼道:‘若是你撐不到妖王境界,本尊也不介意賭一賭妖將之軀能否容納本尊的神魂。’
‘身負妖神的一根神骨,不該如此孱弱才是。’
喋喋不休,比一向愛嘰嘰喳喳的狐貍還煩,呼那策微惱睜眼,懷里狐貍已然忘卻剛剛所有的怪異情緒睡得死沉,沒心沒肺慣了。
倒是生性敏感的麒麟感知他的火氣,湊過來忍著對姬眠歡的恐懼舔了舔呼那策的手。
本來還想抒發不滿的赤鳶登時像被掐住嗓子一樣一聲不發。
呼那策生出困惑,以前赤鳶少不得愛冷嘲熱諷,讓他別癡心妄想掙扎,認命做個容器。
今日怎麼這般快就消停了。
小麒麟輕輕叫了一聲,望著呼那策的眼睛亮晶晶的,邀功一般蹭了蹭他的腰。
呼那策伸手揉揉小麒麟的腦袋,輕聲道:“歇息吧,路途還遠。”
炎地的石柱法陣結界強悍,隱約可見狼影殘魂圍繞其上,利爪尖牙,赫赫兇氣。
麒麟性溫和,本是天地間的祥瑞獸,對上這等邪肆暴虐的妖氣并無不適,反而想伸出蹄子碰碰幾個狼頭。
被呼那策手疾眼快抓住蹄子拽回來,呼那策沉聲道:“若無我在旁,不要觸碰這些。”
殘魂上的威懾不止表面兇相,內里更是祖輩世代積累的妖力,若非一狐一麒麟都靠在他身旁沾上玄狼種族的氣息,恐怕不必走到這里就被逼退出去。
玄宮寂靜,呼那策將姬眠歡放于床上后就去見凌伊山,姬眠歡聽到關門聲睜開眼,百無聊賴看著自己的爪子,見小麒麟哼哧支起兩條短腿試圖爬上床,尾巴一掃就把它推了下去。
他高高在上抬著下巴,輕蔑道:“這是我的地盤兒,你這小妖怪只配待在下面,我可不像他一樣好脾氣。”
小麒麟委屈地咩咩幾聲,往角落里縮去了。
凌伊山將清心蓮取出煉化,呼那策猶豫一番道:“師父,留一朵吧。”
兩朵清心蓮可鎮百年心境,那時禁地的清心蓮又該開新,這一朵留下也無妨。
凌伊山想著若是另有他用也好應急,便重新擇了個寶盒將它裝好遞給呼那策。
這盒子比之寒冰玉更為珍貴,內有千年寒冰,可存靈草三千年,是個實用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