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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七回來已有半月,他閑不住了,想找些事來做。
思來想去,他覺著如今最適宜自己的活兒是教宮里的小太監識字。
于是這日晚膳后,他去內書房尋蕭隀儼。
皇帝心里是不愿他勞累的,且內書堂中并不全是太監,還有幾位先生。
他怕魏七瞧上那些尚有風度的年輕先生。
“ 你這樣的身份,怎可去教奴才。” 皇帝不允。
魏七如今就是個炮仗,聽不得什麼尊卑有別,他冷聲反問:“ 我是什麼身份?教奴才又怎的了我不是奴才”
蕭隀儼見人一點就炸,冷冰冰的面容,嘴角還帶嘲諷的笑,他實在是不敢惹了。
“ 瞧你,又氣上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也不是奴才。你愿教便教罷,只是不要累壞了自己。”
他將茶盞往魏七手邊推,又拿了桂花糖親送至魏七嘴邊。
“朕賠禮,莫生氣了。 ” 自魏七回來后,已經不知是第幾回低三下四了。
伸手還不能打笑臉人。魏七瞥瞥他,又垂眼瞧了兩下跟前的桂花糖,就著蕭隀儼的手,嘗了一口。
“ 多吃些,長點肉回來。”
“ 膩得慌,不吃了。” 魏七搖頭。
皇帝美滋滋得將剩下的糖扔進自己嘴里。
“ 我覺得還成。” 又是我又是朕的,言語隨意地很,好似回到了少年不那麼拘禮的時候。
魏七暗自嫌棄皇帝失了穩重,這樣大的歲數了,竟如孩童一般偏愛食甜。
“ 魏七,我允了你的事,你也該有個回禮罷。”
“ 圣上你直言便是。”
“今兒月色不錯,咱們等會子喝兩盞”
咱們,誰跟你咱們。
“ 不想喝,想早些歇了。” 以為我不知你打的什麼主意啊。
“ 西南邊來的櫻桃釀的,還有青梅酒,酸味兒的,甚是好飲。
” 蕭隀儼引誘。
“青梅 ” 魏七推開茶,“ 拿來我嘗嘗。”
于是一個時辰后,皇帝處理完瑣事,兩人回西暖閣飲酒。
青梅酒酸,甚好入口。
魏七就著幾道小食自斟自飲。
蕭隀儼本就沒安好心,打著一肚子的壞主意,樂意見魏七這樣喝,最好能喝得暈乎乎。
誰知又一個時辰過去,兩小壇青梅酒下肚,魏七依舊未醉。
反道是皇帝近一載未曾這樣飲酒,兩盞鴻茅烈酒下肚,腦子就有些發昏了。。
魏七見他已有些醉態了,便一口飲盡杯中酒,上身歪在幾子上,好笑地瞧著皇帝,道:“ 你要飲醉了,今兒不喝了,歇下罷。”
就這樣歇下 不成,朕還沒,人都還未親著,衣裳還穿在身上!
蕭隀儼不能甘心。
“朕怎會醉! 未醉未醉,咱們還得喝! ” 沒醉就索性裝醉。
魏七無奈搖頭,叫外頭人來撤東西,收拾收拾。
蕭隀儼捉住酒壇子不放,倒在幾子上仰頭便要往嘴里灌酒。
夜已深了,哪能這樣喝,明日皇帝定還有正事要辦。
魏七忙立起身,跩住他的手臂要奪下酒壇子。
只是才往人手上一抓,便見蕭隀儼扔下酒壇,反手握住魏七的手臂,攥得很緊。
他用膝蓋將幾子掀下去,魏七沒了支撐。他手上只微使力,人就輕易撲了過來。
正中下懷啊,雖被撞得胸口疼,蕭隀儼卻很是滿意。
早知如此,魏七又有這樣好的酒量,何須灌醉了他,自己先醉不就成了。
兩人盯著瞧了一會兒,蕭隀儼湊近。
“ 你沒醉。” 魏七說。
“ 醉了,朕醉了。不不,朕沒醉。” 蕭隀儼嘀嘀咕咕地呢喃。
“ 快松開,裝什麼傻! ” 魏七抬腳就踹。
蕭隀儼咬牙忍疼,一鼓作氣吻了上去。
黏黏糊糊親了許久,終于分開,心滿意足再瞧一會兒身上躺著的人,只覺得怎麼瞧怎麼好看。
月光透過朱漆窗柩散落入室,魏七喘著氣怒目而視。
只是眸中帶水光,嘴唇鮮紅,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蕭隀儼覺得烈酒此刻才是真的上頭的,醉得他身心舒暢。
魏七卻惡狠狠地對著他的下唇一口咬了下去。
“ 疼!” 皇帝低呼。
管你疼不疼,你也知曉疼。魏七不管不顧,叼住了軟肉狠狠下力。
要你那時折騰我,那樣折騰我,一整夜都不心軟。
現在還想要下套,咬不死你! 最好咬下一塊皮肉,叫你今后想起,都痛徹心扉,不能人道!
“ 魏,魏七,魏七! ” 蕭隀儼唇上出血,實在是疼得很了。
魏七狠心不松口,只是未再繼續勢力。
“安安。 ” 及其含糊又輕柔無奈的一聲。
腦袋上有灼熱厚重的手掌緩慢撫慰,魏七松開皇帝慘不忍睹的下唇,趴在他身上不動。
“ 都過去了。” 皇帝貼住他的耳垂輕吻,將血都抹在了魏七的耳朵上。
魏七的牙齒與嘴唇上也沾了血,他默默地抬手將血跡擦了,微抬起身,偏過頭在皇帝的傷口上印下一吻。
“ 抱歉。”
“ 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