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倒是。。。有幾分可憐。
皇帝心道,一面將自個兒緩緩埋入。
魏七啊地一聲痛呼,聲音拔高,尾音吊長,嚇得屋外眾人皆是一抖,心中納悶,近來圣上不是對魏爺挺好的麼,怎的又開始折騰人羅。
" 怎的" 屋內塌間皇帝貼在魏七耳旁詢問,朕沒一鼓作氣地瞎弄,怎會弄疼他。
魏七委屈中帶有幾分害怕,細聲細氣道:" 奴才。。。疼。"
貓崽子叫嚷的聲音,軟呼呼似是被誰欺負了一般。
皇帝拔-出來,掀起被褥,兩指剝開那處查看,外頭一圈是腫著的。
" 怎麼回事?" 他皺眉。
" 回圣上的話,奴才不打緊,方才沒忍住才出的聲兒,擾了您的興致,奴才死罪,等會子奴才一定閉緊嘴,奴。。"
" 住嘴。" 皇帝打斷,不耐煩聽他嘰嘰喳喳。
" 朕問你怎麼傷著的 " 他沉下臉,捏住魏七的下頜,偏向后頭對著自個兒。
蠢東西回個話都不會,東拉西扯。
" 回。。。回圣上的話,是奴才。。自個兒的錯,不干內廷監的事。" 魏七垂眸,嘴里雖這般說,面上卻傷心地快要哭出來一般。
內廷監的人怎會放任他這般胡來皇帝不信,他知曉自古以來世人便瞧不起宦官,爬進龍塌媚上的就更是遭人鄙夷。
即便上同為太監的奴才也瞧不起這樣的人,覺著敗壞了這一行的名聲,惹得他們一同被罵。
他后頭的傷指不定是原先對誰多有得罪,或是升了品階叫人心中生妒,又鄙夷他以美色掙前程,存心作踐。
此事還有第二種可能,皇帝細細打量魏七神色。
身下這奴才也是個心思多不安分的,又犟得很,此事焉知不是他的計謀,好叫朕心起憐惜,抑或是內廷監里誰得罪了他,想要借朕之手報復。
若是前者,內廷監中人明知朕召-幸他卻仍故意為難,實是不將朕放在眼里。
若是后者。。。
魏七不知幾瞬之間皇帝便已生出許多念頭,久不得回應,他心中坎坷。
方才那話說錯了麼是不是太過急了些魏七懊惱,對著皇帝他還是太嫩,慌亂中失了分寸。
天子的眼神太深,沙場里滾過的人即便再如何威儀沉穩也遮不住血腥的戾氣,魏七抿唇,壓下齒間顫抖。
手腕內側翻出血肉的深刻齒痕露出,皇帝掃過,一時將信將疑。
“圣上。。。奴才,奴才今后可否。。。不再去內廷監?”魏七抬眼,目露懇切的哀求。
可這話不該問,不該現下問。
原來在這等著朕呢。皇帝心中嗤笑,還是太年輕了些,沉不住氣。
他捏緊魏七秀氣的下頜,手指埋入細膩的皮肉中,后者雖疼,也只得屏住呼吸不敢出聲兒。
皇帝在他耳邊輕笑,呵出的氣息灼熱,吐出的話語卻冰涼。
“是什麼叫你覺著,”他慢悠悠道,“朕會為了一個奴才壞了祖宗規矩?” 薄唇輕貼柔軟的耳垂,喃喃低語如相愛眷侶間的耳鬢廝磨,實則只不過是天子高高在上的掌控。
魏七如墜冰窖。
這話真令人難堪啊,是他太自不量力了。
羞憤,惱怒,委屈,種種滋味堵在喉間,這會子他就是再想掉幾滴淚珠子搏憐惜也哭不出來。
魏七要喘不過氣,張著嘴卻汲取不住空氣。
好似病重之人一般費盡力氣大聲呼吸,喉舌間呵呵作響。
皇帝冷眼旁觀。
幾瞬過后,魏七終垂下眼吐出一句:“奴才不敢。”
皇帝冷哼一聲兒,將他的頭摁回方枕中,繼而插入。
狗膽包天,竟敢欺君,不應受罰麼?
魏七神情灰敗,入目盡是尊貴的明黃,他眼中沒了原先的神采。
我逃不出去了,要死在地獄里。
。。。。。。
安喜等人進屋時魏七赤-身-裸-體似破布玩偶橫沉床榻外間,皇帝面色陰沉如煞盤坐于一旁。
眾人敏銳地感到今夜境況不妙。
馱妃太監們抬人時摸到一手滾燙,魏七在燒。
兩人偷偷對視,猶疑不定。
說出來罷圣上此刻像是不大舒心的模樣,不敢惹。
不說罷,這人又得寵,若他兩知情不報,誤了醫治的時辰,萬一過后圣上怪罪下來,可不是要倒霉?
是以特意停得久了些,方才得到安喜注意。
三人在皇帝眼皮子下打上一回機鋒,安喜觀魏七緋紅的昏沉面色,這回恐不是睡著,而是身上不好。
“圣上,魏七。。。這奴才,怕是病了。” 安喜立在塌前,躬身輕稟。
皇帝皺眉,撇他一眼,嫌人亂瞧。
“取幾顆藥丸子喂下便是,問朕作甚?”
前者啞口無言,這不是瞧您這陣子喜歡得緊麼。
“真當朕偏寵他麼?”皇帝起身,拂袖邁下臺階往三扇金絲木萬馬齊喑屏風那頭換衣。
“奴才萬死。”安喜心中腹議,說與我聽作甚,該聽這話的人又聽不見。
他向兩人使眼色,馱妃太監將魏七扛走。
魏七這回真是病得不輕,前兩日日晚間在內廷監里折騰,光著屁-股作踐自個兒,本就有些著涼,后頭的傷又在皇帝憤怒的發泄之下加重。
首尾一作用,加之他自個兒心里也不大想好,這一病就是三四日,人現下都昏沉著未醒來。
日日拿藥丸子喂著,清粥寡水,才長了些肉又耗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