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側上仍有昨日留下的青紫痕跡,整個人也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瞧上很是可憐。
皇帝心中卻嗤笑,這奴才面上裝得再是恭敬懼怕,心中只怕是不愿屈服。
他起身一把扯過魏七壓至身下。
魏七很痛,卻不愿叫出聲兒來。
事中,他同昨夜一般神志不清地低語叫疼,皇帝怒極,捂住他的嘴狠狠動作。
你既不愿叫出聲兒那便不許出聲。
事畢,皇帝抽身而出,將魏七踢至一旁。
" 安喜,滾進來! "
第二日魏七再度醒來時又身處內廷監中,他睜著眼怔怔地望著頭頂床幔苦笑。
小千子端著清粥入內,見他呆呆苦笑,挖苦道:" 魏爺您這也算是獨得圣眷吶!"
他將朱漆托盤放置在床頭雕刻祥云紋的梨木矮柜之上,扶起魏七伺候他梳洗。
魏七吐出一口清水:" 你若想要,我便分你一些罷。" 魏七唇色蒼白,語氣淡淡。
小千子嚇得忙捂住他的嘴:" 祖宗! 這話是能亂說的麼 !"
魏七只望著他笑,憶起前幾日自個兒同周順德也是這般說的。
太難! 他掙脫小千子的攙扶,倒頭躺回床榻上。
這日晚間,皇帝仍召幸魏七,兩人似是悄無聲息地杠上。
層層明黃色絲綢遮蓋龍塌,皇帝身著褻衣將魏七壓至身下,捂住他的嘴動作。
魏七這回分明清醒著,卻叫皇帝堵著嘴不得出聲兒,他沒東西可咬,又不敢咬皇帝,只好去咬自個兒舌頭。
舌尖被咬破,鮮血漸漸潺潺蜿蜒留出,漫至皇帝掌心。
皇帝察覺,松開一看,掌間鮮紅一片。
他停下動作,掐住魏七兩頰,這奴才竟將自個兒的舌尖咬破。
他勾起嘴角冷笑,松開掐著魏七的手,埋頭殘忍動作。
魏七放過自個兒的舌頭,仍去咬那方枕。
又是一夜糾纏。
幾日下來,魏七瘦地不成人形,卻不肯低頭,皇帝更是夜夜召幸,只做不察。
安喜著急,這般下去不用等驚動壽康宮與坤寧宮,魏七便已沒了。
魏七自內廷監醒來,這已是第四日。
他枯坐床榻之上發怔,三扇的木門吱丫一聲兒叫人自外間推開。
魏七充耳不聞。
" 小七。"
這聲音熟悉地很,他渾身一顫,呆呆轉頭望向門邊,吳家財站在屋中望著他笑。
魏七怔怔地落下淚來,淚珠子止也止不住滾滾而出,不過眨眼的功夫便染濕了衣襟。
吳家財幾步上前摟過他,抱在懷中不住安撫。
他的手掌順著魏七的頭頂一路沿背脊撫至發尾,溫熱強大一如往昔。
魏七將自個兒的頭往他掌心里蹭,叼住人胸前的一小片衣料抽泣出聲兒。
聲聲皆飽含委屈不解,憋在喉間,堵在嘴里,藏于心口,卻終于泄露出來傳至吳家財胸膛之中。
" 小七! " 吳家財語帶哽咽,心疼至極。
他知曉了,他什麼都知曉了。
魏七這般想著,既覺羞憤欲死卻又心生解脫。
我得救了。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終于能有人聽我哭,替我分擔,我得救了。
第24章 俯首認錯
魏七死死地揪住吳家財痛哭,將鼻涕眼淚狠狠地抹在他胸前。
吳家財無奈,垂頭眼帶寵溺地看向懷中的小圓腦袋:"小七,好了,都好了,不哭啊。"
魏七只點點頭也不吭聲,仍埋在人胸前不愿出來。
這會子才剛哭完,他實是不大好意思叫吳家財瞧見自個兒狼狽的模樣。
吳家財笑:" 你這會子倒知曉害臊了,方才是誰似垂髫小兒一般哭鼻子呢?"
他拍拍魏七的背:" 得了,得了,起罷,那處全是你的鼻涕眼淚泡,不臟麼?"
魏七聽了這話終于抬頭望向他,傻傻地笑。
眼睛紅腫好似白兔,臉頰也通紅潮濕,連嘴唇都水潤潤的。
雖不厚道,然吳家財覺著他實在是可愛得緊。
不怪乎圣上偏偏要盯上你,他嘆息,自胸前取出帕子欲替人凈面。
魏七接過,不好意思地訕笑,自個兒蒙著臉擦,吳家財隨他去。
" 小七,想開些。" 他突道 。
魏七停住手中動作,帕子覆面,無法窺探他面上神色。
" 咱們自小便已入宮,當了這麼些年的奴才,什麼苦沒吃過,這天下都是那位的,紫禁城是那位的,自然紫禁城里的你我也是那位的。"
魏七不言,然顫抖著的手仍是泄露了他的掙扎。
" 小七。" 吳家財湊近,小心翼翼地拿開他遮面的手緊緊握住,巾子掉落,露出后頭一張茫然的臉。
" 小七。" 他狠下心,咬牙道:" 你這條命是我掙回來的,可還記得"
魏七渾身一顫,好似終于清醒。
他目露苦痛,艱難地點頭,一下,停住,又是一下。
"我。。。我記得。" 他盯著吳家財一寸寸細看,不敢去想那時面前之人究竟經受了什麼。
" 那你便好好珍惜它,能答應我麼?你能做到麼? "
魏七嘴唇幾回開合卻說不出話來,只能展臂抱住眼前之人,緊緊地似永不愿松開。
他輕輕點頭:" 嗯,我答應你。"
吳家財稍稍放心。
" 家財哥,你是得了誰的令來? " 魏七好奇,趴在人肩膀上喃喃地問。
吳家財一頓:"上頭道,乾清宮的王福貴王公公尋我有點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