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多少日子,圣上便已是第三回 召您羅。” 蛇打七寸。
魏七羞憤難當,咬緊了牙半晌才擠出去: “ 那便走罷。”
“ 嗻。”
魏七心中冷笑,這些個看碟下菜的東西。
天色已晚,小內侍們提著紙燈籠分做兩列將魏七與鄭公公圍起,秋日的夜晚蕭瑟寒冷,偶有巡視的禁衛軍走過,見了燈籠上的字也趕忙回避。
由乾清宮通往內廷監的這條小道太過漫長,魏七行走在夜風中手腳冰涼。
內廷監的掌事太監吳公公前不久才送走他,見今日又來,倒是很有幾分吃驚。
他覺著這事兒也是奇怪,怎的這小子這般好運,莫不是前世與我這內廷監有什麼不解之緣。
吳公公命人備好一應器具,鄭其便只留下兩個小太監,自個兒先回去向安喜交差。
魏七這些日子又修養了一陣后頭久未受苦,這會子便又有些艱難。
不過對于連死都差點兒經歷過的人來言,這點子苦也就算不上什麼了。
等一切收拾妥當后又過去了小半個時辰,這時已近巳時,比平日里晚了許多。
吳公公將魏七送走前便特意囑咐馱妃太監加快些腳步莫要拖延。
宮內雖不許太監們胡亂跑動,然馱妃太監們早以練就了一番腳下生風上頭安然不動的本領。
魏七叫人扛在肩上疾行,雖仍是穩當卻也吃了一肚子冷風。
這回才半柱香的功夫他便被送上了龍床。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魏七已是第三回 躺在這兒,他甚是自覺地解下自個兒眼前的絲緞子,眨著眼迷茫地適應了一陣,也不去瞧就靠在不遠處的皇帝,只垂著頭輕微蠕動著往圣上腳邊鉆,待到離得近了才自錦被中鉆出,往皇帝被窩里爬。
皇帝靠在床頭捧著本《孫子兵法》,其實自他七歲那年便已通讀此書,多年來怕是看了不下百來遍,早已爛熟于心,便說能倒背如流也不為過。
所以此刻皇帝也只是拿它做個樣子罷,若手里沒東西倒像是在特意等著這奴才一般。
他自書卷后頭冷眼瞧著魏七,覺著此人實是愚笨不堪,鉆個被褥也這般磨磨蹭蹭。
皇帝等得不耐拿腳去踢,正踢中魏七光-裸的胳膊。
魏七一愣,知曉自個兒又惹圣上不高興羅,忙麻溜地鉆進去,動作敏捷,像只小耗子。
圣上挑眉,勾起嘴角,突又覺著這奴才有幾分意思。
他憶起上回魏七滿臉鼻涕眼淚的模樣,心道原來竟是個吃硬不吃軟的。
誰叫自個兒的命攥在圣上手中呢?上回圣上好容易才饒過他,今次可不能再觸犯龍顏。
好歹還隔了一層,便當是在吃面團罷。
魏七這般安慰著自個兒,可手腳仍是顫抖不停。
皇帝哈哈大笑兩聲兒,竟是十分愉悅的樣子,魏七怔怔地瞧著他盛滿笑意的眼,勾起的唇,覺著很是陌生。
魏七不解,圣上這是笑什麼呢
入乾清宮近三年,他從未見過圣上這般笑過,眉眼舒展著似是很好接近。
魏七慌忙垂下眼不敢細瞧,這會子圣上是高興了,可指不定過會兒他冷下來,想起叫人瞧見自個兒失態又要遷怒于他。
皇帝略笑兩聲兒便又停下望著魏七,見這奴才紅著耳朵抿起嘴低頭不語,很是乖巧順從。
他伸手捏住魏七的下巴抬起,緩緩向自個兒湊近。
太近了,實是太近了,只一尺之遙而已。魏七嚇得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個兒呼出的氣撲到圣上臉上,他渾身僵直,垂著的眼瞼不住顫動,倒顯得有幾分楚楚可憐。
皇帝的眼神幽深,好似那浩瀚不可見底的海,離得這般近,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龍涎香似無處不在,密密地將魏七束縛,逃無可逃。
兩人肌膚相貼,圣上灼熱的溫度透過細滑的絲綢傳至魏七赤-裸著的大腿,他覺著自個兒就快要燒著。
“朕未曾令你吃。”皇帝語帶戲謔。
這話本是床笫之間的隨意調笑,魏七這傻子倒好,不僅未曾聽出他話里藏著的笑意,還以為這是在怪罪自個兒擅做主張。
他嚇得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要從人身上滾下請罪: “ 奴才。。。奴才罪該萬死,請圣上。。。責罰。”
這幅慌慌張張的蠢樣子倒是取悅了皇帝,他眼中含笑,扣住魏七要滾下去的身子,翻身將其壓在身下。
魏七緊閉著雙眼不敢去瞧近在咫尺的圣上,他黑發披散著鋪滿明黃方枕,臉蛋煞白,額間全是汗珠,長而密的睫毛不住地掙動,脆弱又艷麗,叫人想欺-辱。
皇帝意動,將身下人翻轉過去背朝著自個兒,他不喜叫人瞧見他沉迷肉-欲的模樣,偏愛用這等方式行歡,其實不說是魏七便是皇后也多是這般。
魏七本以為皇帝是生氣了,誰知突然間卻成了現下這姿勢,他后知后覺地轉過彎來,只覺自個兒真真是蠢不可及,好在圣上也不欲再搭理他,魏七緊閉著嘴羞憤不已。
內廷監果真有幾分手段,應當厚賞,皇帝這般想著又入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