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們一個個都心照不宣地不敢出聲,豎起耳朵細聽殿內動靜。
魏七僵直地趟在龍床上等了一會兒,也未等到圣上如上回那般來摘眼上的綢緞。
他凝神靜聽,只聽聞圣上輕微翻書的聲響,心下正坎坷不安,圣上威嚴低沉的聲音就自前面不遠處傳來:“怎的?這就是學了規矩的模樣?”
魏七顫個不停,不敢再心懷僥幸,他奮力伸出細長白皙的一節手腕,顫顫巍巍地自錦被里鉆了出來。
上回實則是圣上寬厚,念及他初次侍寢,未立什麼規矩。這次可就不一樣,魏七照著在內廷監學的侍-寢規矩乖乖地自個兒爬出來。
他眼不能視物,只好哆哆嗦嗦地摸索圣上的那床錦被在哪,摸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魏七抖著手臂輕輕掀開圣上腳邊那頭的龍被,輕而緩地鉆進去,生怕觸怒龍顏。
圣上等的不耐,也不知那奴才在磨蹭些什麼,他放下手里的書卷,朝床尾那方看去。
魏七正往被子里鉆,他的身軀修長,四肢纖細,膚如白玉。
皇帝不知怎麼只望了這一眼就興致大增。
明黃色的錦被自內鼓起一團,如蠶蛹蠕動,依稀可見妙曼曲線。
溫熱的氣息拂上腿間,光滑的肌膚觸到腳掌,小腿,那奴才似被嚇到,慌忙挪開手腳。
然被子里空隙狹小,始終不能全然躲避,魏七沿著圣上的腿邊挪動,被子里悶熱,他有些喘不過氣。
不知行至哪處時,圣上突然按住他的頭,緩緩施力,魏七心亂如麻,恍然間明白過來他所欲為何。
這檔子事吳公公也不是未曾教導過,然而事到如今真的遇上了,魏七還是心生抵觸。
他有些怕又有些不甘屈就,僵持間并未順從頭皮上的力道俯下。
然而圣上這回對他沒了一絲一毫的耐心,他的聲音冷而寡淡:“看來內廷監并不如傳言中那般會教-導奴才,依朕看,你還需再學。”
圣上一直無甚動作,這時也似嚇了一跳,拽住他的黑發往上提,一路就這麼將人拽出錦被。
皇帝拿過一旁的油燈對著魏七的面孔查看,那奴才咳得滿面通紅,咳嗽不止,眼淚沾濕絲鍛,劃過臉頰,流了滿面,實在是不成樣子。
圣上扯下他面上的絲鍛,魏七睜開濕漉漉的眼睛,他的睫毛濃密而纖長,被眼淚沾濕,淚水掛在上面顫顫欲垂落,嘴唇似花瓣柔軟。
因剛才那事,現下還泛著腫,眼神似受了驚嚇的兔子,定定地看著皇帝。
圣上無甚情緒地低頭與他對望,見他慌忙垂下眼瞼,只眨了下眼,睫毛上掛著的眼淚就落下來滴在自己的手背上濺開。
皇帝從不是憐香惜玉之人,也從未有哪位嬪妃在他面前如此失態,他一時想起面前小內侍好似還未滿十七,心里倒生出一兩分憐惜。
第5章 砧板之魚
圣上扔過一方明黃色帕子,讓魏七自個兒一旁凈面,魏七擦了臉,漸漸平緩下來。
“ 是朕叫你這般的?”
魏七聽了這話連忙驚慌地抬起眼,面上更是羞愧驚懼,嘴唇開合,卻發不出聲音。
“回話。”皇帝將他秀氣的下頜捏住,抬高了仔細欣賞。
“ 回。。回圣上,不。。不是。” 魏七戰戰兢兢,他壞了圣上興致不知是否會被降罪。
“ 是。。。是奴才,自個兒。。著急。
”
皇帝又是呵的一聲笑,笑聲低沉似蕭管,透著點愉悅。
他并不知曉魏七是惡心自己才干嘔流淚,還以為是急于取-悅而失了分寸嗆出來的。
皇帝的手掌寬厚,手指修長,因常年習武握槍指腹與掌心略有薄繭,他的力量漸漸加重,魏七胸前細嫩的肌膚被粗糙的繭磨得發紅。
他微微顫抖,深知自己不能推拒,只得咬住嘴唇堵住痛呼,纖細的手指緊緊攥住床下明黃色的絲錦,想借此壓下抵抗的念頭。
------
他全身覆汗,痛到極致時只能松開叼住枕巾的牙齒,轉而用手腕堵住自己的嘴。
魏七渾渾噩噩中突然覺著自個兒現下這種模樣,這般姿態,就好似一尊帶著穴-口的器具,皮肉相貌都只不過為裝點罷,僅使主子用起來時更愉悅而已,卑賤如螻蟻。
他思索到這兒只覺諷刺,想要笑,卻連提起嘴角的力氣也無,身后皇帝終于將龍-根盡數埋入,開始大力討伐。
后頭隱隱有鮮血緩緩流出,魏七心知天亮過后自己又會被送回內廷監。
今日臨走前,吳公公曾對他說,內廷監眾人會備全膏藥等著他回。
魏七眼角砸開一滴熱淚,隱入明黃枕巾,辨不出痕跡,兩眼一閉,痛地昏死過去。
半個時辰過去仍不見皇帝叫人,安喜在殿外著急。
他鼓起勇氣,狗腿討好地喊著:“圣上,圣上,到時辰了,該抬魏七出來罷。”
皇帝從沒哪一刻覺著安喜那閹人尖細的聲音像今日這般擾人,一回都沒弄完,就聽得他在外頭叫魂。
“ 滾邊兒去!狗東西!再多嘴朕賞你二十板子!”
安喜聽圣上訓斥,嚇得撲通一聲跪地不起,口中特意大聲回到:“ 奴才不敢!奴才知罪,請圣上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