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耶!不愧是檸哥!”舍友們霎時歡呼起來。
翌日早上十點,溫肅檸活動著寫到發痛的手腕,等待監考老師把試卷清點好,離開座位前去收拾書包。
大家先回了一趟宿舍,把書包放下,就吵吵鬧鬧的共同走出校門,攔了輛計程車。
溫肅檸坐在副駕駛,向司機報上餐廳的名字。
以他現在的財力水平,請舍友們去吃人均上萬的飯都沒問題,但溫肅檸還是想維持自己普通大學生人設,人生在世,低調為好。
他選了一家粵菜館,之前和牧云笙一起來過,味道相當好。
自從和牧云笙確定關系,他倆就發展出了除卻連麥工作之外的其它愛好,比如說把z市的餐廳全都品嘗一遍。
現在溫肅檸每周只去兩次健身房,又經常下館子,無可避免地增重不少,現在已經達到了120斤,牧云笙看在眼里,高興地要命。
脂肪是人體的重要儲能物資,只有體重上來了,才不容易生病,以前溫肅檸那病病殃殃的模樣,光是想想牧云笙都心疼。
四個二十多歲的男生,當然非常能吃,這頓飯花了溫肅檸一千三百塊錢,雖然挺貴,但在物價高昂的z市只能說是正常水平。
之后他們回去宿舍,溫肅檸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和舍友們紛紛告別,回家去住。
溫肅檸在學校門口掃了輛共享單車,騎著回家當做消食,他來到小區外面的菜鳥驛站,整整兩個沉重的箱子等待著他拿走。
要放在往常,這麼重的東西溫肅檸得打電話叫牧云笙過來幫幫忙,或者求助隔壁的簡珈齊。
但現在,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溫肅檸了。
溫肅檸蹲下身,雙手抱住箱子,將腰部挺直,核心收緊。他深吸口氣,雙腿發力,穩穩當當地站了起來。
箱子的重量壓在手臂上,還好他的胳膊也足夠結實了。
溫肅檸抱著沉重的紙箱,走向小區,最大的考驗還在于他能不能在走到單元樓下之后,爬上四層樓梯。
溫肅檸中間停下來兩次,到樓下時他感覺還好,等上到二樓實在累了,將箱子放在欄桿上,再度休息。
擦了把脖子上的汗,他深呼吸幾口,平復激烈的心跳,咬牙堅持。
終于把箱子搬到了家門口,溫肅檸掏出鑰匙打開門,手都有點發抖。
他用腳把箱子踢進去,關上門,去客廳拿剪刀拆開。
里面是一摞摞的白紙,紙張很厚,這一張可能有上千張。
《重回七零去鑒寶》的實體書設計已經完成,現在溫肅檸需要按照合同上的要求寫親筆簽名,再寄回出版社,書本制作時會把簽名這張紙夾到書里裝訂。
“楓糖云杉”這四個字并不簡單,溫肅檸知道自己有的活干了,編輯希望他能在一周內寫完,溫肅檸算了一下,每天簽六百份,怕不是手都要斷掉。
其中還有幾百份特簽,是專門給《鑒寶》的霸主們寫的,每個霸主都給《鑒寶》打賞了至少兩千塊錢,最起碼實體書出來了,得給人家一點小福利才行。
溫肅檸從書包里掏出黑色水筆,先再草稿紙上練了十幾張。
溫肅檸的字一直挺好,就是他之前還從來沒寫過自己的筆名,他花了心思專門做了些小設計,讓整體呈現出來的視覺效果更好。
覺得差不多了,他就把紙拿過來,坐在桌簽認真地開始寫。
溫肅檸一直寫了兩個小時,才搞完三百多份,也就是說,之后他每天要拿出至少四個小時的時間寫簽名。
多麼甜蜜的煩惱啊。
他站起身來,活動著腰腿和手腕,規劃著自己暑假的時間安排。
傍晚時分,牧云笙打電話約他出去吃飯,溫肅檸中午的飯還沒消化,晚上想吃點清淡的,兩人就專門去了一家素菜館。
飯后牧云笙理所當然地跟著溫肅檸回了家,看到臥室門口的一箱子紙,牧云笙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簽名紙。”
“哇,實體書要開始上了嗎?”牧云笙興奮的蹲下身,去摸那些紙,“這麼重的箱子自己搬上來的?”
“嗯,中途休息了幾次。”
“不錯嘛。”牧云笙很是高興,看到溫肅檸的健身卓有成效,他作為教練相當自豪。
這時他注意到了溫肅檸桌子上已經寫好的那幾摞,楓糖云杉的簽名字體俊秀,讓牧云笙不得不感嘆果然是溫肅檸,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如此完美。
牧云笙拿了張空白的紙,道:“給我也寫一張唄。”
“這些都是要寄給出版社的,不能隨便抽走。”溫肅檸把紙從他手里拿回來,放回原處,“你想要的話我隨時可以給你寫。”
溫肅檸摸過桌上的黑色記號筆,拔下筆帽,左手抓住牧云笙的胳膊,右手握筆,在他脖子上斜著落下第一筆。
六月末的天也夠熱了,牧云笙又身強力壯,只穿的短袖黑T,微涼筆頭落在頸側的瞬間,他渾身僵了僵,想要去看溫肅檸,卻又怕動作影響簽字,只得強行忍住。
橫、豎、撇、捺……溫肅檸的字頓挫有力,每個轉折和停頓都讓牧云笙呼吸紊亂,最后的三撇更是如同輕羽,搔在鎖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