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溫肅檸從侍者手中接過高腳酒杯,看到少年對英俊年輕的制服侍者露出微笑,牧云笙腦子里的一根弦突然緊繃。
不好,難道是……
與此同時,溫肅檸褲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一聲。
他接到信號,直接按照原計劃,另一只手拽住了侍者的領結。
少年的力道中,侍者順勢俯下身,湊到溫肅檸耳邊。
這一系列動作侍應生做得無比流暢,顯然在酒吧工作許久的他已經習慣了被客人調戲。
透過人群的縫隙,秦暮將這幅景象盡收眼底。
少年將唇湊在侍者耳邊,似乎輕笑著說了些什麼,隨后侍者就這樣徑直地坐在了溫肅檸身邊。
制服青年從果盤中拿了一枚荔枝,熟練地將其撥開,把澄白剔透的果實送到溫肅檸嘴邊。
溫肅檸啟唇含住,雙唇被汁水潤濕,他眼眸含笑,曾經蒼白的面頰泛起緋色,在酒吧迷幻的變化燈光中,如同攝人心魄的魔鬼。
什麼?!
怎麼會是?
那真的是溫肅檸?
秦暮又驚又怒,在他的印象中,溫肅檸壓根就沒有來酒吧消費的能力,也不會露出這樣游刃有余的誘人神色。
可他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看錯,這個世界上,夏敬云和溫肅檸長得這般相像就已經很巧了,怎麼可能再來個跟他倆相似的同齡少年呢?
但旋即,更讓秦暮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方才就來到溫肅檸身邊的青年突然挪了個位置,似乎想要將侍者推開,身位的變動讓秦暮得以看到他的臉。
眼窩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他眉頭皺著,茶色的眸中藏著怒氣。
竟是牧家的小兒子,牧云笙?!
可牧云笙怎麼可能會跟溫肅檸扯上關系!!!
在溫肅檸把酒順著侍者的胸口往下倒時,牧云笙終于把人給推開了。
他直接單膝跪在了溫肅檸面前,如同一只尋求關注的大狗,或者最英勇的少年騎士,仰起頭,祈求少年的目光和獎賞。
而溫肅檸笑了。
他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牧云笙的臉,動作溫柔而旖旎,拇指指腹擦過那緊緊抿著的唇,然后俯下身去,輕輕印下一吻。
轟——
這一刻,秦暮聽到了自己腦子爆炸的聲音。
溫肅檸和牧云笙在接吻?
溫肅檸和牧云笙在接吻!
明明就是他的東西,怎麼能和別人不清不楚?
他不是該走投無路無家可歸嗎?怎麼會跟牧云笙牽扯到一起?
兩個想法在腦海中相互撕扯,消磨著秦暮本就不多的理智。
秦暮聽到自己的呼吸變得很重,這一刻他的心情幾乎接近怨毒,溫肅檸身前那青年的存在,如同一雙無形的手,死死掐住秦暮脖頸,讓他呼吸困難。
怎麼可能,溫肅檸那個賤人,怎麼會勾搭上牧云笙?!
親吻的畫面被路人擋住片刻,再被看到時,溫肅檸已經抬起頭來。
偏偏牧云笙還覺得不夠,一手搭在溫肅檸膝頭,另一只手抓住少年手腕,繼續做出求吻的姿態。
秦暮死死攥住雙手,指甲深深掐在掌心,幾乎要流出血來。
痛,太痛了!
溫肅檸似乎輕笑一聲,緊接著又給了牧云笙一個吻。
牧家小少爺卑微的姿態,就仿佛他才是弱勢的一方。
怎麼可能?那可是牧云笙啊!
“秦暮,你到底怎麼了?”夏敬云的聲音響起,他再一次扭過頭,想要順著秦暮的視線看去,“怎麼突然臉都紅了?”
“沒事!”秦暮立刻站起身,他猛地抓住夏敬云的手,將對方的注意力全都引到自己身上,咬牙切齒地道,“沒事,就是喝酒有點上頭了。”
夏敬云裝作并未起疑的樣子,同時在心中輕蔑罵道:這個傻逼。
他其實也有點好奇,溫肅檸究竟做了些什麼,能夠把秦暮氣成這個樣子,秦暮雖說小心眼,但一般的刺激,還真不至于讓他兩只眼睛都紅了。
結束第二個吻,牧云笙才勉強滿意些許。
溫肅檸也終于重新抽出空來。
“謝謝。”溫肅檸對侍者笑了笑,從褲子口袋里摸出兩張卷起來的紅色鈔票,熟練地塞進侍者濕透的襯衣領口。
牧云笙的火氣霎時間騰地聲熊熊燃燒。
啥啊!什麼情況啊!
這是在干什麼?!
你剛親完的男朋友還在旁邊沒死呢!
牧云笙氣得牙都癢癢,他立馬攥住溫肅檸還沒收回來的那只手,憤怒地看向侍者。
侍者見勢不妙,趕忙拿著小費走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牧云笙湊在溫肅檸身前,壓低聲音問道,他眼中飽含酸意,恨不得貼到溫肅檸身上以示主權。
“啊,在酒吧里不就是干這些事情嗎?”溫肅檸對他眨眨眼,他笑道,“要不是怕把你衣服弄濕,待會兒回家可能凍著,我本來想對著你干呢。”
牧云笙:“…………”
是,是這樣的嗎!
他想象了一下溫肅檸往自己領口里倒酒的畫面,正好他的胸肌可以把錢夾住,而且衣服弄濕什麼的根本不礙事,他可以用體溫暖干再出門。
牧云笙臉上發紅,但很快,他反應過來。
“那也不意味著能對別人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