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了他多長時間?”
“兩年零一個月。”
原主在大一下學年的四月份成為秦暮的替身情人,溫肅檸在兩年后的五月份,被秦暮趕出家門。
“那你……是什麼時候走的?”
溫肅檸微微笑了下:“你來的那天早上。”
“那天不是下了大暴雨嗎?”夏敬云想到那時候他急著回去和秦暮見面,臨時改簽想要給秦暮一個驚喜。
“是的,我淋了雨暈倒,被牧云笙送到醫院,檢查出來肺里有畸胎瘤,動了手術。”溫肅檸頓了頓,“說起來也算是好事吧。”
看到溫肅檸說的輕描淡寫,夏敬云心頭突然涌上強烈的愧疚。
那時他根本就不知道竟然是這樣。
溫肅檸:“我一直在想到底要怎麼報復秦暮,才想著在最后留下字條,還稍微動了點手腳。”
夏敬云想到秦暮酒柜上那一堆被膠水封住的酒,以及被堵死的鎖眼,心下了然,如今知曉真相,他也后知后覺感到了一絲爽快。
“我實在忍不了了。”夏敬云深吸口氣,他嗓音顫抖,苦苦壓制著怒氣,“這陣子我也一直在搜集線索,我從祁霆那里得知秦暮的替身和我長得很像,還在商業街公園畫了好一陣速寫,想試試能不能遇見,知道更多情況。”
“結果竟然是這樣的,他是不是再把我當傻子耍?還非得要裝成一副深情的模樣,光是想想我都想吐。”
“想報復回去嗎?”溫肅檸輕聲問。
“當然。”
兩人對視,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復仇的堅定。
他們本來就不該是仇人,至始至終,真正需要敵對的目標只有一個——秦暮。
夏敬云整理好思緒,給溫肅檸說了他這些日子以來做過的事。
聽到夏敬云根據蛛絲馬跡懷疑秦暮和肖逸海有一腿,溫肅檸都驚了。
旋即他忍不住揚起唇角,這樣看來,肖逸海也真夠倒霉的。
“那個金屬片是我拜托肖逸海放到微波爐上的,我也沒想到竟然會引導你往那個方向去想。”
“到底怎樣都無所謂了,反正只要能惡心到秦暮就行。”夏敬云又繼續說了他給秦暮下藥的事。
聽到秦暮又每天服用馬應龍4000散,溫肅檸樂了:“當時我也給他偷偷吃過這個,他都拉到虛脫了,卷紙就是我在那個時候藏在頂柜里的。”
“我還給他用了利尿劑,這玩意吃了能陽痿。”夏敬云說著,臉上也終于露出了笑容,“嚇得他去醫院里做了腸胃鏡檢查,做完之后在準備室里放了好多好多屁,當時他那個臉色精彩死了。”
“之后他非得讓我自己先回去,我估摸著應該是去男科檢查了。”
溫肅檸真的要笑死。
沒想到夏敬云壞心眼子還挺多了。
挺好,起碼遇見任何事,都得想著自己的權益為先。
“一想到晚上我還要回那邊,簡直惡心死了。”夏敬云眉頭緊皺,此番交談下來,他也明白自己的這位表弟同樣不是善茬。
最開始同意秦暮只用三萬塊錢就能包養,當年的溫肅檸顯然涉世未深,還很單純,這兩年里究竟經歷了什麼,才讓他蛻變成了如今沉著冷靜的模樣?
而且他手腕處的疤……
溫肅檸摸著下巴,道:“也許我們可以抓住這個機會,搞點事情。”
夏敬云:“你想怎麼做?”
溫肅檸和夏敬云在臥室里聊了足足一個小時。
下午五點鐘,他們一前一后地下樓,兩人神態放松,甚至還帶著些微笑意。
顏家找回丟失多年的長子,這天大的喜事自然要好好慶祝一番。
顏勛專門告知大家,此事暫時不宜聲張,沒必要沸沸揚揚弄得全世界都知道。
當然,這也是溫肅檸的要求。
他們專門去了酒店慶祝,溫肅檸一整頓晚飯都在被親戚們噓寒問暖,本來大家還要給他敬酒,后來得知溫肅檸六月份剛動完胸腔手術,趕緊給他換成可樂。
所有人關注的目光都聚焦在溫肅檸身上,顏橙珂坐在溫肅檸左手邊,聽著熱鬧的聲音,竟然再也沒升起從前那般的難過和嫉妒。
中途牧云笙發來消息,問溫肅檸在干什麼。
溫肅檸給他拍了張照,看到照片里的眾多顏家人,牧云笙簡直驚呆了。
[牧云笙]:???
[牧云笙]:你這是認回去了?
[溫肅檸]:嗯,今早突然給我打的電話。
顏橙珂瞅到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好奇問道:“這個陰暗紅綠燈是誰啊。”
“牧云笙。”
“咦?為什麼要叫他這個名?”
“你想想他的發色。”
顏橙珂腦袋想了幾秒鐘,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媽呀,我之前還沒注意過呢,黃紅綠,真的是信號燈啊!”
聚餐進行到晚上八點半,溫肅檸也把自家親戚們全都認得清楚了,知道他長到二十一歲一直都在用溫肅檸這個名字,大家也沒非要用顏澄淞稱呼。
只要人回來了,名字什麼的都無所謂。
姚吉薇強烈希望溫肅檸放假這幾天在回家里住,溫肅檸答應了,不過他得回去拿一趟電腦,畢竟還得要碼字呢。
顏勛開車帶溫肅檸去到租房的老小區,他把車停在樓下,在溫肅檸解開安全帶之時,嘗試著問道:“我能上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