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直接碰倒了溫肅檸的大腿外側,屬于另一人的溫度讓少年本能地猛一瑟縮,渾身都用力繃緊。
溫肅檸起夜本來就在困倦,反應速度沒那麼快,在阻攔之前,已經被牧云笙得逞。
牧云笙直接把溫肅檸的短褲卷到露出了四角內褲的邊緣,在明晃晃的燈光下,他清楚看到在少年白皙的大腿上,有兩顆并列的黑色小痣。
事實上溫肅檸完全不知道牧云笙這是在干什麼。
他只能拍了下牧云笙彎起的后背,問道:“洗手了嗎就摸我?”
“啊?哦,我這就洗。”牧云笙松開溫肅檸的褲腳,他打開水龍頭花了三秒鐘時間洗手,腦子里不斷冒出朦朦朧朧的奇特想法。
溫肅檸竟然沒生氣誒,難道說如果洗了手,就能隨便摸了嗎?
看牧云笙還待在衛生間,溫肅檸實在忍不住,把他推了出去。
牧云笙在門口站了兩秒鐘,回去他黑暗的客廳,在地鋪躺下。
原來溫肅檸的腿上真有痣啊,而且還是兩顆。
他閉上眼,滿腦子還都是白皙大腿上的小痣,平日里都被遮住,卻被他窺見了秘密。
現在他完成了牧柏巖給他布置的兩條任務,也徹底確定了自己的內心。
——他還想給溫肅檸拍更多照片,探尋他身體上的更多小秘密。
衛生間的水聲停了,然后屋內重新歸于徹底的漆黑。
寂靜當中,牧云笙清楚聽到溫肅檸回到臥室,然后爬上床的窸窣聲響。
他突然口干舌燥,但是困倦之中,實在不想再爬起來找水喝了。
就這樣再度睡去。
在別人家里還睡得地鋪,牧云笙卻覺得這一覺格外安穩。
他睡到自然醒,等到睜開雙眼,就看到溫肅檸正彎腰從茶幾下方的小抽屜里拿東西。
“早。”牧云笙嗓音微啞地跟溫肅檸打招呼。
“早。”溫肅檸輕聲回道,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指甲刀,直起身來:“頭疼嗎?”
“完全沒感覺。”牧云笙道,“原來醒酒湯這麼管用啊。”
他嘴里說著,向下瞄了一眼,赫然發現被子早就在夜里被踢到瑜伽墊外面去了,他赤條條地躺著,渾身上下只有一條褲衩,黑色緊身布料讓每天起床都要升旗敬禮的地方格外凸顯,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撐破。
牧云笙:???
牧云笙:!!!
牧云笙:………………
他火速拽過被子遮住,鵪鶉般徹底噤聲,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溫肅檸肯定看到了吧!就算剛才沒看見,他拽被子的時候也肯定注意到了!
溫肅檸當然看到了。
他又不是瞎子,那麼引人注意的地方,想裝看不見都難。
甚至說走進客廳,看到牧云笙坦蕩蕩的睡姿和身體反應,他都被震得在原地站了幾秒鐘。
其實三個月前溫肅檸就大概瞅到過些許,當時牧云笙在病房的衛生間洗了澡,穿著寬松的運動褲出來,顯示出了和他那張人畜無害俊臉截然不同的驚人輪廓。
但看到牧云笙這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反應,他決定還是啥也別說了。
溫肅檸走出臥室,留給牧云笙冷靜的空間。
牧云笙雙手握拳猛錘了幾下地板,然而起來的反應完全不受他控制,他火速把衣服穿上,絕望地發現還是會被看到。
好在溫肅檸沒再叫他。
足足過了將近十分鐘,牧云笙才回復了正常,他甚至都不太敢挺直腰板,鬼魅般的飄出客廳。
“那個,我好了。”
溫肅檸正在碼字,聞言停了下來,起身道:“走吧,去吃個早飯。”
兩人去到小區門口的早餐店,吃完之后牧云笙和溫肅檸告別:“那我晚上再來接你去片場。”
“好。”
他暗搓搓地問道:“今天有機會看到加更嗎?”
溫肅檸笑了下:“應該沒有吧,我想存存稿,再過十來天就得開學了,我擔心到時候再沒時間多寫。”
是哦。牧云笙想起來還有這一茬。
“到時候記得讓我鉆一鉆存稿箱!”計程車來了,牧云笙朝著溫肅檸揮揮手,“拜。”
溫肅檸目送計程車匯入車流迅速遠去,抬手揉了揉眉心。
繼續和牧云笙過深的牽扯是件好事嗎?他不知道。
無論面臨何種境地,他都能冷靜決絕的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判斷,可如今溫肅檸卻罕見的遲疑了。
陰暗西藍花先生拙劣的掩飾并不能瞞住他的雙眼,溫肅檸并非頭一回面對類似的情況,上輩子他被很多人追過,早就知道該如何回絕。
但他的生活中,已經有了太多太多牧云笙留下的痕跡,強行將其拔除掉真的會好嗎?
溫肅檸決定做個大膽的嘗試。
這一次,他將選擇權交給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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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云集團,副總裁辦公室。
牧柏巖桌上放著張洗好的照片,夜色靜謐,少年站在路燈下吃著一串魷魚須,他黑發柔軟,眉眼柔和,唇被蘸料染成些微深色,每一處細節都詮釋著什麼叫做秀色可餐。
他思量許久,最終還是撥通了通訊錄中顏勛的私人號碼。
“喂,顏叔叔,我是牧柏巖,您今天有空嗎,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想跟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