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笙知不知道他真的很容易紅耳朵?
溫肅檸再度抬起手,只不過這次,他目標明確,在牧云笙還懊惱擦嘴之時,碰上了他耳尖。
“這麼熱,要吃雪糕嗎?”
牧云笙震驚地紙差點掉了。
耳尖的溫柔一觸即離,等到他反應過來,溫肅檸已經去到旁邊的冰柜車處,準備挑選雪糕了,只留給牧云笙一個背影。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啊?
牧云笙腦子里卷起離子風暴,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溫肅檸選好了雪糕,禮貌地和攤主道謝,掃碼付款。
半分鐘后,溫肅檸拿著塊綠豆沙回來,遞給牧云笙。
“不知道哪種好吃,就選了我自己喜歡的。”
“哦哦哦這個我也喜歡。”
牧云笙匆忙將擦了手和嘴的紙掖進兜里,接過雪糕,還裝模作樣地在自己通紅的臉上按了按:“好涼快。”
他拆開雪糕袋子,將表面還帶著微白冷霜的綠豆沙舉向溫肅檸:“要吃嗎?”
溫肅檸搖頭:“我吃太飽,在碰涼的怕鬧肚子。”
牧云笙聞言,就自己低頭咬了口。
凍硬的雪糕在唇齒間融化,涼意迅速蔓延至全身,綠豆的清香和涼爽完美融合,是小時候最熟悉的味道。
現在幾十塊錢上百塊錢的雪糕層出不窮,各種口味讓人眼花繚亂,可就是這兩三塊錢一支的綠豆沙,卻比其他任何雪糕都能帶給他難以言喻的幸福。
身體上的熱度很快就因為雪糕稍微消退,但是胸腔中狂跳不已的心,估計只有他跳進水庫里才能安頓下來。
牧云笙默默吃著雪糕,溫肅檸似乎完全沒注意到他們之間微妙的氣氛,找了一條臺階下去堤壩,去看老頭釣魚了。
牧云笙吃完最后一口,他站在垃圾桶旁邊思量半天,最終將雪糕棍塞進口袋時,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病。
他走下臺階去找溫肅檸,這才發現溫肅檸并非單純看釣魚,而是在跟釣魚大爺聊天。
大爺說話帶著z市方言口音,溫肅檸要費點勁才能聽懂,牧云笙坐在他身后的臺階上聽著,隨手摸到一顆小石頭,扔到水里試圖打水漂。
溫肅檸和大爺齊刷刷扭頭看來,牧云笙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舉起雙手:“不好意思,我忘了會嚇跑魚。”
十點左右,堤壩邊的人就開始變少了,溫肅檸也跟釣魚大爺告別,和牧云笙一起回到壩上,坐進車里,腹部的飽脹感更甚,讓他都有些頂得上。
果然,不該吃這麼多的。
可牧云笙實在熱情,溫肅檸不太想過于堅決的拒絕他,果斷和理智還是為此讓了步。
回去路上誰都沒再說話,明明是同樣的沉默,牧云笙卻奇異地不再緊張。
將溫肅檸送到小區樓下,他笑著道:“我明天再來,到時候去健身房,你的腿應該好多了吧?”
“基本完全好了。”溫肅檸關上車門,從半敞的車窗里對牧云笙道,“早點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邁凱倫消失在視野盡頭,溫肅檸輕輕吐出口氣,上樓回家。
進門之后溫肅檸直奔臥室,從床底拉出體重秤,站了上去。
顯示屏上的數字亮起,最終定格在了111.3。
溫肅檸怔忪片刻,他去到衛生間,站在盥洗池前,鏡中少年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肉,興許是在外面熱的,鼻尖和頰邊些許泛紅。
非常熟悉的畫面。
溫肅檸抬起手,看到鏡子里手腕上的陳舊疤痕,穿過來的第一天,他暈頭腦脹地撐著池子,臉色慘白,眼睛因流淚些微紅腫。
短短三個月過去,竟有這麼大的變化。
其中有努力的原因,也有運氣的成分。
如果非要說還是努力更占大頭,如果不是當初和牧云笙第二次見面同他聊了幾句,某種程度上點醒了處在迷茫期的青年,牧云笙也不會主動要求加他好友,后續的種種事情就都不會發生。
溫肅檸回到臥室重新站在秤上,給牧云笙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碼字群里小黑和魚魚正在聊天,幾個小時過去兩個人都還在寫。
根據魚魚的截圖,她的字數卡在27000好久沒動了。
[魚魚]:我左手手腕和要斷了一樣,好痛啊。
[小黑]:你這天天打這麼多字,不痛才不正常,要不然試試語音碼字?
[魚魚]:之前有試過,但是感覺準確度不夠,而且自言自語的說出來感覺好羞恥啊。
[小黑]:這有啥好羞恥的,你把房間的門一關,只有你自己誰知道說了什麼,準確度的話用專門的收音設備,沒有麥克風用頭戴式耳機也行,我最近幾天都是這麼寫的,精度還不錯。
[魚魚]:家里有耳機,稍等一下我去試試。
幾分鐘后,魚魚傳來了前線戰報。
[魚魚]:不行啊,我一張開嘴就只會阿巴阿巴,半句成形的話都講不出來,急死我了!
[小黑]:不應該啊,你碼字速度這麼快,證明腦速非常優秀,應該語音也很順利才對,要不你再稍微練習一下,習慣習慣?
[酥寧]:魚魚應該挺長時間沒有過大量的語言訓練了吧,剛開始確實會艱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