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高強度的學習和工作結束后,牧云笙還要熬夜剪片子。
一下子從咸魚變身成卷王,牧云笙看起來還全然樂在其中,果然,興趣才是最強大的驅動力。
溫肅檸調整好了心態。
他也得拿出更多干勁才行啊,畢竟加更不光能得到月票,還會讓當日收益更高一截,說到底受益的是他自己。
而且他很喜歡寫文。
如果是其它討厭的工作,讓他睜開眼就干,干完就閉眼睡覺,中間除了吃飯上廁所不能挪窩,別說堅持下去了,以溫肅檸病還沒好的狀態,估計會當場瘋掉。
做自己愛做的事情,當然是要全力以赴了。
翌日早晨,溫肅檸八點吃過早飯,就坐在電腦前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白天他寫了三個半小時去做飯,中午一點準時休息,到兩點半起床,又寫了三個小時,剛好把原本的萬字任務堪堪完成。
正好也五點半了,溫肅檸穿好衣服,前去和牧云笙約定好的飯店。
他家附近是個商圈,商場頂層被劃分成了專門吃飯的地方,開著很多飯店,溫肅檸提前十分鐘過去,沒想到牧云笙比他還快一步。
他顯然剛從片場過來,穿著一身黑衣服,外套背后印著一大片灰塵,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蹭的。
牧云笙紅發耀眼,他雙手抄在口袋里,一副酷哥形象,正望著扶梯方向,等待著少年的身影出現。
殊不知溫肅檸從后方的直梯到了。
溫肅檸放輕腳步,從后面靠近牧云笙,然后抬起手,給他拍了拍外套上的灰塵。
牧云笙嚇了一跳,迅速扭頭過來,看到是溫肅檸,臉上詫異的神情瞬間舒展。
“嚇死我。”牧云笙正要轉身,溫肅檸抓住他胳膊,把他固定在原地,“等一下,后背臟了。”
牧云笙努力扭頭去看,最終選擇放棄:“可能是在道具倉庫蹭的,今天下午光搬東西了,快把我累死。”
溫肅檸給他拍干凈后背,稍微掀開外套下擺,發現屁股上也蹭臟了。
屁股被力道含蓄的手拍打,牧云笙下意識地全身繃緊,他多少有些不太自在,額……明明這種事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特別是溫肅檸拍打臀部和大腿交界處時,牧云笙都想踮起腳尖逃離。
終于,溫肅檸把牧云笙身上的灰塵拍掉,直起身來。
“想吃什麼?”
“隨便。”牧云笙不自在的抬手揉了揉耳朵,感受到略微升高的熱度,“想吃肉。”
溫肅檸還在恢復期,需要忌口,率先排除掉旁邊的蟹肉煲和川菜店,他看過一圈,問牧云笙:“吃甜口嗎?”
“我不挑。”
溫肅檸便選了一家茶餐廳,牧云笙跟他走進店內,還有點為溫肅檸的錢包發愁。
茶餐廳的菜量少還有點小貴,自己要是放開了吃,估計得花不少錢。
溫肅檸找了個靠近角落的位置,倒是不擔心費用問題,自從昨晚他許諾月票加更,以[基本無害]為首的幾位土豪讀者,就開始使用了鈔能力。
雖然本月的打賞收益要到下個月才能提出來,但溫肅檸知道,自己肯定是餓不死了,可以相應吃點他想吃的東西。
兩人共同用手機掃碼,點了各自想吃的菜,侍應生過來問他們要不要喝茶,被溫肅檸禮貌拒絕。
牧云笙當然也不喝,他早就光顧了隔壁的奶茶店。
“你喝嗎?”牧云笙問。
“我喝水就好。”溫肅檸說。
等待上菜的功夫,溫肅檸道:“不是說要給我看剪好的片子嗎?”
“對對。”牧云笙趕緊拿起手機,他站起身來,繞過桌子坐在溫肅檸身邊,將手機放在兩人中間,點開了網盤中的視頻文件。
他掏出藍牙耳機,將左邊那只遞給溫肅檸,溫肅檸指尖撥開微長的發梢,把耳機塞進耳孔。
手機屏幕有限,為了看得清楚,牧云笙和溫肅檸靠得很近,他甚至都能嗅到少年身上洗發水的味道,淡淡的薄荷香。
牧云笙晃神之際,短片開始播放。
作為編劇,溫肅檸還清楚記得自己在病房里敲下的每一段話,看到鏡頭推進,將那些環境描寫和氛圍塑造真正變成生動畫面,溫肅檸忍不住屏住呼吸。
胸腔中的心臟突然加速跳動,親眼看到自己所寫的文字化作影像,竟然是這種感覺。
樹影幢幢,碩大的別墅空無一人,床頭燈的光在墻壁和地面投下家具變形的陰影。
耳機里清晰傳出女孩懶散的話音:“”
臺詞功底挺不錯,起碼不像很多微電影那樣聽著讓人尷尬。
壓低了的鏡頭終于從樓梯移動著進入到臥室,仿佛主視角是某種陰暗地,正在地上爬行的可怖生物,它的雙眼捕捉到女孩的身影,最終不被發現地、悄無聲息地躲進床底。
耐心蟄伏著。
通話結束,女主長長地呼出口氣,窸窸窣窣地聲音表明她翻著被子正要休息,卻突然停下。
然后,一雙腳出現在畫面中,她蹬上拖鞋,在鏡頭的注視下走到窗邊,檢查窗戶,卻發現關得好好的。
那窗簾為什麼在動呢?
畫面中終于出現了女主角的正臉,透過玻璃和投射在上面的樹影,能清楚看到黑暗中她微微皺起,但又很快舒展開來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