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是早就準備好的,不是臨時起意。”魏啟東氣定神閑地說,“我咨詢過于坤,他說,他老婆生氣了,就是花錢哄好的。”
他腦子里浮現出之前和于坤就追妻這件事的探討。
于坤似乎深諳其道,很積極地給老板建言獻策。
“可是小溪不是那種人,他肯定不會因為給他很多錢就會原諒我的。”
“魏總,那是因為給的不夠多。”
“真的?”
“真的。”
“好,那我試試。你覺得,我送給他一座全國頂級度假城怎麼樣?”
于坤一口茶水嗆下去,還來不及說什麼,魏啟東又說:“我還要立一份遺囑,讓他做唯一的繼承人。”
原本想抽個時間和律師好好商量下遺囑的事情,結果卻在那麼倉促的情況下,在順手從會議現場撕的一張紙上完成,也是魏啟東始料未及的。
“你要是回不來,留那麼多錢給我,就不怕我立刻帶著錢找別的男人嗎?”姜小溪咯咯笑起來,沒心沒肺的樣子惹人上火。
“怕呀!”魏啟東咬咬牙,去捏他笑得鼓鼓的臉頰,“怎麼不怕,可是再怕,也沒有比要是我不在了你又窮又找不到歸宿更讓人害怕的了。”
我不能給你鋪好所有的路,但至少能讓你遠離為生活所累的世俗。
他們在首府安頓好了之后,很快又回了多魚島。
魏啟東把租的房子退了,又把魏玄打發到項目部宿舍里去住,自己則搬回了姜小溪家。
他徹底當起了閑差,除非必要不去項目部,每天就賴在家里好吃懶做,又開始有事沒事算后賬。
“我的床為什麼只剩下床板了?”魏啟東站在院子里,看著角落里那張落滿灰的單人床,有些不滿。
“過年的時候炸了一鍋魚,沒木柴了,就把床頭拆了。”姜小溪翻個白眼,手腳麻利地把一大盆衣服抱到院子里,準備晾曬。
“你就是故意的,明明有煤氣。”
“小川想吃木柴燒的,味道正。”
魏啟東冷哼一聲,又想起來一件什麼很要緊的事,抱怨道:“你還讓那姓言的睡我的床。”
不過他不敢大聲,只敢小聲嘟囔。
“言哥是客人,總不能讓客人打地鋪。”姜小溪把衣服抖開,甩了魏啟東一臉水。
看他還是一臉憤憤,姜小溪手下不停,慢悠悠地說:“不然給你買張新床,賠給你。以后你可以天天睡在你的新床上——”
“不行!”魏啟東斷然否決。
他好不容易才哄著騙著和姜小溪睡到了一張床上,哪有自己再買張新床孤枕難眠的道理。
“算了,床的事我就不計較了。但你把我的衣服絞了做抹布,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他重新住回來之后,很快就在廚房灶臺上發現了自己一件白T恤做的抹布,后來又在衛生間看到用他的一件羊羔毛牛仔服做成的地墊。還有他用過的運動毛巾,也被做了一個馬桶墊。
“那時候我們分手了,你這些衣服都是我給你買的,扔了可惜,我看吸水性挺好,就打算物盡其用嘛!”姜小溪樂呵呵地說,絲毫不見愧色。
“再說了,這不又給你買了新的衣服嗎?”
魏啟東瞅瞅自己身上的白T恤灰短褲,是多魚島島民夏天的常見裝扮,小賣部里20塊錢一件,老板和姜小溪是熟人,兩件只收了35塊。
算了,不計較了。
魏啟東心想,自己做的那些糟心事,不提也罷,做抹布就做抹布吧,只要別讓姜小溪睹物思往事就行。
他自己消了會兒氣,便走過來和姜小溪一起晾衣服。
電話響了,他一只手擰著衣服,一只手把電話夾在耳朵上“喂”了一聲。
魏玄的聲音響起:“東哥,下午你得過來啊,環保組的人說——”
話還沒說完,魏啟東啪一聲按滅了電話,順便關了機。
“怎麼了?”姜小溪抬頭問。
“沒事,”魏啟東笑著回,“騷擾電話。”
想了想,他又說:“小溪,晚上我們吃什麼?”
“嗯,你想吃什麼?我去做啊!”
“吃什麼都行,你做的都喜歡吃。”
……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相愛的人在一起,當真是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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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個番外哦
第69章 番外1:一本流水賬
12月底,他們在拉斯維加斯注冊結婚。
2年后,姜小溪在轉讓協議上簽了字,溪東度假城的老板換了人。
5年后,他們從國外帶回來一個小寶寶,是男孩,姓魏,沒人知道孩子怎麼來的,但在這個圈子里,這些事不難猜,魏家總得有個繼承人。
再后來,寶寶長大了,上了學,旁人漸漸地發現了一點端倪,這孩子圓臉大眼,簡直和姜小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下就有點意思了,可也沒人敢說什麼。
9年后,姜小溪生了一場大病,國內治療手段不明顯,魏啟東帶他去了國外。
魏氏交給了魏淵主持工作,魏啟東消失在眾人視線里好久好久。
久到首府都快忘了這個人,久到很多后起之秀甚至以為魏淵才是魏氏當家人。
12年后,魏啟東回來了。
一個人回來的。
第70章 番外2:許愿瓶
小溪:
見字如面。
我現在老得不成樣子了,走路也不太利索,眼睛也花了。
你看到了,肯定要嫌棄我。
當然了,凌厲的腹肌啊,英俊的線條啊,魅惑的渣男笑啊,這些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