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棲風卻愣了一下:“不對啊,這味兒好熟……錢司瓊?!”
下一刻,地下室涌進來一群管理局的糾察隊執勤人員。
大家扯著衣領走下來。
“我去,好熱啊這下邊兒。”
“我以為那個加百列是亂說的呢,沒想到這兒真有案情啊……喲,我去,這不是咱們的警犬嗎?”
原棲風看到老熟人,飛起就是一腳,把對方踹墻上。
然后轉頭問錢司瓊:“你們怎麼來了?”
錢司瓊也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也在這兒?你弟跟你說的?”
兩人面面相覷,原挽姣卻打斷他們:“別敘舊了,說正事兒。”
“正事兒就是我們奉你倆弟弟的命,來逮捕兩個人類,他們涉嫌危害公共社會和平,而且還和蛛域有牽連——嗯?這地上三位是?”
陳灃和陳靳看到他們的制服,以為他們是警察。
陳靳趁機大喊:“警官!那個,那個穿校服的,是個怪物!他剛才想要殺我們!他旁邊兩個都是幫兇——呃唔!”
陳灃黑著臉,咬牙啟齒地捂住他的嘴,罵道:“閉嘴!你竟然還不知悔改!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渾東西!”
本來錢司瓊還在疑惑這是什麼情況,一聽他的話,就樂了:“想必,這就是我們要抓捕的對象了。”
原棲風揮手說:“趕緊帶走,尤其是那個年輕的,直接給他判死刑。放心,他值得。”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我們還得進行調查。”錢司瓊指揮后面的人,說,“拷了先。”
于是陳靳驚恐地看著一群人朝他軋過來,很快,他和陳灃還有那個昏死過去的卻羅都被靠上了手銬。
陳灃并不抗拒,他只是用僅存的一點力氣,對林雙徊說了句:“兒子,我能不能,最后和你聊聊?”
糾察隊的人都有些驚訝,連錢司瓊都嚇了一跳,小聲問了句:“誰是他兒子?”
原棲風瞪她一眼說:“八卦死你。”
陳灃看林雙徊不理他,又道:“兒子,我這輩子對不住你,但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一切。如果我早看到這封信……爸現在很后悔,也很痛苦。一想到那些年,我沒能好好照顧你,就覺得對不住你和你媽。雙徊,你能不能給爸一個機會,讓我以后好好彌補你。也算,完成你媽媽的意愿。”
他說得動容,眼淚和血一起流。
林雙徊忽然說話了,但不是對陳灃。他看著錢司瓊道:“能把他嘴封上嗎?”
眾人一愣,錢司瓊的反應最快,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卷膠帶,說:“沒問題啊。”
“兒子……唔嗚嗚!”
然后陳灃的嘴就被封上了。
“你不打算聽他說嗎?”原挽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既然他想彌補,就聽聽他的打算?不然你不是白被他們兩個混蛋折騰這麼些年了。”
但林雙徊卻說:“如果他要道歉,我不原諒。如果他要彌補,我不需要。如果他要求和,我不接受。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
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來,又道,“更何況,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我姓林,不姓陳。”
林雙徊身上那股戾氣和殺戮,竟然神奇的消散了開。
原挽姣聽得感慨:“你比姐姐想得要通透得多。確實,這種人的道歉聽了也是糟心。你以后的人生會幸福順遂,不需要他假惺惺。”
原棲風豎起大拇哥:“哥支持你。”
就在這時,錢司瓊補充道:
“話說,如果他們勾結蛛域、想要取走神鳥血脈能量腺,意圖破壞世界和平的這件事屬實,他倆應該會被關進聯盟監獄里,剝奪公民身份,就連財產都得充公,還能彌補啥?”
聽到這種重罪,陳靳和陳灃都瞪大了眼睛。
然而兩人的嘴巴都被封住,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發出“唔唔”的吼叫。
前一刻他們還在為那些過去的愛恨情仇聲嘶力竭,轉眼就發現,自己未來的人生可能都會在監獄里度過了。
一直裝死的卻羅忽然舉手,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中,小聲說了句:“我投誠,能減刑嗎?”
原挽姣一腳踩他腦袋上,說:“你差點殺了我家老幺,只能從重處理。”
林雙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旁人不理解,尤其原挽姣和原棲風都很震驚地望著他。
因為他是這場荒唐大戲里,受盡委屈的那個人。
他是最不該笑出聲的受害者。
可林雙徊看起來心情不錯,他甚至還對原棲風說:“大哥,我想去找阿逐。”
“成啊!”原棲風樂呵呵地攬著他,說,“你高興,找誰都成。走,哥帶你去管理局。”
在這種時刻,他想和原泊逐分享他嶄新的人生。
一種脫離了罪責的,干凈而漂亮的,被期待也被愛著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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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原挽姣安排著今晚的家庭聚會。
“小徊多年的冤案了結,今天又是成人禮,雙喜臨門,得慶祝一下。”原挽姣看了會兒外賣,然后又把手機放下,說,“算了,不點了。等下把老弟接回來,我們一起去逛超市。”
林雙徊坐得很端正,雙手抻著那封林妁焉給他的信,點點頭:“好。”
原挽姣看了他一眼,笑說:“說實話,我本來以為今天會有一出苦情戲……我帶著信走下去的時候,還專門順了一包紙,沒想到你這麼冷靜。”
她意有所指地說,“其實,哭一下也沒事。
”
“我不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