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柊舒聽了半天,最后只問了句:“洛里是誰。”
于是矛頭轉移到了洛里身上。
膽小又敏感的洛里躲在父親身后。
萊托勒冷下眼來:“我以為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請問現在這樣的鬧劇又是怎麼回事?有些家長都如此沒有素質,踹開校長室的門,就沒有任何的說法?如果林雙徊是你們教育出來的,那我明白了,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柊舒和林雙徊同時蹙了眉。
原紀朗懶洋洋地抬頭看向這個男人。
“阡城一中如果想要成為重點高校,對于入校學生的選擇也很重要。有些不適合的學生,還是早日勸退,對學校和孩子們都好。畢竟,我為學校的教育出資百萬,可不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
萊托勒說完,還很刻意地嗤笑一聲,有意無意地拿自己的身份出來壓場,“看來等我接手教育新局后,需要好好地規劃一下相關的政策。”
他一擺出這一層官職,正副校長的臉色也跟著一變。
但他們還來不及安撫萊托勒,柊舒卻先說話了。
“我不認為一個學校的教育發展需要靠學生家長來接濟。但如果這位先生要撤資,學校的教育基金,我可以效勞。”
她先把包來過來,翻了翻,然后抽出自己的錢包,說:“規矩是什麼?誰捐得少誰退學?那行,我這卡里有多少我也不清楚,十個億打底吧。他們能退學了嗎?”
說完把卡往桌上一扔。
兩位校長的眉頭跟著一跳。
這種顯然不尊重學校的行為,讓他們心里感到不適:“……夫人,有話好好說,我們處理問題要以事實為依據,不是看誰的錢多……”
柊舒咦了一聲,說:“不是看錢?那這位先生剛才在干嘛呢?哦哦,是看官職大小是吧?那確實可惜了,我沒在教育局做過啊。”
林雙徊很想保持嚴肅。
但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柊舒也跟著笑了:“沒勁吧,大人的吵架就是這麼無聊。”
這不合時宜的輕松,讓辦公室里其他的人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萊托勒在聯盟政府混了十幾年了,大小是個官,走出去誰都得敬他幾分。加上他即將進入教育新局,是阡城官場炙手可熱的人物。
在柊舒以前,沒人敢這麼拂他面子。
萊托勒直接看向壬啟,說:“不是說你老板才是他父親嗎?到底誰說了算?如果讓我和這種不可理喻的人交談,那我無話可說。”
壬啟微微點頭,拿著手機去一旁給陳灃打電話。
萊托勒看了一眼柊舒,意有所指道:“我希望諸位明白,我愿意好聲好氣地和你們溝通,是我最大的仁慈。且不說我明年會接手新局,單單是現在,我也可以讓這孩子的檔案永久作廢,別說在一中,以后任何學校,他都絕不可能辦理入學。”
他這番話,就是把權力擺在明面上,不裝了。
萊托勒的話是事實,正因為知道他的特權,也擔心真的惹急了他,把事情鬧得更大,所以他們才盡可能地照顧這萊托勒的情緒。
柊舒從出現,到說話態度,都非常強勢,這讓場面陷入了僵局。
校長也只能幫忙打個圓場:“事情遠沒有到這種地步,大家都冷靜一下吧。”
萊托勒卻冷笑說:“只有情緒失控的人,才需要冷靜。
我只問一句,學校到底準備怎麼處置他。”
“處置?”
一直沒有說話的原紀朗忽然開了口,“你的學識,夠不夠你理解處置和處理的區別。”
萊托勒根本沒把一直躲在女人身后的原紀朗放在眼里,他不屑道:“我當然清楚,他是犯了錯的人,自然是要接受處置。如果學校不出手,我就親自來。”
啪的一聲,一個沉甸甸的金屬器具被扔在了桌上。
所有人看到以后的第一反應都是抽著冷氣后退半步。
那是一把槍。
原紀朗走到柊舒和林雙徊前面,把他們護在身后,整個人慵懶卻又有奇妙的威嚴,往那兒一站,氣勢很足。
“有事兒說事兒,擺什麼譜啊?”
他漫不經心地從兜里掏出一堆證件,往萊托勒面前一灑,道:“我為聯盟和平拼了小半輩子命,最高政府的首席見了我,他都得先敬個禮。”
原紀朗撿起出一張軍事國際在任總指揮的督察證,往萊托勒臉上一拍,說,“就憑這一張,老子的官威能耍到星際聯盟去。你一個屁大點兒的局長,拿什麼跟我叫板。啊?”
全場一陣死寂。
只有柊舒捂著心臟,低聲對林雙徊道:“你叔帥吧?”
林雙徊本來還在云里霧里,被她一句話換回思緒,認真點頭:“帥。”
萊托勒的第一反應是不信。
但他的律師卻證實了,原紀朗的所有證件,都具有絕對的法律效力,因為上面有不可偽造的星際聯盟蓋章。
耍官威的人,遇到了比自己官兒大的領導,頓時氣焰褪了一半。
經歷了漫長的沉默后,整個局面發生了非常微妙的變化。
副校長甚至悄無聲息地給原紀朗倒了杯水。
要談事就談事,要談權,就談權。
就看眼下,學校是個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