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個,也不知道觸碰了余熏的哪條神經,他三兩口啃完手里最后一半包子,捏了兩張紙巾擦嘴擦手,眼睛閃閃爍爍,掛著興奮的光芒,好像迫不及待要分享秘密。
“老實說,我真沒想到你和俞景陽有今天。”
以前俞景陽不讓他說的話,現在總算可以不避諱了。
而作為當事人聽眾的元清瀾一看他的神情就在心里喟嘆:余熏果然是知道的,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他喜歡了你這麼多年總算修成正果了,你不知道他愛你愛的有多慘,哈哈。”
余熏果然是最佳損友。
不僅嘴巴欠還幸災樂禍:“他好多次想跟你表白,有幾次花和戒指都買了,結果又垂頭喪氣回來了,他說他不敢,怕朋友都沒得做!哈哈。”
這些事元清瀾自然不知道,余熏越說越興奮,恨不得扯掉俞景陽的底褲。
“不是吧,不是吧。”宋歡歡也驚呆了,她知道俞老板有個暗戀對象,但怎麼也跟元清瀾對不上號啊,那個對象不是早早結婚了嗎?
“不可能!”
余熏作為俞景陽最好的朋友和秘密守護者,絕不允許宋歡歡質疑自己,厲聲反駁,“他一喝大了就愛胡說八道,各種小說劇情往自己身上帶,你又不是不知道。”
余熏是唯一一個知道俞景陽不僅愛看小說,還親手執筆寫過,這方面的事兒沒人能比他知道更多。
“你認識他晚,可能不知道你們俞老板年輕的時候多麼鐘愛狗血純愛小說,還以這位為原型寫過一本疼痛文學,哈哈哈哈!”
這麼好笑又中二的黑歷史被翻出來,余熏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宋歡歡一臉難以置信,嘴巴張大能塞進去半個雞蛋,就,就很離譜。
元清瀾心情復雜,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雖然他已經求證過這個答案,但公然被人調侃說出來,還是覺得臊得慌,雖然心里挺高興。
“元總,熏哥說的這些你都不知道嗎?”
宋歡歡越聽越來勁,敢情她一直吃錯瓜了嗎?俞老板的白月光和朱砂痣都是眼前這位啊,這也太長情、太浪漫了吧。
“不知道。”
元清闌笑笑,如實回答,他也挺意外的,不自覺扭頭看了看床上安靜躺著的人,眼神是說不出的溫柔沉靜。
三個人有說有笑,生生把病房弄成了歡聚的餐廳,他們只顧戲說當年往事,誰也沒注意床上的人嘴角隱隱抽搐了幾下。
“我記得大二圣誕節的時候,清闌你從國外回來上我們學校找俞景陽玩,哎我說,你還記得吧?”
余熏越說越上頭,湊近跟人家元清闌熱情討論,看對方點頭表示記得,又自顧自往外倒猛料:“那天晚上出門之前他又噴香水又買花,說想等老同學聚餐結束就跟你告白。”
元清闌記得有這麼回事。
他們幾個老同學晚上在餐廳聚會,當時俞景陽是抱著一捧火紅的玫瑰來的,大家還以為他有情況,沒少調侃套話,但俞景陽死不承認,非說是他外公給他外婆定的,要他吃完飯帶回去送驚喜。
這一聽就是假話,但那天來得人多,漸漸注意力就分散了。
俞景陽暗擦一把冷汗,脫掉外套把花一罩放在了身后閑置的小沙發上,看樣子還挺珍視的。
“他那天并沒有給我。”
元清闌非常確定自己沒有收到花,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他最后慫了唄!”
余熏是情場浪子,什麼高冷女神沒追過,他這方面可比俞景陽強多了,熱臉貼冷屁股都能追好長時間,“他本來想給你的,結果好像是在樓梯間門口聽到有人跟你告白,然后你就忽然翻臉了,還說以后不要再聯系了,碰到也裝不認識什麼的。”
事情過去太久了,余熏也只記得一個大概意思。
反正就是元清闌拒絕得不留一點余地,讓人非常頹喪沒面子。
說到這里,元清闌怎麼也得記起來。
那個跟他告白的人,還是他和俞景陽走得很近的朋友慕成暉。
就因為是好朋友所以他才拒絕得徹底,不給人一點幻想。
因為人都是這樣的,在年輕的時候抱著一點僥幸就能飛蛾撲火,敢去孤注一擲地賭對方會心軟。
可惜,那時候的元清闌一直以為自己是異類,這輩子都不想戀愛結婚,更不想像之前誤會的那樣承受生子的風險。
原來俞景陽聽到了。
所以他這麼多年才一直偽裝直男?
今天接受的信息太多了,元清闌撓著頭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哎元總,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宋歡歡可不愧是忠心不二的好員工,特別會為自己老板著想,哪怕假設一下也得刷刷老板的存在感,“如果當時是俞老板跟你告白,你會答應嗎?”
她雙眼放光,滿臉好奇期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給自己問答案。
“會答應嗎?會嗎?”
余熏也好奇,積極跟著湊份子。
元清闌望著兩雙如銅鈴嚇人的大眼,陷入不知名狀的沉思。
會嗎?
如果是俞景陽他會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