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下樓喝點水。”
俞景陽下意識找借口,可真的說出來又察覺出來有點傻。
樓上還沒水是怎麼的。
那麼從容灑脫的一個大老板,被元清瀾反問的像犯錯的孩子,局促又懵然。
最近,元清瀾就隱隱感覺俞景陽不對勁,大有對余熏蠢蠢欲動的苗頭。
先是對他不再像之前那樣熱情,后來又躲到辦公室跟余熏打游戲,后來當他問他有沒有跟余熏提孩子的存在,俞景陽明顯猶豫又躲閃。
再加上現在半夜出來偷打電話,還說過幾天見面……
這一系列巧合與曖昧的蛛絲馬跡,叫人越想越憤怒。
元清瀾的理智將近潰敗,接下來的動作全憑本能支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動作的。
就大步跨下樓梯,強勢親吻了一臉驚愕的俞景陽。
那種充滿占有欲的霸道,幾乎是最強烈的攻城掠地,不給人一點拒絕的余地。
元清瀾不再像以前那麼生澀,撩撥起人來愈加輕車熟路,連親帶撩很快讓頭腦空白的俞景陽丟盔棄甲……
什麼不行,什麼障礙,在本能驅使下原形畢露,什麼都瞞不住了。
元清瀾慢條斯理擦凈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看著臉色潮紅、呼吸微喘的俞景陽。
他懶散又性感地躺在沙發上,微微瞇著眼,看向元清瀾的眼神無辜又茫然,好像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雖然不是第一次,可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讓人感覺不適。
這無疑讓元清瀾的心情更冰涼,好像對方被自己褻瀆了一樣。
好像該和俞景陽親密的人不該是自己。
那余熏就可以?
“和我在一起就讓你這麼難受嗎?”元清瀾波瀾不驚地話字字誅心,“難受到不惜尊嚴和顏面?”
他好像在質問,又像自問自答。
說完不聽俞景陽任何解釋,高傲地冷笑一聲轉身往樓上跑去。
俞景陽百口莫辯,急忙光著腳追上去,他不是要故意騙元清瀾的,更不是不尊重的,只是不得已而為之。
看元清瀾回房后徑直開始穿衣服,期間一句話都沒說,眉眼醞釀著風暴,好像俞景陽再多說一句,就會徹底爆發。
從沒見過他這麼冷漠的俞景陽徹底慌了,他跟在身旁像陀螺,吞吞吐吐,試圖解釋。
他知道元清瀾現在從這里離開意味著什麼,所以不能讓他帶著誤會和情緒走。
俞景陽幾乎已經沒有了理智思考的能力,甚至顧不上元清瀾的病情最好別受刺激,吐露真相的話馬上就要宣之于口……
卻被元清瀾一個冷漠至極的警告眼神打斷了。
“我不想再聽任何話,你再說一句我們就絕交!”
元清瀾幾乎是咬牙說出來的,因為太過用力,甚至有點吐字不清。
俞景陽徹底被這種生人勿近的氣勢鎮住了,他呆呆看元清瀾半晌,簡直被嚇愣怔了。
等他反應過來,元清瀾已經從客廳的桌子上拿了他的車鑰匙直奔戶外車庫了。
后知后覺的俞景陽直覺不妙,拔腳緊追出去,被院子里細碎的石頭扎得腳底生疼。
看元清瀾開車沖向墅區主路,俞景陽張開雙臂拼命阻攔,要不是元清瀾及時打了把方向盤,差點就撞到他了。
縱然如此,怒氣沖沖的車子依然沒有停下,在漆黑的夜里咆哮而去。
元清瀾一路馳騁回家,爸媽估計都睡了,他輕車熟路摁開密碼鎖。
原本該漆黑一片的客廳卻亮如白晝。
爸媽不僅還沒睡。
沙發上還坐著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孔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小可愛不好意思晚點了,祝大家新年快樂,晚安!
第39章
元清瀾幾乎是壓抑著暴躁情緒回家的。
因為太過難受, 心口像堵了墻,雙目泛紅,就連當年他初出茅廬被人使絆子陷害都沒這麼憤怒。
他整個人處于備受打擊的緊繃狀態, 血氣翻騰上頭, 腳步虛浮,像弓弦拉滿了憤怒值, 再稍加一點外力就要崩盤一般。
屋里的人顯然也沒料到他會半夜回家。
孔無言是從非洲坐當下最快的飛機回來的。
飛機因為暴雨天氣延遲登機, 比預計落地時間整整晚了五個小時。
他本來想就近住酒店的。
但元家父母擔心自己的兒子, 也無心睡眠,連夜讓人來家里見面。
他們剛交代完元清瀾的病情,還沒討論好接下來如何安排孔無言出場,就人算不如天算地被突然回家的元清瀾撞了個正著。
元清瀾腦袋一陣轟鳴, 眼前時亮時黑, 孔無言站了起來,他的面容像特意放大的慢鏡頭, 欲漸清晰地撞入眼前。
元清瀾又開始劇烈頭疼, 腳下天旋地轉, 往前一步像失重,他不由抱著頭慢慢蹲下, 把自己蜷縮起來。
面對忽然犯病的元清瀾,屋里其他人可嚇壞了,管家帶著傭人們也聞聲趕來, 馬上聯絡醫院準備急救。
元城則給俞景陽打電話讓他通知白尋,大家盡快在指定的私人醫院匯合。
俞景陽幾乎后腳跟著元清瀾回的家, 聯絡完白尋后, 他馬上抱起已經昏厥的元清瀾上車往醫院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