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還可能中午或下午燉補湯, 現在直接改到晚上了。
俞景陽捧著一碗氤氳香氣的濃湯,直打嗝:“那個,我晚上吃多了,現在還很撐, 今天的湯, 能不能不喝?”
“凡事貴在堅持,補身體也一樣, 要長期堅持才有效。”元清瀾好言相勸, 站在餐桌前盯著一臉生無可戀的俞老板喝湯, “你要是實在不想喝,我們去醫院看看, 專業治療肯定會好的更快。”
“不用!不用,不用,我喝, 我喝。”一聽要去醫院,果然比什麼哄勸都有用, 俞景陽馬上換了殷切嘴臉, 一氣兒仰頭猛灌, “咕咚咕咚”, 一口沒剩,拿紙巾一抹嘴,還連聲稱贊湯有味,還能再喝五百年。
看他乖順,元清瀾露出了得逞笑意。俞景陽這方面包袱太重了,不給他加點籌碼肯定不乖乖就范。
就這樣,俞景陽每天不得不接受補湯問候,而他能紓解的方式只能半夜偷偷去洗手間。
有了上次被撞見尷尬的教訓,后來他都直接偷摸去樓下解決,跟做賊似的。
俞景陽在心里叫苦不迭,感覺再這樣下去,他可能真得有問題了。
好在沒多久,元父就跟孔無言聯系好了回國時間。
屆時他們會巧妙安排倆人偶遇,自然而然讓元清瀾發現端倪,以后白尋和其他人再循循善誘,答疑解惑,讓他明白,這只是一種正常病癥,不必耿耿于懷。
俞景陽終于看到了希望,盡力配合扮演好最后的角色。
但元清瀾就不怎麼高興了。
最近他發現俞景陽對他一點之前的火熱欲/望都沒有,還老半夜偷偷摸摸消失一下。
面對元清瀾的詢問,他也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好像在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一次兩次還好,等超過第三次的時候,元清瀾順理成章地誤會了。
等俞景陽再次半夜悄摸溜走后,他披上睡袍躡手躡腳跟著下了樓。
不跟不知道,一跟嚇一跳。
俞景陽這次倒是沒有被逮到尷尬,好巧不巧正好在樓下客廳接到了余熏的電話。
近日他沒有報備不方便出門,余熏在度假村和牧場來回晃蕩見不到哥們無聊至極,有事只能打電話。
于是又出去跟其他狐朋狗友泡吧去了。
平時他也不是這麼沒數的人,大半夜給已婚人士打電話。
偏偏他酒后吐真言,不小心說了俞景陽人家現在可不是直男了,找了個十分厲害又美貌的男朋友。
他朋友圈的哥們有認識俞景陽的gay,早就垂涎俞老板這款型男了,奈何知道人家是鋼鐵直男不好撩。
沒想到萬草叢中過的他們居然看走了眼,俞老板這棵天菜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就被小妖精勾走了,這還了得?
這位gay朋友無法接受這殘酷現實,表示質疑余熏在胡言亂語。
喝得醉醺醺的余少爺雖然有點理智,沒有透露元清瀾,也沒有說他們結婚的事實。
但面子還是要的,有人質疑他和俞景陽的關系不夠鐵?還質疑他吹牛?
呵呵。
他余少可不是上不了臺面的人。
再加上那個小gay故意煽風點火刺激他,于是果斷給半夜偷跑出房間的俞景陽打電話。
余熏今天運氣好,換作以往,俞景陽的手機在半夜都是靜音狀態,真不一定能接到。
“俞景陽,你說!你是不是現在,已經不直了?”
俞景陽沒想到余熏半夜發酒瘋,十分無語剛要掛電話。
忽然,一陣陣嘈雜的起哄聲隔著聽筒傳過來,無聊且刺耳。
“噓噓,別說話,聽聽俞老板說什麼!”
“我就不信俞老板能彎,不可能!”
“要是俞老板承認,我連悶五瓶啤酒!”
……
那邊七嘴八舌像是說興奮了,一陣嘰嘰喳喳之后,又回復了安靜,眾人仿佛默契約定,屏氣凝神。
俞景陽本來懶得理余熏,但余熏現在又在興頭上,一個電話不滿意估計會接二連三打不停。
“是。”
擲地有聲一個字撂出去,俞景陽也算保全了損友的面子。
“你什麼時候出來玩啊?兄弟可好幾天沒見到你的面了。”
余熏得到想要的答案,頓時有了底氣,側目睥睨著滿臉失望的小零們,那個得意啊。
“我最近有事,改天再去找你。喝完早點回去吧,注意安全。”
俞景陽幾乎就要失去耐心了,但還是勉強和顏悅色說話,他怕余熏再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暗示他趕緊回家,別繼續丟人現眼了。
然后,不待余熏再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余熏這通亂七八糟的電話,徹底讓俞景陽失去了興致。
想著要趕緊回房,不能讓元清瀾發現。
結果剛一轉身,就看到披著睡袍的元清瀾正面無表情地站在樓梯上。
不知他在那里站多久了,又聽了多少內容。
俞景陽勉力笑笑,比哭還難看,局促不安欲言又止,吭哧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你怎麼下來了?”
元清瀾感覺,他應該是在和余熏通電話。
大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摸溜出來和余熏打電話,嗯,可真行。
“那你又為什麼下來了?”
元清瀾冷靜得出奇,明明內心情緒翻涌,但呈現在深邃的眼眸里,也只是多了幾分慍色,盯得俞景陽心里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