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元清闌嚇壞了。
從小到大,俞景陽掉眼淚的次數屈指可數,現在長成這麼一個挺拔強硬的大高個兒,怎麼,怎麼還掉金豆豆呢。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元清闌拉著他微涼的手掌捂在手心里揉搓,因為焦急,聲音聽起來還挺嚴厲。
不就是去相了個親嗎?
難道約會對象是母老虎?
不至于吧。
“以后,你能別讓我去相親了嗎?”
沉默良久,俞景陽定定看著滿臉擔憂的元清闌終于開口說話了。
元清闌揉搓著他的手掌好溫暖,眼里流露的真切關懷讓他更想表達不滿。
可能人的欲望總是不斷膨脹的。
以前,他只想做元清闌最貼心的朋友,只要能一直在他身邊看著他就好。
如今,他依然沒勇氣坦白,但他卻想就這麼享受著元清闌的關懷,和他在同一個屋檐下過下去。
這個私密的空間里,只有他們倆,沒有任何多余的人,哦,還有一個孩子。
“好,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
元清闌終于稍微安心些,輕輕嘆了口氣。
還好沒別的事兒,只是不想再相親而已。
元清闌拉著他的手示意他趕緊脫鞋進屋,去換一身干爽的衣服。
他陪俞景陽上樓,幫他去衣柜里拿居家服。
動作之間,他好像明白了俞景陽為什麼突然這麼反常。
也是,如果俞景陽沒有心理障礙,至于現在還單身嗎?
不用猜,今天的相親估計八成又搞砸了。
所以他心情崩潰,滿心挫敗,還有一蹶不振再不相親的頹廢。
唉,他倆這對難兄難弟可真是無奈到家了。
他作為風光的元氏掌權人,本該一生順遂得意,如今卻落了個未婚生子的下場,關鍵他還特麼是個男人。
再扭頭看看垂頭喪氣窩在沙發上郁悶的俞景陽,好好一鉆石新貴,卻偏偏因為心理障礙,連相親都搞不定。
想想可真糟心。
前幾天,元清闌情緒崩潰時,人家俞景陽對他可是百般安慰,千般關懷。現在風水輪流轉,他不能對人家無動于衷。
“來,我幫你把衣服換了。”
元清闌貼心,懂得知恩圖報,說著就把干燥的居家服放一邊,抬手就去解俞景陽襯衫上的紐扣。
俞景陽正在耍小脾氣,沒料到他會直接上來脫衣服,嚇得猛然往后一縮,抬手摁住了元清闌正在動作的手。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
俞景陽的臉“唰一下”紅透了,他幾乎不敢看元清闌的眼睛,馬上從沙發上彈起來,腳步慌亂地往浴室跑。
剛才還委屈的小心思頃刻消失殆盡,不小心被元清闌碰到的喉嚨皮膚灼熱,全身不爭氣得還有點抖。
可能解衣服的動作有點太煽情曖昧了,他這條純情的落湯狗一時沒扛住,下意識只想跑路。
鉆進浴室,慢慢平復心情,之前的不快隨著頭頂“嘩嘩”的水聲漸漸多云轉晴。
就在他洗好熱水澡,站在門口的鏡子旁擦洗身體時,“咚咚”響起了兩下叩門聲。
元清闌在門外貼著耳朵聽了聽,里面挺安靜的,于是清了清嗓子,認真道:“以后別去相親了,你就跟我一起過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章
元清闌這麼說,純粹是看相親回來的俞景陽太慘了。
不管怎樣,相親的提議是他起的,結果讓人又經歷一次失敗的磋磨,他心里總歸是于心不忍的。
只是話說出去半天,浴室里卻沒有回音。
就在元清闌忐忑他接不接受時,浴室的門倏然被從里面拉開,隨著一陣潮濕的溫熱撲來,映在元清闌面前的是一張帥氣動人的燦爛笑臉:“好!”
俞景陽在聽到元清闌的勸哄時喜出望外,先是傻楞在原地,后面細細琢磨那份溫柔體貼后,一直抿緊的嘴角漸漸漾開弧度。
待反應過來又怕對方反悔,趕緊欣喜若狂開門探頭出去答應,門后遮掩的身體連衣服都沒顧得上穿。
元清闌被他突如其來的變臉驚呆了,可能是剛洗過澡的緣故,俞景陽俊朗的五官更顯深邃驚艷。縱然彼此十分相熟,但還是經常會被他不經意地帥到。
那種感覺還挺有侵/略性的,是一種無法讓人抵抗的美好認知。
在浴室哼著歌套衣服的俞景陽,感覺自己取得了階段性的巨大勝利。
元清闌以后都不逼他去相親了,要跟他一起維持現狀過下去,那在某種意義上他們就是彼此的唯一。
之前他擔心的屬性暴露問題,隨著這場被動式相親暫時煙消云散。
幸好元清闌沒懷疑,但他總感覺快有點藏不下去了。
撒一個謊需要無數個謊來圓,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演技再好也難免露出破綻。
尤其是面對元清闌的進一步盤問,俞景陽逐漸開始力不從心。
可能是做慣了凡事都要總結經驗的大總裁,雖然元清闌不會再讓俞景陽去相親了,但他還是對今天的相親狀況很好奇,他很想知道俞景陽這次又犯了什麼忌諱。
“我覺得我表現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