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舒妄依舊緊繃著神色:“你根本沒想起來。”但懷年這是在……安慰他?
一瞬間,覃舒妄內疚自責開始蔓延泛濫,胸口難受得他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麼好的懷年,他當初究竟是怎麼會相信他會先離開?
他當年可能也沒多愛懷年,不然怎麼就信了懷年一聲不吭就消失了呢?
一切都是他的錯!
窗戶關上后,車廂內的溫度很快回升,懷年稍覺得舒服了些,回頭先覃舒妄整個人情緒很不對勁,眼尾通紅,下顎線緊繃著。
“覃舒妄?”
覃舒妄聞聲抬眸,卻見面前的人俯身而來,他整個人被懷年環住了。懷年的手掌在他后背輕撫了下,“你別是要哭啊,妄哥。”
作者有話要說:
第52章 燭光晚餐
人有時候就是很奇怪, 明明再辛苦一個人也是可以忍住的事,卻能被一句簡簡單單的安慰的話瞬間擊潰。
覃舒妄抱住懷年就這麼哭了。
剛想重新爬回到懷年腿上的橘胖子又被嚇了一跳,整只貓瞬間跳到了前面副駕駛室, 弓著身體沖覃舒妄大叫:“喵喵喵!”他為什麼大喊大叫??
“對不起,年年,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接電話的,都是我的錯,我不會這樣了, 再也不會了。”
懷年的眼睛酸澀,側臉貼著覃舒妄的耳垂,輕聲道:“我不恨你。”
覃舒妄帶著哭腔說:“你在哄我。”
“哄你做什麼?哄你能當飯吃?”懷年拍拍他的手臂,突然問, “你這車隔音怎麼樣?”
覃舒妄愣了愣。
懷年示意他看看外面:“有人來停車了。”他說的時候,正有人從他們車外面走過。懷年笑了笑,“還哭嗎,覃老板?”
覃舒妄大為窘迫。
懷年松了手, 又湊過去吻了吻覃舒妄的唇,他吻得很輕,像是蜻蜓點水般, 一寸寸舔/舐過。
“眼淚是咸的。”懷年說。
覃舒妄連心都在顫抖,他情不自禁將人拉過來, 捧住懷年的臉便深吻過去,他記不清還有沒有繼續哭, 只記得懷年熟悉的呼吸聲,還有他薄唇上的溫度。
外面的天已經完全暗沉, 停車場上燈光明亮, 周圍空著的車位逐漸填滿, 人們三三兩兩,或推搡說笑,或勾肩搭背,如同以往的每一天。
車廂內,兩道呼吸聲交織。
覃舒妄終于松了手,懷年喘得厲害,李陽的電話打過來,問他們怎麼還不回去。
覃舒妄一面接電話一面朝下車去駕駛室:“我和懷年有點事,先不過來了。”他剛拉開車門就見懷年從后座下來時好像沒站穩,他身子一個打晃,踉蹌往后退了幾步撞到了車身。
“年年!”覃舒妄忙掛了電話繞過去。
懷年支著身體,用力按了按太陽穴。
“怎麼了?”眼下看他的臉色也不比之前好,覃舒妄先前以為懷年是生氣臉色才那麼難看,現在才發覺并不是。
懷年擰著眉心道:“頭有點疼。”
覃舒妄的臉色瞬間變了:“你別急,我們馬上去醫院!”他二話不說,上前就把人抱了起來。
旁邊的路人都被這一幕給驚到了,不少人都看過來。
懷年尷尬地捂住眼睛:“不至于不至于,快放我下來!”
覃舒妄沒松手,將人抱進副駕駛坐,俯身給他系好安全帶,又快速進了駕駛室。
橘胖子已經“喵嗚”一聲竄進懷年懷里。
“去你那吧。”懷年撐著頭,“我只想睡覺。
”
從停車場出去的百來米路程,覃舒妄扭頭看了懷年十幾次。
懷年被他看得有點煩,語氣重了些:“我說真的,去你那。”
覃舒妄糾結了下,卻是問:“今晚不把胖子送過去了?”
懷年“嗯”了聲:“那就麻煩覃老板再多照顧它一天吧。”
覃舒妄本來想說他一早和周簡說好今天把貓給他送過去的,沒想到周簡正好打電話過來。
“會議研究決定,集團向重災區捐款,其中包括尋嘉的家鄉。”周簡的語氣輕快,“雖然集團有自己的私心,但捐款就是捐款了,希望能幫助災區盡快重建。”
懷年微微坐直身體:“真的?大力知道肯定會很高興的。哦,差點忘了,尋大力聯系上了,受了點輕傷,已經在醫院了。”
沒想到周簡已經得到這個消息了:“群里聽說了,馬上會有人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尋嘉的。”
“嗯。”懷年徹底松了口氣,“你現在回家了?”
“剛上車。”通話停頓了一秒,應該是手機自動連接了藍牙,很快又傳來周簡的聲音,“你怎麼聽著有氣無力的?”
“哦,大概是沒吃飯吧。”懷年抵著太陽穴的拇指稍稍用了力,“我今晚不回了,胖子明天再給你送過去。”
-
覃舒妄一開門,橘胖子就熟門熟路從懷年臂彎跳下來直奔陽臺上的貓爬架。
懷年有些吃驚:“你買的?”
“哦,怕它到陌生的環境會無聊,就買了一個。”
懷年無語:“你神經啊,它就住那麼幾天。”
覃舒妄笑:“萬一以后周總出差還要寄養呢。”
懷年沒精力浪費,徑直朝臥室走去。
覃舒妄跟過去:“要吃什麼藥嗎?”
“嗯,普通的止痛藥就行。
”懷年扶著床沿坐了會,沒等覃舒妄把藥拿來,他已經脫了外衣褲鉆進被窩了。
覃舒妄把人扶起來喂了藥,還是擔心:“疼的厲害嗎?以前也會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