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海州?”為了防止程宇和懷年敘舊,覃舒妄打算先發制人,再巧妙又合適地“作別”這個懷年曾經的舊同事。
“參加大學哥們兒的婚禮。”程宇笑著答。
聽他不是在工作,覃舒妄悄然松了口氣,他垂目把話題引到懷年身上:“剛才怎麼了?”
懷年“啊”了聲:“什麼?”
覃舒妄擰眉:“你差點沒站穩。”
懷年輕笑:“可能看到你有點激動,把自己給絆了。”
“我沒看到你把自己絆了。”覃舒妄將站穩的懷年又半攬入懷,凝視他,“頭暈?低血糖還是哪不舒服?”
他說的時候抬手去貼懷年的額頭,溫度正常,他沒有發燒。
程宇有些吃驚,他剛才看到覃舒妄跑過來抱住懷年,而懷年十分自然地靠了過去,以為是情侶之間的親昵互動就沒往別處想,眼下才回想起來,他今天見到懷年時,他的臉色的確不怎麼好,被他撞落手機那會兒,懷年好像也有些心不在焉。
覃舒妄很快自作主張朝程宇說:“你有事的話先走,懷年需要休息下。”
“我不用……”
懷年的話還沒說完,覃舒妄便回神看過來,語氣是難得的嚴肅:“你需要休息。”
“好吧。”懷年不予爭辯,“程宇也不著急,一會他可以搭我們的車走。”
覃舒妄抿唇:“我沒開車過來,還是讓程宇先走。”
這讓懷年有些驚訝。
程宇不是傻子,看得出覃舒妄想跟懷年單獨在一起,他識趣開口:“那我先走了,懷年,我們回頭約。哦,你的聯系方式……”
覃舒妄見他要拿手機,飛快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輸在這就行。”
程宇愣了下,只好拿起覃舒妄的手機輸入了自己的號碼。
看程宇往出租車通道的方向走去,覃舒妄攬著懷年轉身進了后面的電梯,電梯直接往下到了地下停車場。
懷年:“……”
“你不是沒開車來嗎?”
“嗯,我只是說車不是我開來的,沒說我的車不在機場。”
懷年:“……”
覃舒妄補充:“保羅請假回老家,我正好送他來機場。”也算解釋了他為什麼會這麼巧出現在機場。
覃舒妄知道懷年在機場,他送走了保羅后的確是想等懷年一起回市區,他給懷年打過電話,在通話中。
但他沒告訴懷年的是,自從周簡告訴他懷年腦中壓了塊淤血后,覃舒妄一直膽戰心驚,生怕他磕了摔了。所以,他悄悄打開了懷年的手機,開啟了定位。
這雖然是出于關心,但覃舒妄知道不好,所以沒什麼要緊事,他是不會查看的。
但剛才,他聯系不上懷年,莫名有些慌張,這才打開了定位。
覃舒妄現在十分慶幸他定位了懷年,阻止了一場本不該有的敘舊。
他的車停得不遠,兩人很快上了車。
懷年沒急著系安全帶,解鎖手機就見屏幕上有23通周簡的未接,他之前意識到周簡無理取鬧后就把手機靜音了。
這人……
今天是怎麼了?
他打回去。
周簡明顯在路上,周圍能聽到汽車喇叭聲,但電話接通后,周簡沒第一時間說話。
這種和之前的連珠炮完全背道而馳的安靜令懷年有些意外,并且,他甚至都沒聽到周簡的呼吸聲,就像是對方屏住了呼吸,這讓懷年完全沒辦法判斷周簡現在是什麼情緒。
片刻后,還是懷年打破了這種詭異的安靜:“這是不想跟我說話了?那你接什麼電話?”
“……草。”
周簡如釋重負地罵了聲,懷年沒有第一時間上來逮住他問在北城的那些事,那就說明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懷年擰眉:“你今天在發什麼瘋?”
周簡卻問:“你跟你北城的同事還在一起?”
“沒。”懷年睨了眼覃舒妄,“他先走了,覃老板正好在機場送人,我坐他的車回。還需要我回總部嗎,周總?”
周簡有些意外地噎了噎,但他很快說:“哦,不用,也……不是什麼大事,那你下班吧。”
“嗯。”
懷年收線,半側身看向覃舒妄,“把程宇電話給我。”
覃舒妄沒說話,沉著臉俯身幫懷年系安全帶。
懷年下意識往椅背上貼,覃舒妄柔軟的頭發蹭在懷年下巴上,有點癢。
懷年又道:“你不想給我。”這句話懷年說得很平靜,“為什麼?”
覃舒妄在這件事上表現得太明顯,他也不怕懷年會覺察,扣上搭扣后,他坐回身,認真看著懷念道:“周總說你在北城的時候你很多同事都想追你,我怎麼知道程宇不是?畢竟他表現得那麼熱情。而且,你還沒答應我的追求,我會敵視一切潛在危險者,這是很正常的反應。”
這話多多少少夾帶了些許撒嬌和醋意。
懷年不免勾了下唇,心想周簡還真是被覃舒妄給買通了嗎?
不過,覃舒妄這是在吃醋?
想到此,懷年便笑起來:“程宇不是,你不是認識他嗎?”
覃舒妄誠實道:“也就在酒吧有過一兩面之緣,都算不得熟悉。”
這是實話。
當初在北城,懷年從來不會帶他參加他們公司的聚餐或者聯誼,當時覃舒妄以為是懷年公司追他的人太多,怕他不高興。
但后來在海州相逢后,從周簡的話里,覃舒妄得出了另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