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男朋友經常在他面前又作又撒嬌的模樣,其實還挺可愛。
他下意識笑了下, 朝客廳兩人道:“早餐都快冷了, 你倆就不能邊吃邊聊嗎?”
周簡剛站起來, 就聽懷年說:“不吃了,我回去補個覺。”
他走到門口就聽周簡叫他“懷年”。
懷年回頭:“怎麼了?”
周簡的目光落在他疲憊又蒼白的臉上:“你請幾天假吧,正好把去年沒休完的年假休了。”
懷年稍微愣了下,他很快笑了笑:“不用,我回去補個覺就滿血了。哦,言言什麼時候走?”
突然被點名的柏知言本能開口:“吃完午飯我就回去了啊。”
懷年點點頭:“那我就不送了,謝謝。”
柏知言看著離開的懷年,莫名其妙看向周簡:“他好端端跟我說什麼謝謝?”
周簡靜默兩秒,轉身朝餐廳走去。
懷年知道柏知言不是來公干的了,畢竟柏知言昨天沒有公干,今天又是吃了午飯就走,他根本沒什麼時間“出差”。
但,懷年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周簡長舒了口氣:“不是說都冷了嗎?還不吃?”
-
懷年回到了隔壁家里,他進門就看見擺在柜子上的那架A350,他微微怔了兩秒,又毫無征兆地想起了覃舒妄。
想起他第一次在Feeling Club見他時那種莫名熟悉又慵懶的樣子,
想起他們相擁纏綿時他溫柔叫他“年年”的樣子,
想起他在病床上醒來時,覃舒妄魂不守舍守著他的樣子,
……
然后,他又想到主動想要去相親的覃舒妄。
懷年的手抵了下胃部,下一秒,他轉身沖進洗手間,從昨晚開始已經吐過好多次,也沒吃什麼東西,現在反胃的后遺癥就只剩下干嘔了。
真的好難受啊,覃舒妄。
懷年撐在馬桶上什麼都吐不出來,最后只剩下劇烈的喘息。
他和初戀柏知言可謂是“無痛分手”,因為那個當口他手術失憶了,他甚至都完全記不起來他分手時的狀態。
可現在,他跟覃舒妄明明都沒有正式開始,頂天了也就是結束了一段炮/友關系,為什麼這麼難受呢?
這種心里空落落的感覺,就像是他以前抓不住的東西,要再一次抓不住一樣。
他委屈的不行,可又能找誰說呢?
要是覃舒妄相親之后沒選擇他,他又要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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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舒妄是在去人民醫院的路上接到李陽的電話的。
“怎麼樣,昨晚幸虧有我吧?”李陽在那頭洋洋得意,“找個時間介紹你前……呸,你男朋友給我認識啊。先說好啊,你得請我吃頓好的,這才不枉我為你兩肋插刀!”
覃舒妄動了下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李陽顯然沒意識到這邊的不對勁:“說話啊,你啞巴了?臥槽!”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倆現在不會還在床上吧?”畢竟今天是大周末。
“不是。”覃舒妄吐了口氣,“我在去人民醫院的路上。”
李陽嚴肅了些:“去醫院干什麼?你病了?”
覃舒妄頓時像只泄了氣的皮球:“找徐煜原相親。”
李陽:“……”
李陽:“??”
覃舒妄還以為李陽掛電話了,瞥一眼中控臺的屏幕,發現通話在繼續,他正想問李陽為什麼不說話。
那頭的人突然道:“臥槽!你他媽瘋了嗎?你去找……”
“沒有。”覃舒妄淡淡打斷李陽的話,面無表情說,“我都想好了,我會給徐煜原送花,邀請他吃飯,或許再看一場電影,前提是他喜歡的話。
要是不行,就換別的,演唱會、音樂會之類,我們是初中同學,或許還可以回母校看看,重溫下我們的校園生活……”
李陽半張著嘴,他沒想到覃舒妄對待相親一點也不敷衍,他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他茫然聽著覃舒妄務必認真說著自己對相親的安排,然后把徐煜原是個top的話咽了下去,有什麼比老覃相親失利更有趣呢?
畢竟這些年老覃沒少因為他母胎單身的事取笑他!
不是,等等!
李陽終于反應過來:“你前……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嗎?懷年呢?”
覃舒妄沉默了。
“臥槽,不會真的又變成前男友了吧?!”
李陽突然為自己剛才的幸災樂禍小小地內疚了那麼一下。
“因為徐醫生的事,懷年要跟你分手?”
覃舒妄沒再回應,他淡淡說了聲到醫院了就掛了電話。
車子拐彎進了人民醫院,覃舒妄找了個停車位停好,他卻遲遲沒有下車。
他知道懷年為什麼做出這個決定,而他答應了就會做到。
覃舒妄找出了之前宋淑真給他的徐煜原的號碼,先是存進了通訊錄,然后深吸了口氣打了過去。
無人接聽。
覃舒妄有些茫然地在車內坐了十來分鐘,徐煜原打回來了。
“不好意思,剛才有病人。”徐煜原顯然很意外,“你找我有事?”
看來徐煜原早就存他號碼了,這一點也不奇怪。
覃舒妄深吸了口氣說:“昨晚的事很抱歉,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個飯吧。”
發生了昨晚的事,他現在突然上來在電話里說要相親,徐煜原一定會覺得他是個神經病。好在他們是同學,還是有轉圜的余地。
徐煜原很是豁達:“昨晚的事我也有責任,那這頓飯就當是老同學聚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