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他昨晚喝了很多酒,好久沒這樣喝醉過了。
宿醉的后遺癥就是,此刻他的頭非常非常疼。
床頭柜上擺著的水早就冷了,但懷年還是端起來喝了小半杯,感覺腦子終于清晰了些。
他的手機沒找到,懷年有些想不起來了,也許是被他落在車上了。
他剛開門出去,隔壁的房門也開了。
周簡出來問:“醒了?”
“嗯。”懷年手撐在墻上,“看見我手機了嗎?”
周簡沒注意他的手機,見他有些站不穩,疾步過去將人扶住:“頭暈?”
懷年失笑:“還特別疼。”
“那起來干什麼?回去躺著。”
“我想去車上找我的手機。”
“一會我幫你找。”周簡沉了臉把人帶回客臥,“昨晚怎麼了?”
懷年撐著額角趴在了枕頭上:“撩人翻車了唄。”
周簡的臉色更難看了:“吵架了?”
懷年稍愣了愣,其實也不能算吵架。
“我單方面發了通脾氣,覃舒妄試圖哄我,我沒理會。”懷年頭疼得擰了眉心,每次宿醉后醒來他都特別后悔喝那麼多,但過后就忘了。
周簡出去給懷年泡了杯蜂蜜水。
懷年坐起來捧著杯子靠坐著低頭吹涼。
柏知言從外面沖進來:“哥,我和你說……”主臥沒人,柏知言愣了下又跑進客房,見懷年醒著,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懷年忽然抬頭看來:“你昨晚是不是偷偷抱我了?”
柏知言:“??”在說他嗎?
“看你哥干什麼?說的就是你。”懷年道,“別以為我喝醉了不知道,你小子最近是不是胖了?壓在我身上還挺重。”
柏知言:“!!”
這是什麼鬼畜發展?
周簡看柏知言的目光已經變了。
“我沒有!我那是沒站穩,真的,哥!”
懷年還在落井下石:“就算那樣,我也不會和你復合的。”
柏知言:“……”這話不應該是我說的嗎!!
周簡知道懷年在說笑了,他站起來:“我下去幫你找手機,順便買點早餐,想吃什麼?”
懷年擺擺手,他現在什麼都吃不下,除了頭疼顯然還有些輕微的反胃。
等周簡一走,柏知言才回過神來:“你手機在我這啊。”
“為什麼會在你那?”懷年露出吃驚的表情,“你偷我手機干什麼?”
柏知言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
懷年朝他伸出手:“還給我。”
“哦。”柏知言想也不想就把手機遞給懷年,卻在他松手之際,柏知言猛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他還沒有打開懷年的手機,還沒有刪除那個通話記錄!
草!
大意了!
萬一懷年看到那個來電想起什麼,再出什麼意外的話可就糟了!
柏知言正猶豫著該怎麼重新把懷年的手機拿回來,便見懷年輕易地劃開手機,然后打開了通訊錄。
懷年本來是想給周簡打電話告訴他手機找到了,沒想到打開就瞥見昨晚覃舒妄給他打來過電話。
時間是晚上十二點半。
那會兒他應該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吧?
柏知言見懷年盯住通話記錄上那個A350看,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完了。
然后他看見懷年抬頭朝他看來。
柏知言只覺額頭倏地冒出了汗。
接著,他聽懷年問:“這通電話是你接的?”
他告訴過覃舒妄他有前男友,覃舒妄也知道那個人是周簡的弟弟。
大半夜,撥打的電話是懷年前男友接的……覃舒妄會不會誤會了?
柏知言幾乎本能擺手:“不是我,你……你自己接的。
”說完,他小心翼翼觀察著懷年,還以為懷年要問他說了些什麼,只見懷年松了口氣。
懷年覺得既然是他自己接的,那就沒事了,反正說了什麼不重要,他昨晚情緒不好,估計也說不出什麼好話。
懷年收起手機發現柏知言一動不動盯著他看,他冷不丁一笑:“這麼看著我干什麼?誰說吵架就不能接電話了?說不定覃舒妄是來道歉的呢,就是我昨晚也沒記住他說什麼罷了。”
柏知言的眼珠子驀地撐大:“那個A350是覃舒妄?”
懷年好笑聳肩:“不然呢?難道是你?”
柏知言一噎:“他為什麼是A350?”
A350不應該是懷年的前男友嗎??
懷年好笑看著他:“我把他備注成什麼關你什麼事啊柏知言?”
柏知言愣了半秒,咬了咬牙脫口問:“那你把把你前……咳,我是說我以前在你通訊錄里被備注的是什麼?”
懷年忍著頭疼嗤的笑了:“你真想復合啊?不然你好奇那個干什麼?”
柏知言:“……你不敢說嗎?”
“親愛的啊,不過現在不是了。”懷年順勢滑開手機,翻出了通訊錄,里面就是簡簡單單存的柏知言的名字。
柏知言默了默,“親愛的”那是懷年出院那天換了新手機,他哥幫忙導入了他的通訊錄后,趁懷年不注意給存的!
為的當然是好好扮演懷年的“前男友”。
懷年傾身注視著床邊的人,“你不會真的想吃回頭草吧?不然你關注這個干什麼?”
柏知言差點從床沿摔下去。
“話說,你昨晚拿我手機干什麼?”
柏知言忙解釋:“哦,我怕再有人打電話影響你睡覺。”
“不是有靜音鍵的嗎?你直接開靜音就可以了啊。
”懷年繼續盯著面前的人,“突然這麼關心我,你不對勁啊言言。”
柏知言:“……”
不是,懷年哥你怎麼連前男友都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