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年仰著臉看他:“你沒睡?”
“嗯。”覃舒妄垂目看來,見他要爬起來,忙丟下手機按住,“沒穿衣服別起來。”
懷年差點忘了這事:“你身上好熱啊,我都出汗了。”
覃舒妄二話不說要起來,懷年卻抱住了他的腿:“去哪?”
覃舒妄道:“給你拿衣服。”
“又要穿你的嗎?”
“你的。”
懷年怔住:“我什麼時候在你這還留衣服了?”
覃舒妄莞爾:“我給你買的。”
懷年十分意外:“從里到外都買了?”
“嗯。”他輕輕拍拍懷年的后背,“松手,我去拿。”
懷年聽話松了手,見他打開衣柜,挑眉道:“我昨天說要來你還騙我說你表弟在,結果換洗衣服都給我準備好了,裝、模、作、樣。”
覃舒妄剛轉身,懷年就裹著被子坐起來,“先給我看看,太丑我可不穿。”
覃舒妄徑直取了毛衣往懷年頭上套。
懷年掃了眼驚叫:“全部灰不溜秋的是什麼鬼?”他往后躲,“我要穿我自己的毛衣!我毛衣沒臟吧?”
覃舒妄單膝跪在床上,捉住他的肩膀就把毛衣套了上去:“弄臟了,我已經洗了。別動,手給我。”
懷年一臉絕望:“就不能買點顏色好看的嗎?”
“這個顏色就很好看。”覃舒妄幫他整理了下。
懷年無語:“灰色哪里好看?”
覃舒妄道:“你穿著就很好看。”
懷年的眉梢微挑,覃舒妄居然會夸人了?懷年突然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這件毛衣,畢竟手感還挺不錯的。
他忍不住撲過去,從后面抱住覃舒妄的脖子,薄唇貼著他的臉頰:“我那件橙色的不好看?”
覃舒妄蹙眉:“先把內/褲穿上。”
懷年干脆在他耳朵尖咬了口:“又不是沒看過,我都沒害羞,你裝什麼正經人?”
覃舒妄的喉結滾動,他努力壓著浴/火,強忍著把人撲倒的沖動:“會著涼。”
懷年用舌尖舔了下覃舒妄的耳垂才松手。
“下雨了?”懷年穿好褲子才發現雨點順著條條雨絲攀附在窗戶上,正不斷往下流淌。
“嗯,穿襪子。”覃舒妄說,“你說要換個顏色。”
懷年扭頭就見覃舒妄手上拿了雙全新的……白色中筒襪。
“覃舒妄我發現你有時候真的……特別固執。”
在被覃舒妄按坐在床上被迫穿上中筒襪后,懷年忍不住說。
覃舒妄沒接話,問他:“晚飯怎麼說?”
本來下午柏知言打算叫上懷年一起在海州市區逛逛的,不過被懷年拒絕了,但晚上說好了一起吃個飯,柏知言明天就回杭城了。
懷年反手按了按腰,一面說:“得回去吃。”
覃舒妄有些意外,看他扶著腰,忙問:“還好嗎?”
“嗯。”懷年湊過去親了親他,“給我一把你家的備用鑰匙,我晚點過來。”
覃舒妄蹙眉:“我回來很晚。”
“知道,我明天不上班。”懷年朝他伸手,“鑰匙。”
-
懷年回去路上堵了會兒,他看著時間差不多,徑直去了周簡給他發的餐廳。
推開包間就感受到了暖意。
柏知言正和周簡閑聊,抬頭看見懷年他忍不住一怔:“懷年哥,你怎麼換風格了?”
懷年低頭看了眼自己一身低調的灰,挑眉:“別人送的,不好看?”
柏知言微微撐大眼睛:“你海州的那個約會對象?”
“嗯。”懷年脫了外套坐下,他發現周簡自從他進門就一直盯著自己看,失笑道,“干嘛這麼看著我?”
懷年對穿衣打扮的個人風格極其強烈,在這方面他很少會妥協,和覃舒妄認識后,他甚至連上班都會穿這種單一色調的衣服。
周簡回過神來:“還挺好看的。”
懷年有些得意:“那當然,畢竟是穿在我身上。”
柏知言“嘖嘖”兩聲,他還是第一次看懷年戀愛的樣子,原來是這樣的。
這頓飯吃將近三小時,主要是其中有一個半小時柏知言都在跟他男朋友煲電話粥,后來他大概覺得實在不好意思,干脆去外面打了。
懷年扶額長嘆一聲。
“怎麼?”周簡抬頭。
懷年聳肩:“我再次明白了我為什麼會跟柏知言分手。”
周簡:“……”
懷年擦了擦嘴起身:“我走了。”
周簡忙問:“不一起嗎?”
“不了,我不回家。”懷年取了外套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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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已經停了,這個點去覃舒妄家里好像的確有點太早了,他又不想回家,干脆就驅車去了Feeling Club。
懷年沿著酒吧街的青石板路進去,剛下過一場雨,空氣異常清新,街上沒什麼人,但Feeling Club里依舊熱鬧非凡。
懷年環顧四周沒看見覃舒妄,他原本是想去吧臺那邊等的,結果余光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就在右側桌邊看見了徐煜原。
徐煜原明顯也看到了懷年,舉起酒杯沖他笑了笑。
懷年走上前:“徐醫生。”
“好巧啊。”徐煜原笑著給懷年倒了杯酒,“身體怎麼樣?”
懷年坐了下來:“沒事。”
徐煜原與他碰杯:“我能問問那天催眠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懷年是在催眠的時候突然休克的,徐煜原直到現在也沒有機會跟他的病人聊聊當時的事。
懷年當然不會說實話,否則等著他的估計就不是簡單的心理咨詢了,他淺飲了口酒:“事情解決了。”
徐煜原有點詫異:“解決了。”
“是的。”
柏知言算是事無巨細描述他們當時戀愛的情況了,懷年現在覺得的確沒什麼好執著的,他只是陷入了熱戀,和覃舒妄相處中再慢慢調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