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年順勢抱住了他的脖子。
覃舒妄冷了臉:“懷年,你不要得寸進尺!”
懷年淺笑著低頭輕咬了下他的耳垂,明顯感覺到他呼吸一緊,懷年的唇貼著他的頸項:“這才叫得寸進尺。”
覃舒妄:“……”
-
后來,懷年也不知道覃舒妄又別扭什麼,早餐也沒跟他一起吃,倒是在他吃完早餐時,見覃舒妄從臥室出來,臂彎搭了件黑色長款羽絨服。
懷年發現他早已穿上了外套,有些詫異:“給我的?”
覃舒妄丟在懷年邊上的空餐椅上:“你外套臟了,我丟洗衣機洗了。”
懷年撐大眼睛:“全羊毛不能丟洗衣機洗,你連這常識都沒有嗎?”
覃舒妄面不改色:“那我賠你?”
懷年稍愣兩秒,覃舒妄又道,“不想穿就還我。”
結果他剛想把羽絨服拿回來,懷年一把按住了衣服:“我外套都讓你洗了,總不能讓我穿著毛衣出門吧?”
他起身往身上套。
覃舒妄的衣服大多都是一個色系,十分單調,但又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他穿的是覃舒妄的衣服,懷年還是有點小興奮的。
這件長款羽絨服穿在懷年身上快長到腳踝了,他低頭就見淡藍牛仔褲管下的黑色襪筒:“嘖,覃舒妄,看看,你是時尚絕緣體嗎?被你這麼一打扮,我感覺瞬間老十歲。”
“不想穿就脫。”慣的他!
懷年扶著椅背沖他笑:“你來脫嗎?”
覃舒妄:“……”
“吃好了就下樓,不需要上班嗎?”
懷年跟著覃舒妄下樓,心情特別好:“你要送我嗎?”
覃舒妄沒搭話,懷年小跑兩步去拉他的手。
覃舒妄直接把手抽出來:“不要動手動腳。”
懷年蹙眉:“睡都睡了,還不能牽手?”
覃舒妄沉著臉扭頭:“我們是能牽手的關系嗎?”
他徑直大步往前,走了一段路才發現懷年好像沒跟上來。
覃舒妄回頭,發現他正站在垃圾桶邊上,彎腰似乎在找什麼。
“懷年,走不走?”
覃舒妄忍不住折回去,剛走近,聽懷年忽而輕聲道:“被倒掉了。”
“什麼?”
“你丟這里的玫瑰花。”懷年的話有點澀,“你還是第一次送我花。”
覃舒妄頓時怔住片刻,沒錯,還是第一次給他買花。
兩人在垃圾桶邊上站了會兒,覃舒妄先開了口:“走吧,你上班要遲到了。”
“等下。”懷年彎腰撿起了垃圾桶邊上的一截樹枝,沖覃舒妄晃了晃,“你說這是不是你送我的玫瑰花枝?”
“不知道,撿這個干什麼?丟了。”
“不丟。”懷年越過覃舒妄往前走去,“我想要。”
覃舒妄的眉眼微壓,他這是……在暗示他給他送花?
其實一束花也不貴,倒也不是不可以。
“覃舒妄!”
覃舒妄驀地抬頭,見原本走遠的懷年突然又飛奔回來,早晨路上滑,他幾乎本能張開雙臂想要護著懷年,那人直接嚴嚴實實抱了過來。
“干什麼?”覃舒妄本能想把人推開。
懷年突然說:“不繼續炮/友關系我同意了。”
覃舒妄剛抬起的手臂驀地頓了頓。
懷年抬頭沖他笑,“覃舒妄,我們交往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16章 好土
八年前,北城。
因為跨年,今晚的星期六簡直人山人海,加上今晚所有在酒吧的消費全部打對折,覃舒妄覺得過去一小時又有不少人涌進了星期六。
臨近午夜,駐唱的歌聲越來越高昂,舞池里也是人頭涌動。
懷年喜歡熱鬧,拉著覃舒妄一頭扎進了舞池里。
覃舒妄只會品酒感興趣,被迫進入舞池有點像瞬間變成了木頭人,他一轉身就見懷年被人群推出了老遠。
懷年隔著人群沖他揮手。
覃舒妄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大聲道:“懷年,我們交往吧!”
懷年仍是揮舞著手:“你說什麼?”
覃舒妄繼續鉚足力氣大喊:“我說,我們在一起吧!”
“什麼?”懷年看得出十分賣力,“我聽不見你說什麼!”
周圍光影交錯,懷年在前頭望著覃舒妄笑,覃舒妄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口氣破開面前密密麻麻的人墻,終于來到懷年面前。
不等懷年開口,覃舒妄大步上前,一手環住懷年的腰低頭焦急又迫切地吻了上去。
音樂聲、歡呼聲環繞,覃舒妄卻在破天響動里聽到了自己因為緊張而加劇跳動的心跳聲。
砰砰砰——
突然,大家開始跨年倒數:“10、9、8……”
覃舒妄的心跳驀地又加快了些,他松開懷年。
“3、2、1……喔喔喔——”
“元旦快樂!”
“新年快樂!”
新年的鐘聲伴隨著激動的歡呼聲在耳邊縈繞,覃舒妄按捺住瘋狂亂跳的心,剛動了唇,卻聽懷年含笑望著他:“我們交往吧。”
-
“覃舒妄,我們交往吧。”
覃舒妄猛地回過神,懷年仍是抱著他,他就這樣抬頭沖自己笑。
“嘿,表態啊,發什麼愣?”懷年收了收手臂,催促著蹙了蹙眉。
覃舒妄的喉結滾動,脫口問:“你想跟我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懷年念了一遍就笑,“這詞用得不錯,是啊,不行嗎?”
當然不是不行。
只是覃舒妄一想到他要是就這麼答應了,豈不是顯得懷年更能為所欲為了?
他清了清嗓子:“我考慮考慮。
”
懷年撐大眼睛:“需要考慮什麼?”
覃舒妄推開他的手沒回答,徑直朝車子走去。
懷年轉身盯住他的背影看了兩秒,覃舒妄剛才眼底那些難以言說的情緒涌動他都看見了,還硬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