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事。”就是想起尋嘉在Feeling Club做過一段時間的兼職,想問問他關于覃舒妄這個人。
吳主任又道:“要不您給他打電話吧?手機號碼我給您找找。”
“不用。”懷年笑笑,手機號碼他有,但這種事遇見了能隨口問問,特意打電話過去問就有點不對味了。
周簡打電話過來,說是晚上要跟廖廠長和幾個負責人吃飯,問他要不要一起。
“行啊。”反正懷年也沒什麼事。
廖廠長特意找了個靜山湖邊上的酒店訂了一桌,桌子靠窗,外面就能一覽靜山湖的夜景。
男人們吃飯無非就是吹牛喝酒。
懷年不怎麼喜歡這種場合,不過這些年也練就得如魚得水,席桌上觥籌交錯,歡聲笑語,氣氛還挺不錯。
“早聽說懷工在UASB待過幾年,怎麼突然回國了?”廖廠長起身給懷年倒了酒。
懷年順勢端起來與他碰杯,喝了口道:“當初出去算是為了深造,總是要回來的,還是國內好啊,現代‘四大發明’名不虛傳,國外可沒這麼好的待遇。”
大家被逗笑。
幾個剛知道懷年在UASB待過的人興奮地問了幾起空難的事,懷年揀了些不重要的隨便講了講。
擱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了震。
覃舒妄:【今晚怎麼沒來Feeling Club?】
懷年很意外覃舒妄會主動給他發信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大約是酒精的作用,懷年難掩興奮,就想逗逗覃舒妄:【因為今晚沒想你】
那頭“正在輸入……”好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懷年心情巨好:【其實是有應酬】
信息剛發出去,懷年又想起來,覃舒妄是怎麼知道他沒去Feeling Club的?
懷年:【你回來了?】
覃舒妄又是“正在輸入……”半天才發來一個字:【嗯】
懷年借口去洗手間給覃舒妄打了通電話:“不是說要一周的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Feeling Club眼下熱鬧得很,駐場團隊更是瘋狂輸出,覃舒妄只好上樓進了他辦公室:“有點事。”
“什麼事?”
“……”
懷年繼續問:“是因為想見我嗎?”
“也不是……”
“我想見你,覃舒妄。”
“喝高了?”
“喝不喝高都想見你。”
覃舒妄咒罵問:“你在哪?”
“靜山湖邊上的一個餐廳,不過我們快結束了,半小時后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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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舒妄沒等半小時,收線后徑直去了懷年家。
他開窗熄火點了支煙,目光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后座上的紅玫瑰,他和懷年從前也沒玩過什麼浪漫,懷年喜歡任何跟飛機有關的東西,覃舒妄自然也沒少送過,就是沒給他買過花。
不過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來時路上等紅燈看見彎拐角的花店,他居然還特意掉頭回去買了一束花。
大約十多分鐘后,一輛黑色豪車在樓下停了下來。
有人從后座匆匆下來,又快步走到另一側。
這邊的車門被人從里面推開,男人幾乎本能疾步上前,伸手往車內之人的頭頂護了下:“慢點下車,別撞到頭!”
懷年失笑:“我真的沒喝多。哎,周簡,不用扶著。”懷年將手臂抽出來,又笑著勾住他的脖子,兩人有說有笑往樓道走去。
“周總,那我先走了。”司機將車掉頭。
周簡想起什麼,又回頭道:“明天需要早點,我有早會。”
司機應聲。
覃舒妄在看清周簡的臉時,下意識咬緊了煙蒂。
他見過這張臉,那晚上在Feeling Club,懷年過來跟他說話時,就是這個人故意過來約懷年,他氣不過這才把懷年當場拖走的。
他和懷年……認識?!
看這熟悉程度,還不是一般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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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年上樓就沖了個澡,還特意點了支徐雅蘭塞給他的熏香打算助興。
他百無聊賴躺在沙發上想,得給覃舒妄一張房卡才行,省得他每次來都需要他給按電梯。
后來懷年等得昏昏欲睡,他迷糊看了眼時間,這都快十點了,覃舒妄還沒來?
懷年摸出手機撥號出去。
電話響了好久好久才被接起來。
覃舒妄的聲音夾著料峭寒意:“很好玩嗎,懷年?”
“什麼?”懷年有些猝不及防。
覃舒妄自嘲道:“我就是瘋了才會對你……草,就這樣吧,以后不要再聯系了。”
嘟嘟——
電話直接斷了。
懷年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再打過去,系統提示他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懷年一連打了十幾通還是正在通話中,他驀地意識到他可能被覃舒妄拉黑了。
搞什麼?
他翻身坐起,冷靜了兩秒鐘,換了衣服出門。
懷年直接打車去了Feeling Club,他找到了正跟客人在卡座聊天的安迪。
“覃舒妄呢?”
安迪看見懷年很詫異:“老板之前還問懷先生怎麼不來呢。哦,他大約一個多小時前出去了,可能回家了吧。”
“他家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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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舒妄從懷年住的小區出來就一直在市區兜圈,還抽了大半包煙。
后來車子停在樓下,他要下車時又瞥見后座的玫瑰花。
覃舒妄遲疑半秒,拉開車門把玫瑰花拿出來走到垃圾桶邊上,他沒有直接丟進去,像是發了瘋在垃圾桶邊緣抽了幾十下,直到手里只剩下一把光禿禿的玫瑰花枝。
“草!”
他真的瘋了才會被懷年這麼戲弄!
覃舒妄發誓,他再跟懷年說一句話他就是只狗!
電梯上行,覃舒妄大步跨出電梯就見自家門口蹲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