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年趴著道:“你渾身上下就嘴巴最硬。”
“你確定?”
懷年笑起來:“過兩天我來驗證下還有哪兒比你嘴巴硬。那,掛了。”
“懷年……”
“嗯?”
“你睡你的,一會我來掛。”
懷年怔了怔,關燈鉆進了被窩里,手機屏幕泛著幽暗的光,兩人誰也沒再說話,懷年卻忽然覺得十分安心,也十分想抱一抱口是心非的覃舒妄。
他其實有點內疚,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是在遺憾他的初戀不是覃舒妄嗎?
其實仔細想想,也沒什麼遺憾的,人生哪有那麼完美?
他抓住現在覃舒妄就行了。
-
覃舒妄還沒關燈,他戴上了耳機。
片刻之后,懷年的情緒明顯平復下來了,他的呼吸清淺,應該是睡了。
覃舒妄莫名有些煩躁,懷年這次回來不提前塵,卻還想他叫“年年”。
也不聽聽他自己都在叫什麼,覃舒妄?覃老板?
草。
他正欲掛電話,那頭的人輕輕哼了聲,又喃喃:“妄哥。”
覃舒妄的手指頓住,指尖略勾起,溫聲回:“我在,年年。”
作者有話要說:
老覃:叫個屁年年!
懷年:妄哥。
老覃:哎,年年!
第10章 朋友圈
懷年越睡越悶,胸口像是壓了千斤石,重得他快喘不過氣來,他的眼睛扒開一條縫就看見了那只盤踞在他胸口的大胖橘貓。
他就知道!
每次只要他回家,這胖子就喜歡早上溜進他房間蹭回籠覺,也不知道它是怎麼精準知道懷年回家的,他關門也無濟于事。
徐雅蘭美其名曰怕貓在門口叫喚吵醒他,所以每次都給放進來,還不是她自己愛屋及烏?
沒錯,這胖子是周簡養的。
懷年翻了個身,盤在他胸口的那團東西瞬間就滑到了被子上,橘貓慢吞吞站起來,躬身伸了個懶腰,又懶懶爬到了懷年身上。
“回家找你爸去。”懷年一把揪住它的脖子,想打電話讓周簡把這胖子領回家去,手機剛解鎖,懷年就看到了通訊記錄的頁面。
他這才想起凌晨給覃舒妄打電話的事,通話時長……三個多小時!
懷年猛地翻身坐起來,胖貓轱轆一下就滾到了床尾,它站起來抖了抖身體,又走了回來,懶洋洋趴在了懷年腿上。
懷年眼下沒心思去管這胖子,三個多小時的話……這都快早上六點了,覃舒妄一晚上沒掛電話?
他是守著他睡嗎?
懷年的心臟猛地跳動了兩下,他下意識想回撥過去,又想起覃舒妄應該才睡不久,轉而又打給了周簡:“來領你家胖子。”
周簡來時明顯是剛從被窩里出來,睡衣外罩著棉睡袍,睡眼惺忪朝橘貓招手:“回家,年糕。”
橘胖子悠哉地舔了舔爪子,趴在懷年腿上巍然不動。
周簡聳聳肩:“它不走。”
懷年撐大眼睛:“你過來抱啊。”
周簡走上前打著哈欠在床邊坐了下來,一手擼貓,一手揉著眼睛道:“你床那麼大,讓他睡一會怎麼了?至于那麼小氣嗎?”
橘胖子像是得了人撐腰,激動地一通“喵嗚喵嗚”。
懷年隔著被子踢了踢:“床大它他媽只睡我胸口啊!它又胖了你知道嗎?我又不練胸口碎大石。”他說著,還揉了揉胸口。
周簡嗤的笑:“能有多重?撐死也就十八斤,都不到二十,是不是年糕?”
橘胖子繼續得意地“喵嗚”。
懷年懶得說,靠在床上打開手機:“你什麼時候回海州?我打算下午就回去。”
周簡擰眉:“你神經啊,晚上我媽跟你媽還打算兩家人聚餐呢,她倆這會兒估計都買了半個菜場了。
”
懷年微噎。
他好像忘了現在是過年,就是剛才看到凌晨跟覃舒妄的通話時長,他忽然特別想見覃舒妄。
“行了,醒了就下樓吃早飯,奶奶都在廚房忙活半天了。”周簡單手將橘貓夾在腋下出去。
橘胖子似乎很委屈,不停地叫。
周簡出了門下樓,將貓抱在懷里,擼了兩把,又拍拍它的腦袋:“叫有什麼用,他沒良心,早就不要你了。”
徐雅蘭正巧買了菜回來:“小簡來啦?”
周簡笑著道:“嗯,讓我抓年糕回去。”
徐雅蘭朝樓上看了眼,壓著聲音問:“他看見年糕沒說什麼?”
“說了。”周簡低頭蹭了蹭橘胖子的頭,“嫌棄它胖。”
徐雅蘭被逗笑:“就這?”
“嗯。”周簡笑笑。
這胖子原先是懷年八年前撿的,在他北城的岀租屋養了一陣,后來說是換房子,房東不同意養貓就給送來杭城了。
徐雅蘭不同意在家里養貓,懷年就盯上了周簡,軟磨硬泡把貓送到了隔壁。
不過這些,他手術后就不記得了。
周簡從沒提醒過,因為他總覺得懷年把貓送回來或許跟他前男友有關,他不想懷年再想起跟那個男人有關的任何事了。
-
覃舒妄醒來已經中午了。
懷年給他發了條信息:【覃舒妄,醒了給我打電話】
又是覃舒妄。
凌晨就因為懷年突然一聲“妄哥”,覃舒妄被攪得睡意全無,他起初以為懷年是根本沒睡,后來才知道那一個早就睡沉了,也就是潛意識里突然這麼叫了一聲。
那混蛋還真是撩完就跑。
回個屁電話。
自己跑去見前男友,真當他覃舒妄每天圍著他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