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覃舒妄剛才的這通電話,懷年有種現在就買了機票飛回海州的沖動。
“誒,周簡,我以前跟柏知言談的時候真的不在你面前提?”
周簡最怕懷年來問他和柏知言當年在北城那三年的事,他一概推說不知道,畢竟他和柏知言當年在北城過了三年平行線的日子啊!
周簡抿唇:“嗯。”
“嘖,那看來當年我也沒那麼喜歡柏知言,不然我的性格怎麼可能藏著掖著?”
周簡沒搭話,懷年不喜歡藏著掖著,但他肚里也很能藏事。
比如懷年其實沒少跟周簡提他的那個前任,周簡知道他倆住一起,知道他倆周末喜歡一起賴床,知道他倆得空喜歡去酒吧小坐,知道他倆偶爾會浪漫一把在家里燭光晚餐,喝的酒還是那個人特意給懷年調的……他知道他們很多事,卻不知道他們住在哪,也從沒聽懷年提過那人叫什麼名字,好像是當年懷年父母沒同意,懷年怕他出賣他。
當年他把那個人保護得那樣好,以至于那個混蛋轉身的時候輕松得跟人間蒸發似的。
忘了也好。
車剛開進周家排屋院子,懷年就從副駕駛上跳了下去。
周簡皺眉:“能不能停穩再下!”
懷年擺擺手,一個助跑沖上前,直接翻過兩家院子中間的矮墻到了隔壁。
“嘿,就不能走門!”周簡都沒來得及熄火,“你就不怕把腦子里血塊顛出來!”
懷年頭也不回給他豎了個中指,他空出一手按了門鈴。
出來開門的是徐雅蘭。
“媽!”懷年撲過去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徐雅蘭愣了兩秒:“回來啦?怎麼沒告訴我們啊,吃飯了嗎?你行李呢?”
懷年勾住她的脖子往里走:“給您一個驚喜啊,我就住兩天,懶得拿行李了。好餓啊,中午吃什麼?”
“哎呦,我的大孫子回來啦?”趙玉華聞聲出來,看見懷年就張開手臂。
懷年跑過去抱她:“奶奶,新年好!”
“好好。”趙玉華高興得拍他的后背,“怎麼瘦了呀?”
懷年笑起來:“有種瘦叫做奶奶覺得我瘦。”
徐雅蘭趁他們祖孫倆聊天,趕緊把飯菜都熱了端出來:“你但凡打個電話來,我們也就不先吃了。”
“說了就不是驚喜了。”懷年坐下邊吃邊問,“爸呢?”
徐雅蘭道:“吃完飯就約人釣魚去了。”
“慢點吃。”趙玉華坐在懷年身邊,“小簡初二就回來了,你怎麼今天才回,研究所有事?”
懷年笑起來:“大過年的,能有什麼事?我就是找朋友玩去了。”
趙玉華拉著他的手問:“對象啊?”
懷年沒遮掩:“暫時還不是。”
正說著,沈景珍從外面進來:“聽說年年回來了,我正好炸了春卷,年年喜歡吃這個。”
“你怎麼還特意拿過來,讓小簡來說一聲,我讓他過去吃。”徐雅蘭忙起身接。
懷年笑道:“謝謝干媽。周簡呢?”
“念叨我做什麼?”周簡走了進來,和他一起進來的還有柏知言。
柏知言在聽到懷年的聲音時就想逃了,結果被周簡一把拽住了,柏知言抽了抽手:“哥你怎麼沒說懷年哥也在啊?”
“喲,這是誰啊?”懷年的長眉輕佻,“躲什麼?沒出息。”
柏知言:“……”
“過來。”懷年招招手。
趙玉華也不和年輕人攪和,招呼徐雅蘭和沈景珍就去客廳坐了。
柏知言硬著頭皮剛走過去,懷年突然伸手將人拉過去抱住。
“干、干什麼?”柏知言下意識挺直脊背。
懷年閉眼感受了下。
他果然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連一點尷尬的情緒都沒有,很難想象他抱著的是他談了三年的前男友。
他們當時是怎麼上床的?
懷年覺得他現在脫/光了和柏知言在一起估計都不可能有沖動。可那晚上覃舒妄一靠近他,他感覺渾身的毛孔都瞬間打開了。
這麼一對比,懷年越來越覺得那三年真的像喂了狗。
“嘖,你心跳很快啊。”懷年抬頭摸了摸柏知言的胸口,“怎麼呢,言言,還喜歡哥啊?”
柏知言快哭了,喜歡個屁,老子害怕啊!
要不是當初周簡說懷年腦子里有血塊,受不得刺激,他才不會扮演那個渣男!
周簡自顧去廚房盛了碗飯坐了下來。
懷年皺眉:“你家里沒飯了?”
“嗯。”周簡喝了口湯,“嘖,你媽的廚藝我媽是真的比不了。”
周簡在懷年家里向來自在非常,畢竟徐雅蘭和沈景珍好得很親姐妹似的,她倆是高中上下鋪,還是大學同學,結婚后一起買了房子,也把對方的兒子當自己兒子看。
柏知言悄悄打算溜走。
“去哪?”懷年示意他坐,“我一年到頭也就回來那麼幾次,今天你就待在我眼皮子底下。”
柏知言求救似的看向周簡。
周簡自顧在吃,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柏知言給周簡發信息:【我當初信了你的鬼,早知道就說你是懷年哥的男朋友了!】
周簡:【誰都知道他在北城有個男朋友,當初我們圈子里就你在北城】
柏知言:“……”
懷年沒注意這邊兩兄弟,他用覃舒妄的號碼搜了下他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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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舒妄剛吃完飯,陪著覃彰在客廳喝茶。
“你說說你啊,上回媽跟你提,你還不往心里去,現在可好,大過年的,人家回家過年了,想約也約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