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舒妄懶得理他:“三萬。”
“誒,等會兒,吃!”李陽推倒面前兩張牌,“看來今天去超市買了不少菜啊,可把我喂飽了!”
狗日的,覃舒妄又想起了那碗雞絲粥。
他后來走時,想著懷年在海州無親無故,沒忍住給懷年留了張字條,讓他退燒了就說一聲。
現在都快晚上九點了,還不給他打電話?
沒退燒,真暈過去了?
“哈哈,胡了!”李陽得意推倒了牌。
“草。”覃舒妄猛地站起來,“不玩了。”
李陽撐大眼睛:“老覃,大過年的就輸了幾個錢,你不至于吧?”
覃舒妄干脆給了錢,出了會所想給懷年打電話,發現他沒有他號碼。
分手后半個月,覃舒妄沒繃住給懷年打過一通電話,卻被告知撥打的號碼是空號,他的確沒想到懷年那麼干脆,連號碼都注銷了。
覃舒妄咬牙罵了聲,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炮/友就要有炮/友的自覺,下了床各不相干!
他徑直驅車去了Feeling Club。
穿過熱鬧的人群,覃舒妄剛在吧臺前坐下,保羅給他遞過來一張紙。
紙上是一串阿拉伯數字。
保羅笑道:“昨天懷先生留下說要給老板你的,雖然現在我覺得應該不需要了,不過還是給你吧。”
呵,覃舒妄冷笑著揉成團甩手丟進了垃圾桶里。
是不需要了。
五分鐘后,安迪經過時,見自家老板蹲在垃圾桶邊上正埋頭翻找。
安迪挑眉駐足:“老板,你又找繡花針?”
覃舒妄:“……滾。”
找到了!
覃舒妄轉身將字條在吧臺上平攤開,紙上沾了水,有幾個數字已經被暈染開了,幸好還能辨認。
-
懷年的臥室內已經熄燈。
突然,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亮了。
來電顯示——
A350
作者有話要說:
第7章 我有話說
懷年起初聽到手機鈴聲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對方連著打了兩通電話,他才迷糊抓來床頭柜的手機。
“嗯?”
那頭的人似是愣了下:“你睡到現在?”
這聲音……覃舒妄?
懷年翻身看了眼電子鐘,晚上九點半了,他竟睡了這麼久。
“懷年?”
“嗯。”懷年又縮回被子里,閉著眼睛笑,“怎麼這麼怕我暈在家里?”
覃舒妄噎了噎:“沒事你不起來吃東西?”
“一會吃,你那邊聽起來很熱鬧,在Feeling Club?”
“嗯。”
“大過年你不回家嗎?”
覃舒妄有點不耐煩:“你問太多了,沒事掛了。”
“哎……”
懷年話沒來得及說,那邊掛得很干脆,懷年輕笑了下,打算存覃舒妄的號碼時,發現這個號碼已經存在他手機通訊錄里,備注是A350。
字母A前面還有一個云朵下雨的圖案。
懷年盯住看了兩秒,忙坐起來,順手開了燈。
就在幾分鐘前,這個號碼打來了兩次,一通未接,一通是接通的。
是覃舒妄的號碼沒錯。
可是,他什麼時候存的?
懷年回撥過去。
覃舒妄掛了,回了信息:【在忙】
懷年:【我手機里存的你的號碼是你告訴我的?】
覃舒妄秒回:【不然呢?】
懷年的眉心擰了起來,為什麼他覺得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熱度又忽地竄上來了。
床頭柜上的水杯已經空了,懷年掀起被子下床,走到客廳發現煙灰缸下面壓了張紙。
【退燒了說一聲】
下面附上一串電話號碼,落款是——覃舒妄。
懷年打開手機比對了下號碼,是覃舒妄的沒錯。
他是什麼時候出來過,存了覃舒妄的號碼嗎?
他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為什麼備注A350?
難道就因為之前看覃舒妄站在他房間里那架A350的模型前看半天,他就順手給備注了?
“嗯……”
該死的,頭好疼。
-
Feeling Club眼下熱鬧得很,到處都是晃動的人影。
覃舒妄坐在吧臺上連喝了三杯威士忌,目光時不時就瞥一眼手肘邊上的手機,怎麼不回信息了?
wifi掉了還是手機欠費了?
覃舒妄不甘心拿起來看了眼,信號滿格啊。
他又盯住懷年給他發來的信息看了看,呵,簡直問的莫名其妙,他是被燒糊涂了吧?
覃舒妄將屏幕合下,仰頭喝完了杯中的酒。
辛辣濃烈從舌尖一路滑過咽喉,覃舒妄的腦神經卻忽地一跳。
懷年他沒刪他的號碼!
他自己連號碼都換過了,卻還留著他的號碼。
這些年看著不膈應嗎,懷年?
覃舒妄又拿起手機,打開通話記錄,盯住懷年的號碼看了兩秒,居然有點好奇現在在懷年的通訊錄里,給他的備注會是什麼。
覃舒妄長按了懷年的號碼,看著跳出來的“新建聯系人”和“添加到已有聯系人”遲疑兩秒,隨即又退出鎖屏。
炮/友而已,不值得存來占內存。
-
懷年一夜未眠,除了感冒發燒引起的不適外,他還面臨著另一個更嚴峻的問題。
他的腦子可能出問題了。
次日,懷年買了最早的機票直飛杭城。
飛機剛落地,周簡的電話就進來了,告訴懷年他就在到達處外面。
“懷年!”
懷年越過人群見周簡沖自己跑來,他抬手揮了揮,周簡跑近直接伸手攙了過來,“頭還疼嗎?”
“不疼了。”懷年笑著把手臂抽出來,“別這麼夸張,我自己能走。
”
“哦。”周簡松了口氣,但還是走兩步看一眼懷年。
懷年被他看得渾身發毛:“都說不疼了,別這樣看我,我都起雞皮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