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簡忍了忍,還是笑了:“把你跟你那些男朋友做的感覺說給他聽不就行了?”
“你能坦然在外人面前事無巨細地說自己的床/事??”
“呵,那你拉黑他不就行了。”
“我沒拉黑過嗎?他當著我的面說孬種才干拉黑這事。我就納悶兒了,他難道沒拉黑他那個前男友?”
周簡咬著煙點火的動作停頓了下,當年懷年手術風險大,懷年媽媽檢查過他的手機,本來是想叫那個男人來的,但懷年通訊錄里沒有那個人。
所以應該是刪了。
周簡剛張口,手上一空,他掀起眼皮就見懷年從他身后抽走了他的手機。
懷年直接開了免提,譏諷道:“分個手而已,連前男友電話都不敢接,柏知言,你還是個男人嗎?”
隔著屏幕周簡都能想象得出他那個表弟的崩潰:“懷年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和你談戀愛!我承認是我不行,我們彼此拉黑再也不要聯系了好嗎?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跟死了一樣!”
懷年斂起眼簾:“這是咒我死?”
“不不,是我想當一個像死了一樣的合格前任,請你成全我吧懷年哥!”
嘟嘟——
柏知言再次掛了電話。
懷年看向周簡:“我跟他戀愛的時候他也喊我哥?”
周簡一噎:“這我哪知道,你們當時在北城,我那會兒還在國外。”
也是。
懷年撥回去,幾秒后,他蹙眉:“他把你拉黑了。”
周簡聳聳肩:“分都分了,你又不想復合,隔三差五給他打電話干什麼?”
懷年冷笑著將手機丟還給他,指著自己的額角說:“我失憶啊,問問我跟他的從前有什麼問題?”
周簡跟著笑:“看我弟的反應,你倆那三年應該不怎麼樣?這事就算揭過了,你就當那三年喂了狗。
”
他俯身取回自己手機,一面編輯了微信發給柏知言:【把我號碼放出來】
懷年嗤笑了聲:“我現在都懷疑我真跟柏知言談過一段?”
周簡捏著手機的手指略緊。
懷年又道:“有時候想不起來很煩。”
周簡道:“那就別想了。哦,對了,我和我媽說明天買機票回去,你怎麼說?”
剛泡了澡,腰間的不適緩解不少,懷年坐下來:“年夜飯沒吃上,不回了。”
周簡蹙眉:“你一個人待在海州干什麼?”
懷年不知怎麼就又想起了覃舒妄:“找個人談戀愛唄。”
周簡震驚:“你真的假的?”
“我他媽都多少年沒滋潤過了?談戀愛怎麼了?”懷年不悅擰眉,“柏知言那只狗跟我分了之后少說也換了十七八個了吧?周簡,你不至于還有想法讓我給你弟守身如玉吧?”
周簡:“……”這我他媽還真沒想過。
說起這個,懷年說不出的憋屈,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接觸過別人,尤其是每次聽說柏知言又換男朋友了,他隔天就出去狩/獵。
結果愣是沒有一個能熬過一周的,不是聊不到一起,就是牽手接吻都沒感覺,更別說上床了。
可昨晚見到覃舒妄的第一眼,他居然就想跟人睡!
覃舒妄一觸及他的身體,那種荷爾蒙騷動的感覺簡直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后來的一切就更加順理成章了。
那混蛋還戳著他的心窩問他是不是太久沒做了。
這話要換別人說,早被懷年打得滿地找牙了,可從覃舒妄嘴里說出來,懷年當時只想說——廢話那麼多,你還要不要做?
“草。”懷年抹了把臉,微掀眼皮,“周簡,我可能真的喜有點歡那個人。
”
周簡抖得煙灰都落在了高定襯衫上。
懷年失笑:“我現在信了所謂的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我真的看見他第一眼就上和他上床,但我見柏知言無數次都只會反思我他媽為什麼會浪費生命和他交往三年?”
周簡:“……”也不用反思,你倆本來就沒交往過。
“談場戀愛也挺好。”周簡鎮定了些,小心撣去身上煙灰,“但你不是沒他聯系方式嗎?”
懷年豁達笑:“那就看看緣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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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簡訂的是次日晚上七點多的機票,因為大年夜機場關閉的緣故,白天所有航班頭等艙都售罄了,偏偏周簡這人極致會享受,非要買頭等艙。
懷年送他去機場,兩人在機場隨便吃了頓晚飯。
從機場回城,懷年沒回家,車找了地方停下,徑直去了Feeling Club。
懷年進Feeling Club前十秒,覃舒妄還站在吧臺內跟調酒師保羅閑聊,保羅低頭撿東西時,提醒覃舒妄鞋帶散了。
他剛蹲下系鞋帶,懷年就進來了。
這個點酒吧人不多,吧臺那邊沒有客人,懷年一面往里走,一面環顧四周,還真的沒看到那個想見的人。
他略有些失望,真沒緣分?
保羅見有客人過來,忙笑著招呼:“先生想喝什麼?”
“都行。”懷年坐了下來,單手撐著吧臺,一面繼續掃視周圍,一面問,“跟你打聽個人。”
保羅正表演花式調酒,笑問:“是我們這兒的客人嗎?”
“對,他叫覃舒妄。”
剛系好鞋帶打算起來的覃舒妄瞬間又蹲了下去,這聲音……懷年?!
覃舒妄的心跳驟然加快,他真的又來找他,不會真的要找他復合吧?
保羅半張了嘴巴,瞥了眼故意蹲在下面的老板,什麼情況?